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俯首稱臣
2024-06-10 20:14:39
作者: 蕭綰
秦斌皺了眉頭,他看著秦欽越走越近,恍然大悟,原來這竟是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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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泰又罵道:「秦欽,你個卑鄙小人,你竟然對三哥陽奉陰違,假裝想幫三哥對付秦厲,實則是想坐收漁利!」
「要怪就怪二位殿下毫無仁心,仗著自己手裡有些權勢就想逼宮篡位,還挾持諸位將軍和大人們的親眷當人質。」秦欽笑言,「你們這樣的主子,怎值得大家效忠?」
「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給三哥出的主意!」
秦欽的嘴邊仍掛著笑,絲毫不介意兩個階下囚在這兒嚷嚷,「五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秦欽,我初來乍到,根本不受誰待見,三殿下會連如何奪權這等大事都聽我的?」
秦泰又沖挾持他的將領吼道:「你們別被他騙了,他才是綁了你們親眷的主謀。」
他的怒吼沒能給他自己吼來自由,反而招得他脖子上的劍貼得更近了些。
武將盯著他,目光越來越冷,「末將只知挾持末將家眷的是李統領,弟兄們對他忠心耿耿,可他竟然為了助殿下你們造反就不顧兄弟之間的恩義,二位殿下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他又看了看秦欽,「幸好永王殿下英明,助我們抓了李統領,讓弟兄們免於受你們的要挾,所以我們只認永王殿下當主子!」
「什麼,你抓了戍京衛統領?」秦泰看向秦欽,驚愕。
秦斌冷笑了幾聲,在笑他自己。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下他算是輸得明明白白了。
前些日子他和秦欽商議該如何掀起這場宮變,秦欽提議讓他利用手裡的戍京衛將王公大臣們的親眷都抓起來,藉此要挾他們擁立他為帝,倒時整個盛京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日他封城半日,花了好幾個時辰在將這些重臣和武將的親眷抓了個乾淨,豈料秦欽事後只抓了統領一個人,就能讓他的一局棋徹底反轉,讓原本應該助他登基的人視他為仇人。
如今上至王公,下至這些武將應該都在念秦欽的恩情,而他和秦泰無疑是眾叛親離……
世上還有比他更糊塗的人?原以為自己撿了個得力幫手,結果這個幫手竟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還不去拿東西?」秦欽淡淡吩咐。他看著兄弟二人,不過話卻不是對他們說的。
秦欽的話音落後不久,王仲從士兵堆里擠出來,一路都以萬分謙卑的姿態躬身小跑著,向秦欽見禮之後就躥進了越帝的寢宮。
太監和宮女都被嚇壞了,能跑的早已溜走,留下來的都躲在殿門後面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攔永王的奴才。
不一會兒,王仲從裡面出來,跑回秦欽面前,哈腰呈上一物,「殿下。」
秦欽毫不猶豫伸出手將之取過,托在手裡看了看,漫不經心地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王仲一愣,忙跪了下去,邊磕頭邊鄭重地改口:「陛下!」
秦斌喊道:「秦欽,那是父皇的玉璽!」
秦泰也憤然怒吼:「你這個亂臣賊子!」
秦欽置若罔聞,單手托著玉璽走到欄杆邊上,俯瞰下面的群臣。
哪怕戍京衛已經放了他們,他們看似不再是人質,可心中也明白,他們其實仍舊與人質無異。
無論戍京衛倒向什麼人,他們都是被其牢牢攥在手裡的棋子。不管這兒的風雲如何變幻,他們都得順著那些刀劍的主人的意思,而戍京衛現在的主人是秦欽,這點由不得他們不認,何況如今連玉璽都已被秦欽拿在了手中……
城頭變幻帝王旗,他們這些人若想抱住烏紗帽和榮華富貴,就得懂得見風使舵,得識時務。
群臣極為識趣地跪了下去,齊聲高呼:「陛下萬歲!」
除了押解秦斌和秦泰的武將之外,其他的武將和士兵也都蹲跪下去向秦欽俯首稱臣。
秦欽滿意地揚了嘴角,又看了看手中的國璽。國璽是白玉所制,在月光的籠罩下透著柔和的光芒,精緻,玲瓏剔透,是一件象徵著無上權勢的瑰寶。
他斂了笑容,以大越天子該有的威嚴言道:「平身。」
「謝陛下。」
秦欽沒有急著轉身,用指腹摩挲著手裡的玉璽,嘆了口氣。他不是在替自己感嘆,而是在他身後的兄弟二人嘆息。
秦泰咬牙切齒,「秦欽,父皇還活著,你……」
秦欽轉過身,笑著打斷秦泰的話,「你方才沒有跪,那從今往後也不用再跪,看在你們之前憐憫過朕的份上,朕就賜你們……以死謝罪!」
他說完之後就朝著敞開的殿門走去,縱然他並沒有刻意下什麼命令,在他與兄弟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兩把劍同時划過了兄弟二人的脖子。
他只從餘光里瞥見有血色閃過,未幾,身後傳來兩聲悶響,是人斃命之後倒地的聲音。
戍京衛的將領在挾持秦斌和秦泰時就已經沒了回頭路。秦厲已死,哪怕他們之前對他還沒那麼忠心,可若要他們在他和秦斌之間選一個,他們一定不會選拿他們親眷做人質的秦斌。如今他們殺了秦斌,那更加只有跟著他走下去這一條生路可選。再者,他們助他一臂之力乃大功一件,他們今日的鋌而走險可換來一世榮華富貴,何樂而不為?
秦欽放心大膽地進了他叔父的寢宮。
外面的動亂已經平息,寢宮裡就跟著恢復了安靜。
宮人們還躲在角落裡不敢出來。秦欽一瞥那些人影,他們就跟嚇破了膽一樣,爭相跪下去向他磕頭,唯恐磕晚了會沒命。
秦欽收回目光去到內殿。燭光有些昏暗,但足以照亮龍榻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
他走到龍榻邊上,客氣道:「叔父,侄兒來看你了。」
越帝驚目圓睜,盯著他,眼神越來越猙獰,好似恨不得想將他活活吞下去!
當初他叔父帶著兵闖入這間大殿的時候,他何嘗不是這般憎恨來人,只不過那時他還是個孩子,再是恨得咬牙切齒也不能讓他叔父感到半點害怕。
同樣,如今他叔父已是個將死之人,再是瞪大了眼也嚇唬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