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買肉了

  另一邊，徐檀拉著顧眠來到了隔壁胡奶奶家，胡奶奶也就這幾天剛剛從城裡探親回來，她想帶現在的顧眠給胡奶奶看看。

  「呀，檀丫頭來啦！」

  胡奶奶笑得見牙不見眼，眼角的皺紋都擰在一起了，顯然看見徐檀十分意外。

  「對呀，奶奶。我來帶著我嫂嫂來蹭你些你的菜，你千萬別趕我出去。」

  她說完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語氣充滿了撒嬌。拉上顧眠就開始往後院裡的菜園走去。

  胡奶奶也用慈愛的眼神看著小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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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奶奶的菜地裡面有很多種蔬果，竹子搭起來的棚子上掛了絲瓜、吊瓜等等，種滿了新鮮的蔬菜五彩斑斕，散發出淡淡地清香，讓人心情舒暢。

  「你這丫頭，真是的，說什麼蹭不蹭，你們平時做了肉菜還不忘記給我送一份，說起來，還都是我蹭你們的哩。」

  「你們小年輕的，平時都忙，多摘些吧，給徐哥兒多炒兩個菜，看他都累瘦了。」

  胡奶奶熱絡地招呼徐檀和顧眠，胡奶奶從小看徐衍徐檀兩兄妹長大，早已把他們當做自己家人。

  自己平時在村里也全靠徐衍照顧，自己的子女都在城裡頭工作，平時也很少回來，子女們都說要接她去城裡生活，可胡奶奶不習慣城裡人講究的生活，還是在鄉下比較自在些。

  老奶奶佝僂的背和皺巴巴的手，再加上慈愛的話語，讓顧眠想起自己的奶奶，奶奶早就過世了，對她的印象也開始模糊，可是看見胡奶奶，顧眠卻覺得可以回憶起來奶奶的面目，立刻感到親切無比。

  胡奶奶先前覺得顧眠對兄妹倆個太過冷淡，村裡頭都說顧眠這麼漂亮，徐哥兒留不住人，其實她也覺得是。

  顧眠果真不客氣地在自留地裡面認真挑選起新鮮的通心菜、茄子等等蔬菜。

  盛夏大抵是最熱的時節，活似一個悶著熱氣的大蒸籠，身穿白色連衣裙和皮鞋的，完全沒有嬌氣的模樣。

  還有模有樣的挑選的菜，顧眠的手背脖頸和臉蛋被曬得紅彤彤的。

  嬌俏的身影在田地裡面轉來轉去，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手掐著綠色的綠葉苗子，顯得格外好看。

  「哎喲，姑娘，你裙子都髒了，都是泥巴，讓我來吧。」

  熱心的胡奶奶看見顧眠的裙子髒了挺心疼的，慈祥的說道。

  「胡奶奶怎麼和我那麼客氣，是我占了你便宜，還要挑三揀四不成，那我不就成了那小王八羔子！」顧眠巧笑嫣然，打趣道。

  一旁徐檀看見也捂著嘴巴笑：「哎呦，你們兩個可別讓我看笑話了，奶奶，你還叫姑娘啊，那麼見外做什麼，搞得和讀書人一樣文縐縐的。」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對方眼睛裡的戲謔，氣氛放鬆又祥和。

  胡奶奶和顧眠只是相處了一會，就覺得她不像村里大家說的那麼誇張，不像是被寵壞又挑挑揀揀的女娃。

  如今看來，倒是踏踏實實和徐哥兒過好日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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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徐家，顧眠自然是拍了拍胸腔，信誓旦旦地包了做飯的任務。

  先蒸上了3人份的米飯，之後再扒了蒜頭，準備炒一個蒜蓉空心菜，剛剛從菜地裡面摘的菜翠綠翠綠的，不用太多調料，就已經可以吃到新鮮的綠葉菜子的味道，經過顧眠的加工，油光鋥亮，別提多誘人了。

  徐檀打趣道：「嫂嫂，我也是這麼做的，怎麼看上去你的菜怎麼那麼好吃呢，老天真是不公平，長得這麼美，做飯還好吃，還讓不讓人活啦！」

  顧眠噗嗤一聲笑了一下：「我們小檀才是最好看的呢，這做飯，你多看看也就會了，哪裡會難。「

  」還有啊，我臉上的紅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褪去呢，愁死我了，還美呢。」她樂觀地自嘲道。

  這時候，門帘被掀開，回來的正是徐衍。

  手上還提著三斤肉，這肉一看就知道是一等肉，肥瘦相間，剛剛回來的時候徐衍就看見村裡頭好多人盯著他手上的肉看，心裡想著也是疏忽了，該避開人群的。

  他一回來可給顧眠一個大驚喜：「你去買肉了啊，那麼多肉啊。」

  顧眠眼睛放光，她饞肉挺久的了。

  徐衍目光溫柔似水，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眼底里滿是暖暖笑意。

  可到了面上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徐檀在一邊看的真真切切，心裡真是替自己哥哥著急，怎麼嘴巴這麼不甜，這樣瞧著冷冰冰的，肯定要把嫂嫂嚇走。

  於是她出聲：「哥哥幫著嫂嫂把肉處理了吧，我就先出去了，廚房也不大，三個人站著，黑壓壓一片，熱死了」

  把徐衍推到顧眠那邊，自己瀟灑地扭頭就走了。

  「額，我幫你處理一下豬肉吧」徐衍清亮的聲音傳來。

  顧眠看著眼前的男人身著汗衫，小麥色的肌肉裸露在外面，直勾勾盯著都出了神。顧眠只覺得徐衍實在是長得俊俏，自己以前這麼久沒注意呢，對著這麼一張臉都能發脾氣。

  在顧眠自以為小心翼翼的打量時候，其實徐衍也在偷偷看著她。所謂 「橋上的人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正在看你 」 大抵如此吧。

  徐衍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顧眠有如此溫馨的場合，心覺得被填的滿滿的。

  兩人察覺到空氣中有種靜謐的空氣在流淌，都沒說話，不想打破這安寧的氣氛。

  三斤豬肉，這是過年才可能有那麼豐盛的豬肉，顧眠仔細打量這塊豬肉，肥瘦相間，肥的部分用來炮製豬油最為合適，

  她讓徐衍將豬肉豬腹那一塊地方的肥油部分切成一塊一塊正方形的油塊。

  顧眠把火調成小火，一片片的豬腹肥肉下到鍋里，油滋滋炸的酥香焦脆，炸到焦焦的，吃起來嘎吱嘎吱的，別提多香了。

  怕大火把肉燒焦了，影響了一鍋好油，顧眠趕緊把肉撈起來，肉剛剛出爐，別提多熱乎了。

  徐衍看著顧眠有些「笨手笨腳」地從油滋滋冒熱泡地鍋裡面夾出肉來，心想，顧眠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家裡嬌養的，白白嫩嫩的，煞是好看。

  可她離這鍋這麼近，不怕被燙到嗎？她從前最是怕疼和愛美，一點痕跡都會難過很久，被油點蹦到，肯定會哭。

  可是現在的顧眠沒有，她就是很認真地來回重複動作，把肉夾出來，之後她吹了吹。

  徐衍正看她看著出神，突然一塊香噴噴地肉夾到他嘴邊，

  他愣了愣，本能地張口，機械地嚼了嚼。眼前的顧眠白皙的臉上滿是寵溺，睜著大大的杏眸，困惑地問道：「我吹了呀，不會燙嘴的呀，你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啊？」

  徐衍只覺得顧眠溫柔的不像話，眼前的她和之前的她到底哪一個是真，他不明白，可他甘之如飴，沉浸在這片溫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