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膈應人的討肉鬼

  很快肉味在他嘴巴裡面勾起了他的饞蟲，酥酥脆脆，剛剛炸的味道正是好極了。

  他回過神，知道自己失態了，握緊了拳頭，臉上又是一片疏離，可是很禮貌地回道：「你，你的手藝很好，肉....很好吃。」

  顧眠聽到他的誇獎，繼續明朗地說：「那就好，我還怕炸焦了呢，浪費這好肉。」

  可是 意識裡面，她又覺得，徐衍似乎變冷漠了一點，好像要刻意地拉開距離，克制自己。

  探究性地看著徐衍，發現他的表情依舊，顧眠覺得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鍋里的油慢慢熬著，水份逐漸減少，板油縮小，油脂慢慢滲出。

  顧眠繼續小火煸著，板油逐漸成為金黃色。眼看著差不多了，把火滅了。

  拿出處理乾淨的陶罐，這個陶罐足夠大，整鍋熬出來的油倒入都綽綽有餘，油清清亮亮，拿勺子把油渣濾除，整個缸的油就是無雜質的，靜置到放涼，油就會凝固成奶白色固態，可以保存很久，吃多少就拿勺子挖多少。

  提前蒸好的米飯也好了，油渣肯定也不能浪費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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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一塊豬油，趁著熱騰騰的米飯化開已經凝固的豬油，加入幾大匙生抽，豬油的油香和香甜的米飯融合在一起，攪拌均勻。

  剛剛加入的生抽在米飯裡面散發出好看的色澤，簡簡單單卻又很香，點綴上翠綠翠綠剛剛在胡婆婆菜地裡面摘的嫩蔥。

  醬色的米粒油亮亮裡面夾雜著一些豬油渣，別提多香了，配上蒜蓉空心菜，味道一絕。

  三人坐上小桌，大快朵頤吃了起來，徐檀第一次覺得豬油拌飯是如此好吃，之前吃只覺得油膩，可顧眠做的豬油拌飯，色香味俱全，鮮香無比。

  在飯桌上，顧眠一臉滿足，開始和徐檀說起這缸豬油的妙用，既方便又快捷。

  顧眠說到：「醬油和豬油一起拌飯，叫雙油飯，熬的豬油可以下面、佐飯，或者包餛飩，麵湯什麼的倒入碗裡，化開豬油，別提多香啦」她說來話一筐一筐的，徐衍覺得之前村里對她高冷傲嬌的形象都是謠傳。

  徐檀嘴巴油光光，一直誇獎嫂嫂心靈手巧，

  徐衍同樣也吃的很滿足，就連一粒米粒都沒有剩下。

  吃過飯之後，顧眠又回到了灶房裡面。

  剩下的豬肉也都處理好了 ，冷水下入鍋里放入料酒和薑片。

  顧眠想做一個滷肉，滷好了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吃上好幾天，汁水多鹵些，老滷汁存放得當，能吃上好幾天的，用來下麵條是很聰明的選擇，省時間又可以填滿肚子。

  用白糖炒出糖色，這樣鹵出來的肉更紅亮，肉掛著汁，鮮亮紅潤，放些豆腐等等素菜，待豆腐吸足了滷汁的香氣，就著米飯能吃好幾碗呢。

  顧眠往鍋里八角、桂皮、香葉、薑片，放入好幾大碗清水，用小火燜煮。

  這肉要燉的軟爛些才好吃，所以顧眠打算燜久左右，晚上就可以吃了。

  一下午過去了，肉熟的很好，一掀開蓋子香味爭先恐後地跑出來，肉紅潤鮮亮，滷汁也足夠。

  滿屋都是紅燒肉的香味，顧眠分出一小碗給隔壁胡奶奶家。

  分出一碗肉，繼續放鍋里燉，燒的軟爛，胡奶奶好入口，老人家牙口一般都不好。剩下的肉放到瓷缸裡面保存。

  徐衍看見顧眠這一舉動，很是暖心。

  陽光撒在她的肌膚上，頸部的肌膚如軟滑透明的凝脂一般，隱隱約約顯現出皮下的青筋，徐衍不由吞咽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剛剛冒犯的心理活動，覺得很是羞愧，按耐住內心的躁動，可有些東西，越是按耐，就越是蠢蠢欲動。

  顧眠分出一碗紅燒肉準備給隔壁胡奶奶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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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出院門口就發現林嬸子在她們牆角鬼鬼祟祟的，發現顧眠看見了她，才悻悻地笑了一下。

  從牆角那邊走出來，張口熱情地說:「這不是徐隊長他媳婦嘛，這麼靚的肉，準備上哪去呢？」

  話音剛落，顧眠就發現她眼睛寫滿了貪婪，直勾勾地盯著這碗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根本就不帶任何的掩飾。

  還沒等顧眠回答，她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巴:「俺家娃娃整整一年都沒吃上肉了，眼瞅著別人個頭都竄起來了，俺家娃娃還是和黃豆芽一樣，昨兒個睡覺了。還吞咽著口水「

  她一邊說還一邊用餘光瞅著顧眠，可惜顧眠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就是冷漠加無感，林嬸子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呢。

  "娃和我說娘啊，想吃肉呢！睡夢中都被饞了起來，娃娃這樣，我這個當娘的，心都揪起來了啊。」

  林嬸子面帶著心疼說完，眼睛直勾勾盯著顧眠。

  顧眠一聽，心裡對她的想法也是了如指掌，自己又不是個傻得，這都聽不出？

  她勾了勾嘴唇，眼睛上那雙狐狸眼配上顧眠的笑容像是要勾人魂一樣，眼尾上翹，滿是風情，林嬸子被顧眠看著，不由自主也跟著笑了起來。

  突然，

  顧眠嘴角的笑容不見，臉上滿是冷酷：「嬸子可是說的你家那胖哥兒？別逗我了，就那身板還黃豆芽，胖的和個球墩一樣，不小心把人 都能把人壓死好吧。」

  「再說了，自己想吃肉了，去門市買啊，上趕著別人門口討肉吃，想什麼呢，這世上還有這般美事？」

  「小輩我啊，給林嬸子你指條明路，你晚上回家多睡覺，做做夢，夢裡啊--可什麼都有。」

  顧眠過分好看的臉蛋說出這樣毫無留情面的話，林嬸子面上突然沒光，剛剛覺得她笑起來勾人魂魄，現在只覺得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狐狸精！

  恨得牙痒痒，剁了剁腳，眼神和淬了毒一樣，打量顧眠，發現人家走路掐著腰一扭一扭地，沒有辦法，只能暗罵了句:狐狸精！

  最終還是灰溜溜走了。

  顧眠哼了一聲，心裡想，肉多貴啊，三兩句話就想拿走她的肉，是覺得自己臉皮薄不會拒絕？可笑。

  林嬸子這人最是愛占便宜，重男輕女的舊社會典範，成天扭著腰，耀武揚威地覺得自己生了個兒子，往日裡沒少暗地裡擠兌顧眠的媽媽，天天在顧媽媽面前說他們老顧家沒有香火繼承，所以顧眠很是討厭林嬸子。

  自己家兒子和太子似的，吃的和胖墩一樣，還總在村里人面前哭窮，能占些便宜那更是好！

  要說她家娃娃餓得和黃豆芽一樣，顧眠第一個不同意，每回看他都是嘴巴油光滿面的，臉嘴巴都沒擦，臉上永遠帶著兩條鼻涕，別提多噁心了。

  顧眠每次看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他家髒娃娃碰到自己。

  顧眠拿著肉朝著胡奶奶家走去，遠處的樹蔭旁鬱鬱蔥蔥，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顧眠，那就是林嬸子，觀察到顧眠去了胡奶奶家，呸的一聲就一溜煙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