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棺材釘

  電話撥通沒多久神秘人就接聽了起來，我連忙用最快的語速把西裝中年讓我做的事情描述給神秘人聽，並且詢問他我現在該怎麼辦，到底要不要做。

  「做的話肯定要做，不做我們就不會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但你也不能全都聽他的。」神秘人聽完我的話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我有點沒聽懂，直言詢問他是什麼意思。

  神秘人先問我：「上次他帶你去背屍，屍體你背不動對不對？」

  「對，屍體就像是長在了棺材上一樣，根本拽不動！」我回答說。

  神秘人說：「那就對了，他是找到了破解的辦法想要再折回去把屍體帶走。」

  「那我該怎麼辦？照做嗎？」我問。

  神秘人想了想，詢問我：「你跟他去的時候棺材打開了嗎？裡面的屍體是男屍還是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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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屍體是面朝下，但是可以從體型分辨出是男屍。」我回憶了一下說。

  神秘人冷哼了一聲說：「這些人辦事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心狠手辣，他們這是想帶走屍體的同時又害你一次！」

  「害我一次？什麼意思？」我愣了愣，心說難不成張林的話現在就應驗了？

  神秘人沒解釋那麼多，而是告訴我說：「你現在照我說的做，去棺材鋪買四枚棺材釘，還是將棺材釘埋在土裡，但是上面不要澆女人的尿液，而是澆男人的尿液！」

  「男人的？我自己的行嗎？」我問。

  神秘人回答說：可以，只要是個男人就行。

  我心想我肯定算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接著我又詢問神秘人下一步呢，該怎麼辦。

  「沒有下一步了，就照我說的去做。他如果問你是不是用的女人的尿液你就回答說是就行，他不是狗聞不出來的。」

  我記在了心裡又詢問神秘人西裝中年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為什麼屍體在棺材裡會搬不動？

  「這件事情三言兩語的很難解釋清楚，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事。」神秘人不知道是故意給我賣了個關子還是真的不好解釋。

  我沒再追問下去，說了句知道了就準備掛電話。但還沒等我掛我忽然想起了陳忠所說的冥婚事情，於是就又對電話講了起來。

  聽我靜靜地說完以後，神秘人沉默了一會兒冷哼一聲說：「他們是騙你的，他們要屍體根本就不是為了配冥婚！」

  「騙我的？不是為了配冥婚？那他們要屍體做什麼？」我愣住了。

  神秘人同樣很疑惑的說：「這也正是我調查他們的目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收集那麼多人的屍體是做什麼，但他們的所作所為肯定和十里莊有關係。」

  又是十里莊！

  我感覺這個十里莊肯定隱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要不然陳忠和西裝中年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相信陳忠。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和我通電話，我幫你做決定。」神秘人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捏著手機很生氣，沒想到自己又被陳忠給騙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因為陳忠的說辭基本沒有什麼漏洞，也不怪我能相信。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準備一下西裝中年說的東西，畢竟現在這個年頭棺材釘可不好找。

  在路邊等了沒多久就有一輛計程車經過，我上車後詢問司機這附近有沒有棺材鋪。司機愣了愣，說：「現在普及火化，有人去世一般都火化處理，沒有用棺材的，上哪去找棺材鋪？」

  「我對這也不熟，您天天在市里市外的跑線也沒聽說過哪裡有棺材鋪嗎？」我問。

  司機人很好，雖然不知道但還是用對講機問了一下同班跑出租的同事。最後問出市西郊的某個村子裡有一家木匠，以前開過棺材鋪後來生意不景氣就做了家具，只是不知道現在人還做不做棺材。

  司機問我去不去，我想了想就讓司機開車了，準備去碰碰運氣。再者來言我也不是買棺材，只是買釘棺材的棺材釘。

  從棚戶區這邊到西郊距離很遠，路上司機為了解悶就找我搭話，問我現在還有人要土葬嗎，非得買棺材。

  我找了藉口說朋友家裡有老人去世，非得要土葬，讓我幫忙打聽打聽哪裡有賣棺材的。司機哦哦了兩聲也沒再多問什麼，專心開起了車。

  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車子到了西郊的一家村莊，因為司機也不知道棺材鋪在哪裡所以就一邊慢慢往前開一邊找著。幸好的是這家棺材鋪就在路邊，我們找了大概三五分鐘就找到了地方。

  停下車後我讓司機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進去問一嘴待會還坐車回去，司機也沒多說讓我快去快回。

  路邊這家棺材鋪是一家外面一間門面裡面是個院子的屋子，門面房沒有關門我走進去看到了地面上有很多的木屑以及一些機器，而兩邊則擺放著很多原木色的家具。

  我在門面房裡站著喊了兩聲，最後有個頭髮花白年紀六七十歲左右的老頭從院子裡走了進來問我要幹什麼。

  「大爺，您這還做棺材嗎？」見到人我連忙拿出煙遞給老大爺一支，同時詢問。

  老大爺接過煙別在耳朵上，愣了愣問我是不是要買棺材。

  「大爺，我不買棺材，想買幾個釘棺材的棺材釘。」我笑著回答。

  老大爺又是一愣，估計是從沒見過我這種客戶。他想了想讓我在這等著，說以前做棺材的時候記得有留過一些棺材釘，不過後來沒了聲音就仍老屋裡鎖了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我讓老大爺儘量幫忙找一找。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老大爺才從院子裡走回來，手裡多了六七個純黑色的棺材釘，每一個的長度大概都有我手掌那麼長。

  「就找到這幾個了，你要是要就拿走吧。」老大爺把棺材釘遞給我說說。

  我笑著對老大爺道了句謝，同時說自己要不了那麼多，只要四個就夠。說著我就順手拿了四個棺材釘，問老大爺這東西怎麼算帳。

  「看著給點就行，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老大爺把剩下的棺材釘收起來順手丟在一旁的地上，然後抬著眼皮看了我一眼，問：「封棺用嗎？」

  我回答說：「對，封棺用。」

  「封棺用的話揣兜里，見了陽光就不管用了！」老大爺神叨的對我說了一句。

  我啊了一聲，也沒多問點著頭就將四枚棺材釘裝進了口袋。最後我掏出錢想了想給了老大爺五十塊，誰知老大爺嫌多，又退給了我十塊，說收四十就剛好。

  我沒多想，對老大爺道了句謝就上了計程車離開。路上計程車司機問我事情辦的怎麼樣，我胡編亂造說已經交代了，正在訂做，接著我讓計程車司機送我回我上車的棚戶區，因為我記得那地方有個樹林，可以在那裡把後面的步驟做完。

  半個多小時後計程車開到了棚戶區，我付錢下車找到那片樹林後我往深處走了走，確定周遭沒人這才準備找個地面泥土乾淨的地方將棺材釘埋起來，然後撒尿。

  這地方白天很少有人來，至於晚上的話估計會有不少情侶來這打野戰，因為我在幾棵樹下看到了保險套。

  找了半天我在一棵相對乾淨的樹下徒手挖了一個不算太深的坑，然後將四枚棺材釘放在裡面埋了起來。埋之前我還特地將泥土抓的鬆軟一些，這樣可以更好的讓那東西沾到棺材釘。

  稍微等了片刻，我四下看了看開始解開褲腰帶放水。

  這泡尿我也憋了一段時間，一鉚勁直接撒的一乾二淨。可是等我撒完尿就傻眼了，該怎麼把棺材釘拿出來？直接用手挖嗎？

  我暗罵自己準備不夠充分，然後在周圍轉了轉找到了兩個塑膠袋，我把手套進塑膠袋裡皺著鼻子將棺材釘給挖了出來，稍稍清理了下上面沾著的黏土，我直接將棺材釘裝進了塑膠袋裡。

  做完這些我快速的轉身離開，直到出了林子我才悄悄鬆了口氣。

  到現在為止神秘人和西裝中年交代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了，下面要做的就是等晚上十點西裝中年來找我。

  回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鐘，我先告訴了老薑已經將銀行卡給了張林母親，還在她家裡吃了頓飯。老薑點了點頭，讓我以後沒事的時候常去看看張林母親。

  這種事情不用老薑說我也會做，因為我身邊現在也沒有親人，張林母親和我母親很像，應該說是全天下的母親都很像，去張林家時我總有一種回到自己家的感覺。

  下午除了無聊了就沒了別的事，老薑會下象棋也比較喜歡，只是無奈與沒人陪他，我來到這有時也會拉我下幾把，但每次我都贏不了他。

  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兒，於是我就主動提出了要和老薑殺幾局象棋，老薑笑著答應下來，但三局下來我就不想玩了，因為我總是贏不了老薑，搞的心浮氣躁。

  又下了一把，我一邊琢磨著走棋一邊跟老薑講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老薑習慣的問我要去做什麼，晚上回不回來。我找了個藉口說是一些退伍的戰友晚上要聚一聚，如果太晚可能就不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胡編亂造的能力，現在撒謊已經臉不紅、氣不喘了…

  老薑果然沒起疑，點著頭什麼都沒說。

  又和老薑殺了幾局就到了晚上的飯點，我和老薑去食堂吃了飯以後這邊天擦黑，老薑進屋去休息我也回了房間靜靜的等著。

  晚上九點半多一點的時候我輕手輕腳的換了一身比較利索的衣服，接著沒多久就接到了西裝中年的電話。

  我發現西裝中年這個人不管對誰都很冷淡，電話接通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在殯儀館門口，你出來。

  語氣冰冷且有命令的意思，讓我聽著很不舒服，但又不能不照做。

  我出了宿舍就趕往了殯儀館大門口，還沒走到就看見一輛奔馳在門口停著。到了奔馳車邊駕駛位的窗戶降了下來，西裝中年看了我一眼問：「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我拿出用塑膠袋裝著的四枚棺材釘說準備好了。

  「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嗎？」西裝中年又問。

  我很無語，把棺材釘遞給他說：「你不信的話可以聞聞看。」

  「拿開！」西裝中年皺著眉搖了一下頭，接著說：「也沒關係，反正不是我背屍，如果沒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倒霉的也是你。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