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莫名其妙
2024-06-10 20:58:10
作者: 半度茶彌
鄭芸溪沒敢回去,而是進了自己的帳篷,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是她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冷意,凍得她只能上牙磕著下牙,一會又跟站在太陽底下烘烤著,渾身熱的想要將衣服全扒了。她有著水靈根和火靈根,比其他修士更要耐寒耐熱的,從來沒如此難受過。
耳邊有人來來回回,說的話讓人聽不甚清,鄭芸溪努力清醒睜眼,可眼皮上跟墜了東西,如何也睜不開,沒多久她又昏睡過去。
口裡的苦澀讓她禁不住呻~~!吟出聲,搖著頭不想要喝,卻在聽到一句乖的時候,她才不情不願地喝著。
「你當真不認識她?她可是衣不解帶照顧你一晚上,里子面子都在眾人面前丟了,這會病的不知人事,誰餵都不喝藥,倒是你一個字,她就喝了,你還敢說不認識她?」厲書傑不滿地抱著胸靠在柱子上,「餵完抓緊走,傷的那麼重還過來,不要命了?別再讓病氣過你身上。」
馮天揚放下藥碗,給鄭芸溪裹了下被子,才恢復到往日清冷的模樣往外走去,「我這是第二次見她,第一次是在中秋節的時候,你也知道的。」
「你,你真對她上心了不成?她是長了個很漂亮的臉蛋,甚至比你老爹後宮裡的妃嬪還要好看。不過,老皇帝將她留在身邊,說不定為了方便啃,你這不是要跟你老爹搶媳婦嗎?她一個小女子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你就不想想?
現在皇上的身體大不如以前了,這次秋獵不過半日功夫臉上就疲憊不堪。你好不容易借著腿腳不好遠離了皇位紛爭,還想要被卷進去不成?誰知道她是哪邊的人。」厲書傑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明白,可一味躲避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我身殘跟那位置沒有關係了,身邊除了你,沒有他人,誰會圖謀我?退一萬步講,她若是誰的人,將她擱在我們眼下才是最好的選擇。」馮天揚淡淡地說道,跟厲書傑躲避巡邏的士兵,回到帳篷中。
鄭芸溪睜開眼時,看到自己帶的小宮女欣喜的樣子,「姑姑您可醒了,您都睡了兩天了,皇上一天遣人來三趟,還讓倆太醫隨時候著呢。您若是還不醒來,說不定皇上都要讓太醫們交上自己的人頭了。」
聽著小宮女這彆扭的話,鄭芸溪蹙著眉,有些不悅道:「相雨,我是覺得你比較聰明,話少做事多才帶你出來的。若是我被調離,你也能很快地頂替我。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了,想也不能去想,知道嗎?」
相雨被嚇到地點點頭,小聲道:「姑姑,奴婢知道了,您別生氣,好好養身子。」
鄭芸溪嗯了聲,手抓住轉身的相雨,不自然地問道:「那個,這兩天可有人看我?」
相雨搖搖頭,鄭芸溪不死心地問道:「九皇子怎樣了,他,他有沒有問起我?」
聽了她的話,相雨眼睛一亮,原來姑姑不想懂皇上的好,是因為對九皇子傾心了,九皇子也不錯了,畢竟是個皇子,長相也是眾多皇子中拔尖的,可惜就是腿腳不便。不過,頂著姑姑強大的期待,相雨還是搖了搖頭,「九皇子他身體漸好,太醫們開得藥膳。九皇子,他,本就不多話,奴婢沒聽說九皇子問起姑姑。」
鄭芸溪有些失望地哦了聲,相雨端來一直溫熱的雞湯,笑著道:「這可是小廚里給九皇子熬製的,不過熬得多了,奴婢就討了些來,您嘗嘗,味道肯定不錯。姑姑您養好身子,還是,可以去照顧九皇子的。」後面的半句話,她說的小心翼翼的。
鄭芸溪抿抿唇,捧著碗,一點點地喝著。她活了幾百年了,還是第一次生病,渾身無力跟靈氣被瞬間抽空般,額頭上還冒著虛汗。她沒多大胃口吃飯,可相雨說的沒錯,只有她快點將身子養好,才能夠見天揚。這雞湯熬得不錯,不油膩還帶著雞的清香,微燙的湯下肚,她渾身都有些暖洋洋的,肚子也開始抗議起來,想要多吃點東西。
等相雨出去後,鄭芸溪喝了一口藥膏,出了一身的汗,失去的力氣漸漸回來了,她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等出了帳篷有種重生的舒暢感。她先去皇上面前站了站,表示自己已經好利索了,太醫也趕緊上前號脈,給了十足的證據。
皇上將眾人揮下,獨留著鄭芸溪,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皇上其實面相上不顯老,起碼臉上沒有褶皺,反而有著那些稚嫩的皇子缺少的成熟和沉穩,讓他如此年紀,仍舊攥得不少後宮女子的真心。
「你若想,朕可以封你為妃,」他低沉認真地問道。
鄭芸溪腦子還在想著馮天揚醒了,自己如何跟他相處,不知道這人脾性什麼的變沒變。卻被皇上這句話雷的皮焦肉嫩的,他一大把年紀了,好吧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裡,他還算年輕,可是他怎能舔著臉好意思在她表示對他兒子有意後,這麼說。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鄭芸溪低垂著頭輕輕搖了下,「皇上,愛您的女子很多,您有太多讓人難以抵抗的東西。芸溪自知,若是也成為後宮裡的一員,就要整日枯坐在宮中等候著一個人。這樣的日子,太過漫長,太過寂寥。
若是皇上能夠憐惜芸溪,還望請您成全。」
「哼,」皇上冷哼一聲,說不出來的憤怒和羞惱,「老九除了一張皮面,還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
「皇上如此說九皇子,芸溪倒是不解了,之前九皇子奄奄一息之時,那時候您恐怕想要舉國之力挽救他。九皇子雖然沒曾感受到父皇的疼愛,可到底在您心裡他是不同的,是您刻意忘記的存在。
是,九皇子就空有一副皮面,長得好。他生在皇家,卻受了很多罪,沒有健康身體的他,就是被折斷羽翼的籠中之鳥。富貴做牢籠罷了。可是,有的人就是這麼莫名其妙,見了,就想要陪伴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