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當不講武德成為節奏
2024-06-11 02:04:19
作者: 隨便老哥
看著何太后說的斬釘截鐵的樣子,劉辯都有些不忍拆穿了。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把謊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呢?
難道她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難道她真的以為世界上就她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我相信阿母一定是沒有這麼想過的,定是為奸人所蠱惑。」劉辯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看向了侍立在何太后身後的張讓,幽幽道,「是吧張讓?」
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張讓,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陛下!!」
「奴婢曾經確實做過一些糊塗的事,可在陛下登基之後,奴婢真的……」
「奧?」劉辯柳絮般輕飄飄的一聲打斷了張讓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朕的阿母當真那麼計劃過?」
「不,不不不,不是的陛下。」張讓張惶緊張的看了眼何太后,語無倫次的喊道,「都沒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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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那你這是在欺騙朕啊!」劉辯戲謔道,「你說說你這張嘴裡有什麼話是真的?」
慌亂到六神無主的張讓,頻頻扭頭看向何太后。
可此刻深感危機深重,猶如泥菩薩過河般,連自身都難保的何太后,正在思索如何給皇帝一個答覆,根本都沒有功夫去想張讓。
「張讓,朕念你是我阿母身邊的老人,所以才留了你一條性命。可朕當真沒想到,你竟然冥頑不靈到了如此地步,你是把朕的善念當做消遣了是嗎?竟然還敢蠱惑朕的阿母,意圖謀害朕,你是真的該死啊!」劉辯像是牙疼一般,捂著右臉頰,表情有些誇張的說道。
張讓磕頭如搗蒜,哭喊道,「陛下饒命,饒命,奴婢伺候了太后一輩子,若沒有奴婢,太后的起居一定會不適應的。」
劉辯聽笑了,「不,沒了你,我阿母一定會更加的適應。」
「趙野,送他上路吧。太后與朕要親眼看著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斷氣!」
「唯!」早就躍躍欲試的趙野弓著腰,走向了張讓。
他的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可就在靠近張讓之時,卻像是變戲法般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尖刀。他快狠准在張讓後背上狠狠一刀,曾經的中常侍之首張讓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只來及抽搐了兩下,人就沒氣了。
前前後後趙野好像只做了一個動作,走過去然後胳膊猛地一揮,張讓的命就沒了。
劉辯倒是看的分明,趙野這一刀下去,又快又準的扎穿了張讓的心臟。
所以張讓才會死的那麼快。
趙野這個小子的學習能力也是真的強悍,他這才捅了幾個人,竟然就已經將位置找的這麼准了,是個可堪造化的傢伙。
何太后被這一幕徹底的嚇傻了,面色白的像紙一般,人也好像化身成為了雕塑,一動不動的,連眼珠都沒有晃動一下。
「阿母以後用人的時候,可不能太過於草率了,像這種混帳玩意,就應該早點送他歸西。」劉辯起身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阿母早些休息,朕還有些摺子需要去處理,就不叨擾阿母靜修了。」
劉辯扔下張讓的屍體,帶人離開了長樂宮。
跟何太后安也請了,事情也處理了。
可以說真是一舉兩得,一點也不浪費。
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動不安的聲音都已經被劉辯給壓下去了,他現在也沒有必要將這個事情再拖著了,就算是他想藉此釣魚都好像已經沒有魚可釣了。
只有野心,卻不知如何治國,也不講武德的何太后,以及一個漏網之魚。
現在也該是時候了結此事了。
十常侍之亂,至此,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
劉辯擺駕崇德殿的時候,殿前朱儁、曹操等人已經在候著了。
「諸卿到的挺早啊!」劉辯坐上龍椅,笑呵呵對眾人說道。
眾臣聞言,不禁無奈。
皇帝留下一句冬狩,然後就帶著四千兵馬出走了近三個月之久。
朝廷上積壓了一堆的事情事小,更重要的是,現在這世道很亂。
皇帝撒丫子耍了三個月,他們這些人的心也懸了三個月。
「陛下不該如此任性的。」盧植上前,頗為無奈的說道。
劉辯打了個哈哈,他自然知道自己這齣門打個獵,卻走了三個月給這些人的心理壓力,於是態度很好的說道,「朕也沒想到會走了這麼久。」
「原本,朕的的確確只是出門,不,出城冬狩而已。可出了弘農就遇到了山賊,朕看的心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山賊竟然猖狂到了那等地步。朕身為帝王,豈能容忍?這不小心就從弘農到京兆尹,再從京兆尹到弘農打了一圈。」
眾臣雖然知道這只是皇帝的藉口,可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陛下,以後這種糙事可令臣去!」曹操上前說道,「臣此行,收穫頗豐!」
「草谷打成功了?」劉辯頓時欣喜問道。
眾臣:……
陛下咱好歹也是大國,稍微注意點形象嘛。
哪怕真的是打草谷,也不能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喊出來不是。
聽著不雅觀……
曹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回陛下,很成功!收穫了大量的皮毛,臣路上也是不經意,還順帶趕回了八千餘頭羊,以及三千多頭牛。」
「臣也不知道是誰家散落的,反正在茫茫大草原上,好像也無主,臣就給趕回來了。」
眾臣:……
皇帝不要臉,這臣子,現在也開始不要臉了。
曹操這話聽的盧植等人面面相覷,但劉辯卻高興地恨不得原地蹦兩下。
近萬頭牲口啊!
尤其是那三千多頭牛,對屯田簡直就是天降甘霖。
「以後這種好事,要多做!這冰天雪地的,牛羊散落在草原上多可憐。我泱泱中國,當以仁慈為念,動物牲口也是生命,該照顧的時候我們應該義不容辭。」劉辯煞有介事的說道。
曹操笑的有些拘謹,「臣遵旨,定將我大漢天威一以貫之。」
「界碑處理的如何?」劉辯揚了揚手指,沖曹操又問道。
曹操迅速斂容,一臉正色的說道:「回陛下,臣北入鮮卑五百里,但凡走過之地,皆已立下界碑。北五百里,東西八百里,皆已是漢土!」
「雖然不是很大,但這是我們向北邁出的巨大一步,我們是不是該駐軍戍衛?」劉辯問道。這個事當初他和曹操商量的時候,也是一時興起,但現在界碑已經立下了,後續該幹的事,還是要到位才行。
曹操說道,「陛下,臣覺得暫時不宜駐兵。」
「鮮卑兩部蹇曼與魁頭爭國,正打的不可開交,鮮卑各部隱有分崩離析之態,此時駐兵,極有可能會促使這兩部合二為一,合力對抗我大漢。」
漢靈帝時,大漢的緣邊九郡隔三差五就受到鮮卑的進犯。
朝廷不勝其擾,漢靈帝一氣之下,徵發三路大軍,數萬騎兵,北上攻打鮮卑。
這些事劉辯從宮中的一些記載上都非常詳細的看過。
但漢靈帝這個廢物皇帝,遇見了鮮卑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梟雄人物檀石槐。
那一戰敗的極慘,三路大將夏育、田晏、臧旻皆被下獄,貶為庶人。
這一戰敗後,鮮卑的氣焰頓時便越發的囂張了。
不過在此後沒幾年,檀石槐就死了,而他的兒子和連呢,也是純種的廢物。
剛當上首領沒多久,在劫掠北地的時候,就被北地人給弄死了。
到了現在,和連已經長大的兒子和和連的侄子爭首領之位正打的火熱,打的他娘都快不認識了。強盛了一時的鮮卑,現在又基本上回到了各部各自為戰的時候。
「不駐兵也可以,但朕以為當設一路軍馬於北地,亦或者平陽,隔三差五的出去巡視一下我大漢這塊剛剛拿下,還沒有完全捂熱的土地。」劉辯說道。
「陛下聖明!」曹操喊道。
殿上朱儁、盧植等人聽著皇帝與曹操你一言我一語,個個大眼瞪著小眼。
都是兩眼一抹黑的懵。
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朝廷何時攻下了鮮卑一地?」朱儁問道。
劉辯抬手示意了一下曹操,「孟德,給司徒解釋一下。」
曹操沖朱儁拱了拱手,然後將他奉旨背著界碑北上的事情,給朱儁等人說了說。
這些劉辯強行中一堆砂礫中篩出來的明珠臣子,聽完之後,個個懵了。
「這仗……還能這麼打?」到現在還完全不了解劉辯為人的蓋勛喃喃說道。
曹操說道:「我大漢緣邊九郡屢遭外族侵擾,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曾數度出兵,卻從未真正將這些外族打服,寇邊之事,也屢禁不止。外族能做的事,為何我們大漢就不能做?」
「他們常言打草谷,我們也可以打草谷嘛!諸公,打草谷全無後顧之憂,而且收穫極其豐厚。」
這一仗,已經讓曹操嘗到一些甜頭了。
他現在非常推崇用這樣的打法。
「以彼之矛,擊彼之盾,朕以為很合適。」劉辯斜倚在龍椅上,「而且,朝廷在北邊的駐軍,也不必常駐,就權當練兵之所,輪流駐守。」
「陛下,臣請先駐北地,巡視我大漢這塊全新的疆域,試一試鮮卑游騎的兵峰。」蓋勛大聲喊道,「臣再請陛下允臣攜帶界碑百塊,以備不時之需。」
「額……」劉辯對蓋勛這麼快就上道,稍稍有些意外。
「陛下,臣以為蓋將軍需先整頓左右羽林軍,鞏固京畿防守,倒是臣這個司徒駐紮北地並不妨礙。皇甫太尉屯兵長安,一邊打仗,卻也絲毫沒有落下朝廷差事,臣也一樣可以。」朱儁說道。
劉辯:……
站了滿殿武將的好處壞處,現在好像就聽明顯的。
和之前的朝堂相比,這火氣明顯的蹭蹭見漲。
司徒都擼起袖子準備親自下場了,這還了得!
「陛下,臣已經走過一趟了,北邊是怎麼樣的情形也相對更為了解,臣以為應當由臣去。」曹操也上前摻和了一手。
對於出門當強盜這件事,大家的熱情格外的高漲。
盧植板著臉,咳嗽了兩聲,「諸公,殺雞何必用牛刀?駐守北地,巡視疆域,派一員將領過去便可,何必諸公親自前往?」
曹操立馬反駁道:「司空,陛下曾言,用廢物還不如直接不用。此時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卑職願在北地為朝廷操練兵馬,徵選良才,以充社稷。」
曹操回話的角度刁鑽到讓盧植一時語塞,但他也不是不清楚眼下的朝堂局面,遲疑數息後說道:「北地駐軍,我看夏侯惇、張遼、張楊三人任去其一便可。」
劉辯剛開始就是在這三人之間徘徊,只是看大家爭的有些激烈,這才暫時壓下。
「其實,也可以是卑職率領左右羽林軍前去,順帶操練這支已經爛到骨頭裡的禁衛。」直性子的蓋勛當著大家的面,直接就開揭羽林軍的傷疤。
「臣附議蓋將軍之見!」盧植轉身拱手對劉辯說道,「蓋將軍善操練兵馬,左右羽林軍北上之後,可以西園精銳拱衛京畿,以保陛下與社稷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