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討伐關東

2024-06-11 02:04:45 作者: 隨便老哥

  如何處置此事,讓劉辯倍感為難。

  該說的話,他早就已經跟和太后說過好幾遍了,話也一次比一次的狠。

  可何太后依舊還是我行我素,幾乎是完全無視的挑釁他。

  他上一次帶著唐姬與瓊姑去見何太后,這可還沒過去多久。

  那一次他更是以何進的性命為要挾。

  可現在看看,對於何氏族人以及自己的性命,何太后好像已經完全拋之腦後了。

  她現在的目的,劉辯也大概猜出來了。

  就是要想盡辦法的噁心他!

  「趙野,選幾個忠心耿耿的,給朕盯著太后的一舉一動,寸步不離!」劉辯再三思量之後,沉聲吩咐道。

  「唯!」

  

  畢竟這是劉辯的生母啊。

  他不可能真的直接殺人,亦或者撤掉所有的下人,打入冷宮。

  況且這還是一個以仁孝立世的年代。

  他完全可以一怒之下送何太后歸西。

  但這麼做了之後的後果,實在是有些慘重。

  「此事,你也別想找出個什麼結果了。雖然長樂宮衛士親眼見過那就是長樂宮中的宮娥,但若太后咬死不認,誰也奈何不了他。」劉辯面帶歉意,對唐姬說道。

  唐姬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陛下,妾身也並不想從長樂宮中發現什麼。」

  「大不了以後宮外的吃食我都不吃了,您不能因此責罰太后。」

  劉辯聽的心中鬱郁,唐姬的意思他明白。

  說一千道一萬,太后乃是皇帝的生母。

  她寧願自己吃點虧,也不想因為此事而令皇帝責罰太后。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劉辯輕嘆一聲,卻又想不出來一個更好的辦法。

  在改變了戰術之後,何太后反而好像吃死他了。

  「此事,朕自有主張,你們就別擔憂了。」劉辯振作起來,對二女寬慰道。

  怎麼可能絕度的毫無應對之策呢。

  劉辯不太放心的再度交代道,「但朕方才的交代,你們不可懈怠,但凡與長樂宮沾邊的任何事情,不要沾。皇后也要學著掌控長樂宮那邊的動靜,多加防範,你如今可是這後宮之長。」

  唐姬柔柔笑道,「妾身明白的,陛下你就放心吧。」

  他放心個嘚兒。

  劉辯一點也不放心。

  若無他護佑,唐姬和瓊姑二人在這後宮之中,絕對會被何太后吃的死死的。

  他的這位生母可是以屠夫之女那並不高的出身,硬生生的從漢靈帝那龐大的後宮中橫衝直撞殺出來的,甚至連董太后都間接的死在她手裡。

  就這兩個單純的小姑娘,哪是何太后的對手?

  若他不傾力護佑,可能何太后的一個念頭,就能讓這兩個姑娘死無葬身之地。

  「若長秋宮住的不踏實,你二人以後搬到雲台暫住吧。」天知道劉辯說這話的心裡有多鬱悶,他好歹也是皇帝,可現在卻要自己的女人暫時躲一下。

  簡直離譜之極。

  這件事讓他驀然間響起了劉辯曾經壓抑、憋屈又短暫的皇帝生涯。

  雖然時間並不久,但那樣的日子換做現在的劉辯,他一天也過不下去。

  唐姬心中一暖,那雙靈動的大眼中感動如水一般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她咬著薄唇,輕輕點頭,「妾身一切皆依陛下。」

  趙野依舊誠惶誠恐的伏在階下。

  臉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濕透了,身體也跪的好似快要僵直了。

  「起身吧。」劉辯掃了一眼,平淡說道。

  趙野現在雖然跟著他身份一路水漲船高,是他身邊唯一的近侍。

  但這小子捅人的膽氣足夠,可讓他去非禮太后。

  他應該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唯……唯唯唯。」趙野渾身上下嘩啦啦的顫抖著,起來的時候,差點都沒站穩。

  這短短的片刻之間,趙野感覺自己好像在鬼門關里來回趟了幾圈。

  ……

  次日,德陽殿。

  「陛下,關東急報!」

  張雄急匆匆的上了殿來。

  「何事?說!」劉辯從案牘之間抬起頭來,說道。

  「斥候傳信,烏程侯孫堅在率軍抵達魯陽後,得知董卓早已身死,涼州叛軍已被朝廷征剿,而袁術假傳檄文之後,大怒,竟直接與袁術打起來了。」張雄說道。

  劉辯神色微怔,輕嘖一生,喃喃道,「稍微有些早了啊。」

  「可惜,道路不便,各地驛舍不全,太可惜了!」

  如果朝廷在情報傳輸上,能達到全盛時期的模樣,這一戰或可打袁術一個措手不及。

  孫堅興兵北上,與朝廷的裡應外合,一定能夠讓袁術好好的喝上一壺。

  「傳旨段煨……以及張濟,令他們整頓兵馬,修整兵器,擇吉日先頭出征。」劉辯說道,「征張濟虎威都尉、張繡北地都尉。」

  他思慮再三,覺得還是不能忽略了這兩個人。

  也不能裝作不知道他們與段煨合兵一處之事。

  「令夏侯惇沿途接應糧草,若糧草有失,唯他是問。」

  「令夏侯淵、張遼於西園點馬步兵馬兩萬,綴段煨之後,次第出發。」

  這兩道旨意很快就從宮裡發出,直抵西園,與顯陽苑。

  雒陽震動。

  隔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三公齊至。

  不等漢末三將開口,劉辯便率先主動說道:「關東急報,烏程侯孫堅率軍北上之後,得知袁術、袁紹二人的陰謀,憤而出手,已與袁術打在了一起。」

  「孫堅雖勇,但袁術自去歲便一直暗中徵募兵馬,又兼地利之優,左右皆有人相助,恐討不到什麼好處。先鋒大軍先行一步,為孫堅搖旗吶喊,其餘該準備的繼續準備便可。」

  準備了萬千言語,準備好好勸諫一下皇帝不可急功冒進的盧植三人皆愣住了。

  皇甫嵩這個太尉雖然對皇帝的奏摺沒有阻攔,但心中也有些疑問。

  此刻一聽,一切煙消雲散。

  這個好像還真可以打。

  朱儁說道:「孫堅曾為臣麾下佐軍司馬,此人雖不通謀略,不知變通,但打仗極其勇武,長親冒矢石,身先士卒,隨臣南征北戰時,屢立戰功無數。」

  「他打仗,哪怕被砍得渾身鮮血淋漓,也等閒不會善罷甘休。朝廷確實宜趁機出兵,與孫堅遙相呼應,為其搖旗吶喊,以壯聲威。」

  劉辯一副洞悉了三人目的的模樣,呵呵一笑,說道:「朕雖年幼,但也絕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大動干戈,那必然是有利可圖。」

  「先鋒大軍先行一步,使者也該儘快動身了,諸卿可有人選?」

  皇甫嵩說道:「陛下,臣以為依荀僕射之謀,陳大夫便是最合適的人選。陳孔璋先後數度為使,皆辦的十分完美,朝中應該沒有比他更恰當的人選了。」

  「陳琳自然是合適的,但總不能只派遣他一人為使,這顯得單薄了些,此行的使者隊伍務必要龐大,讓各地諸侯都看看朝廷的態度。」劉辯說道,「劉表在朝中可有關係莫逆之人?」

  「這個……何進大概算一個……」盧植訥訥說道。

  「何進?」劉辯懵了下,他腦子裡壓根就沒有劉表和何進能牽扯上關係的概念。

  盧植回道:「啟稟陛下,劉表原為北軍中候,去歲何進傳檄求賢之餘,又大肆籠絡各地諸侯與皇室宗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表奏劉表為荊州刺史,暫領荊州牧。後有傳聞劉表自領荊州牧,但不知是否屬實,於朝廷而言,他依舊還只是荊州刺史。」

  劉辯聽著盧植的敘述,腦子一時間,很懵。

  這怎麼跟他記憶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樣呢……

  貌似劉表領荊州,並不是這麼回事啊。

  這怎麼……變了呢?

  不過,倒也不是難以理解。

  畢竟他已經把歷史攪了個天翻地覆了,曾經的東西,不少都產生了變化。

  出現再大的偏差,其實都在情理之中。

  更何況只是這麼點兒。

  「何進就算了,還是讓他老老實實的在西園砌牆吧。既然劉表曾為北軍中候,那就繼續以馬日磾為副使,率王允、趙融、馮芳、種輯為使。」劉辯大致想了下,說道。

  盧植輕咳一聲,提醒道:「陛下,馮芳因濫殺無辜,殘暴不仁已被張雄處斬了。」

  「嗯?」劉辯愣了愣神,有些鬱悶的拿手拍了拍額頭。

  他記不住百官,這可真的是一個大毛病。

  這朝堂的制度,現在其實非常有必要改一改了。

  三公與尚書台處置的有些事情,他其實都不知道。

  雖然這不是他記不住百官的理由。

  但劉辯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他的權利收回來一些,好讓他在以後處理政事時如臂使指。

  有些人他今天還記得是幹嘛的,指不定到了明天,就被換到其他地方去了。

  一個班級里不過幾十個孩子,有些班主任都弄不清楚學生的情況。

  更何況他這個班裡,足有學生數百名。

  那踏馬是浩浩蕩蕩的一大群!

  不過,這個事暫時也不著急,還是得先顧一顧眼前的戰事。

  「朕惦記一個死人是不應該的。那就這樣吧,使者以這幾人便可。」劉辯說道。

  其實他剛剛能記起,並點到馮芳跟馮芳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哪怕他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除了曹操、袁紹、淳于瓊,劉辯也記不得其他的校尉是誰。

  而之所以能記起馮芳,只因他的老丈人是曹節。

  ……

  在朝廷確定了基本的方向之後,這在枯樹枝頭新生的朝廷便開始了全力的運轉。

  段煨、張濟率先鋒大軍約八千人,在次日便從顯陽苑的大營開拔。

  先鋒大軍所擔負的一個最為重要的責任,便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令道路暢通。

  大軍在行至中牟的時候,張濟找到了段煨,「該怎麼做,拿個章程!」

  段煨正在親自指揮將士伐木,以充實道路兩側的基石,聞言說道:「還能有個什麼章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不想再東奔西逃了,沒意義。」

  「朝廷好不容易給了你我一條重新為人的道路,當珍惜。」

  「更何況,這些時日你也看的足夠清楚了,而今的朝廷已不是你我曾經所聽聞的那般模樣了。雖說不是兵強馬壯,氣勢如虹,但滅你我不過揮手間,又何必再挑起紛亂呢?」

  張濟憤然甩袖,喝道:「可你也看到了,朝廷這分明就是想讓你我去送死!」

  「陛下心胸如此狹隘,你覺得他會在乎你這可憐巴巴的忠心嗎?」

  「表面上以你我為先鋒,可跟在咱們身後的大軍算怎麼回事,步騎兩萬大軍啊,就趟著我們開好的大路,優哉游哉的過來了。這叫兄弟們怎麼看?他們心裡你覺得會平衡嗎?」

  「我等說白了,也就是被徵發的民夫!乾的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段煨目光幽幽的看著張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陛下就在等著你我造反呢?」

  張濟愣了愣,忽然冷笑了起來,「打我肯定是打不過,但難道我還跑不了嗎?從此地向前,可就到陳留了。」

  「我會攔著你!」段煨平靜說道。

  張濟怔住了,面色漸漸變得陰沉,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要攔我?」

  段煨點了點頭,「我會!」

  張濟狠狠一咬牙,手指指著段煨陰狠說道:「原來如此啊。小心你這所謂的忠心給你留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確實能攔得住我,攔吧,踏馬的勞資隨意了,等你死了我再走,老雜毛。」

  段煨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不會做那冒險之事。」

  「挨過眼前的困頓,也許就是大道坦途,你我現在在開路,我們的前途也需要我們自己開路。」

  張濟轉身大步離開,一邊吼道:「勞資只信我手中的長槍!」

  「無謀匹夫!」段煨嗤笑一聲,繼續指揮將士伐木。

  在他看來,這更像是皇帝的試探,而不是真正的折辱。

  但就算是折辱,他也能忍。

  敗軍降將,哪來的那麼多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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