0019、殺人夜
2024-06-11 08:18:17
作者: 焚酒
鳴鴻刀破開山石造成的浩大聲勢響徹整片隱世之地。
匪首段天德和蓋江帶著十幾個悍匪手提大刀舉著火把聞聲趕來,霎時間,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照亮。
段天德看到白凡提著他夢寐以求的寶刀,心中登時波瀾起伏,他強忍著心中的震撼,溫顏笑道:「白凡,想不到你竟然將老祖傳下來的寶刀拔出來了,玄刀門當真要崛起了!」
白凡手握鳴鴻刀站在清秀少年和宋白薇的身前,臉色陰沉似水,聽聞段天德的一番荒誕說辭後,嘴角勾起一道鄙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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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蓋江眉頭擰在一起,眼底閃爍著寒光,輕聲道:「大哥,事情已經敗露了,恐怕拖不到呂家強者趕來了。」
段天德臉色陡變,眼角斜了一眼山羊鬍蓋江,沉聲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如今寶刀被這個小子拔出來了,就是你我聯手都不一定是這個小子的對手。」
山羊鬍撇過頭吩咐瘦猴帶人把關押的二十幾名女子帶上來,已經著手準備最壞的結局,拖延時間等呂家人到來。
段天德見提刀少年殺機畢露,心中不由的罵娘,又擠出一個笑臉,訕訕開脫道:「白凡小兄弟,可能你對咱們玄刀門有些誤解,可千萬不要聽小六子在那裡瞎掰。」
就在這時提刀少年終於開口了,寒聲道:「段天德,我不管你是這一帶的匪首還是所謂的玄刀門門主,把你得到的刀譜爽利的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提刀少年一語中的,段天德臉色驟變,有吃驚也有恐懼,側過臉與蓋江對視了一眼。
山羊鬍蓋江終於露出了本來窮凶極惡的面目,陰惻惻的冷笑道:「白凡你在元荒城,不僅打傷呂家公子,還打死兩名家奴,現如今整個元荒城滿城都是懸賞捉拿你的告示,我們的兩個兄弟已經揭發了,呂家的強者已經在路上了,如今你已經是插翅難逃了,識相點就把寶刀交出來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白凡目露凶光,冷笑道:「我不敢保證是否插翅難逃,不過對付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還不是如屠殺豬狗一般簡單,呂家高額的懸賞金你們恐怕是沒命花了,段天德還不趕快把刀譜交上來!」
段天德身上散發這冰冷的殺氣,瞳孔殷紅,咆哮道:「小子你當真以為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兄弟們上,亂刀砍死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黃毛小子!」
頓時,五個面容猙獰的土匪手提製造粗糙的長刀,殺氣騰騰的衝來。
白凡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只見青衫少年手裡按著三尺鳴鴻刀,疾步向前衝去,意念微微一動,鳴鴻刀暗淡的青芒暴漲,刀氣席捲天地,白凡也曾在白家學過一部刀法,那時他雖奇經八脈盡斷無法修煉,可是憑著驚人的記憶力,那部白虎刀罡訣如今依舊清晰記得。
氣機在四肢百骸內極速運轉,血氣沸騰,三尺鳴鴻刀青芒暴漲,刀氣狂涌而出,鳴鴻刀反手挑起,可怕的刀氣在地面劃出一道一丈長的溝壕,砰地一聲,一個土匪驟然被反手挑刀劈成兩半,鮮血飄散,他縱身躍起,鳴鴻刀橫掠而來,寒芒乍泄,一顆碩大的頭顱從肩膀上滾落下來,血水從脖頸如噴泉一般濺射出來。
鳴鴻刀果真可怕!
他步伐極速沖跨,一裘青衫鼓動,向一名土匪衝去,刀氣滾燙,鳴鴻刀從土匪的胸口穿插進去,刀氣攪動,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他抽刀的瞬間,一刀橫劈而去,兩顆腦袋滾落,殺氣騰騰的土匪只在幾息的時間剎那死絕,一個個死相慘烈,血水流淌,看的眾人頭皮發麻,寒毛倒豎。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青衫少年竟是如此殺伐果決,簡直就是一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青衫少年用慘死的土匪衣衫擦拭刀身上的血跡,霍然起身,驚的一幫土匪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白凡冰冷的目光投向滿頭冷汗的段天德,陰冷道:「段天德還不快把刀譜交上來,否則你會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段天德雙腿簌簌發抖,心中早已驚悚萬分,不停地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口齒間發出咯咯的細碎顫聲,撇過頭望向山羊鬍蓋江。
山羊鬍蓋江緊繃著臉,面孔扭曲而猙獰,拍手叫好,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竟是如此殺伐果斷,這般屠殺倒是比我們這幫子土匪還要乾淨利落,白凡,老子當真是小瞧你了。」
「帶上來!」
二三十個身體單薄,衣不蔽體的瘦弱女子被瘦猴帶著人推搡著趕來,一個個跪在地上。
五個土匪的死狀慘烈已經快要被嚇破肝膽的小六子望向一個面容蒼白的年輕女子,頓時泫然欲泣,嗚咽道:「姐姐!」
這個女子面容姣好,臉色蠟黃,聞聲後,豁然抬頭,麻木的神情恢復了一絲活氣,笑中帶淚花,嗓音沙啞道:「小六子!」
枯瘦女子瞅了瞅地上慘不忍睹的五具土匪屍體,眼神恍惚的望向青衫少年,哽咽道:「求恩人救救小六子,我竇喜兒下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竇喜兒在這裡給恩人磕頭了。」
枯瘦女子雙臂顫顫巍巍的托在地上,砰砰磕頭。
山羊鬍蓋江一刀抵在竇喜兒的肩膀上,眼神冰冷,猙獰的低吼道:「白凡交出寶刀,否則老子現在就殺了這女人。」
小六子突然抱住白凡的小腿,痛苦著哀求道:「小哥,救救我姐姐……」
白凡冷哼一聲,一腳蹬開淚眼婆娑,苦苦哀求的清秀少年,緊握著鳴鴻刀,冷漠道:「老子又不是什麼聖人,你我萍水相逢,為了你的姐姐難道就要讓老子也把命賠進去?」
竇喜兒緩緩抬起腦袋,擠出一抹慘澹的笑容,搖頭道:「恩人只要救了小六子就可以了,竇喜兒的身子早就被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糟蹋的污濁不堪了,早就死不足惜了!」
枯瘦女子突然咬牙道:「你們這群天殺的土匪,竇喜兒就是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眾目睽睽之下,枯瘦女子身子猛然一轉,脖頸抹向肩頭的大刀,登時血水噴涌,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就死絕了,清秀少年小六子頓時撕心裂肺的哭嚎起來。
「想不到還是個烈性女子,真是可惜了!」山羊鬍蓋江望向青衫少年,冷笑道:「白凡你若是不交出寶刀,老子就將這些女人全殺了。」
白凡嘴角勾出一道淡漠的弧線,冷笑道:「與我何干!」
話音剛落,他手提三尺鳴鴻刀,極速向前衝去,腳尖一點,地面盪起一片殷紅懾人的血花,他一躍一丈,腳下塵囂震盪,瞬息闖入土匪群中,白凡如狼入羊群一般,手起刀落,鮮血飛濺。
霎時間刀光劍影,鏗鏘作響,一裘青衫宛若游龍飛鴻,身形飄逸,青蛇亂舞,不斷有土匪慘死在鳴鴻刀下,
鳴鴻刀輕鳴,剛猛凌厲的刀氣根本無法操控,遙遙望去,只看見青衫綻動,青芒激射,不斷有悍匪的身體轟然炸裂。
宋白薇臉色蒼白,一臉震撼,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更何況這一切是出自一個與她年紀相差無多的少年之手,這個殺伐果斷,宛若嗜血狂魔的青衫少年又豈是出自平常人家?
夜黑風高,最是殺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