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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說不清道不明

2024-06-10 20:02:36 作者: 蕭綰

  如絮的飛雪裡,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踩著積雪發出「滋滋」的聲音,不足以打破子夜的寂靜。

  華盈寒跟在姜嶼身後,離他不到一丈遠,而她的衣袖裡一直藏著秦欽贈她的袖劍。

  她已記不清她有過多少次這樣的機會,劍若出鞘,少說也有八成把握可以報仇,但是那些下落不明的遺物成了她的羈絆,她不得不日復一日地待在仇人身邊,服侍他,順從他,待他心裡的猜疑打消,她甚至還得討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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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冷得刺骨,華盈寒的心卻比霜風還要涼,她不願再看那個背影,挪過眸子瞧了瞧左右,忽然看見玉階旁有兩個人影,照衣著和髮飾輪廓來看,是宮裡的女官。

  華盈寒心裡有了些猜測,收回目光,啟唇喚道:「王爺。」

  姜嶼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神淡如月華。

  「天涼,要不奴婢去給王爺取件大氅來?」

  李君酌不在,他從祁帝那兒出來也沒人添衣,身上的衣裳與她一樣單薄。

  「不用。」

  姜嶼繼續往前行,倏爾又似隨口一問:「你的武功,誰教的?」

  「奴婢有師傅,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華盈寒應得平靜謹慎,話卻說得含糊。

  以姜嶼的警惕,恐怕早已派人去了盈州查她的底細,他對她的家世了如指掌,而她自己還一無所知,萬不能輕易編撰說辭。

  不過讓她放心的是,他到現在還沒處置她,說明他雖然查了,但並沒查出什麼端倪,否則她哪兒還有命看今晚的月亮。

  「你是盈州人?」

  華盈寒心裡怔了一下,這是個不太好的苗頭,祁國恨大周都是因為他的敵視,而盈州又載著祁國和大周剪不斷理還亂的仇。

  她沉眼應道:「是,但看在奴婢今晚照料陛下還算得力的份上,之後的問題,王爺可以准許奴婢不答嗎?」

  姜嶼再次駐足,側目看向她,「你知道本王還要問什麼?」

  「不知道,但奴婢不太會說話,為防惹王爺不高興,還是少說為妙。」華盈寒輕言。

  「你倒是會打商量。」

  華盈寒微微顰眉,故作怯懦:「其實奴婢只是膽子小。」

  他一瞥她道:「本王不記得有對你如何過?」

  「那是王爺寬宏,不與奴婢計較。」

  姜嶼沒說話,腳步難得緩慢,可見她的奉承他收下了。

  奉承話固然要說,但她安好是因為她識破了他的心思,進退有度,能抗住這番鬥智鬥勇,和他的寬宏沒什麼關係。她一個新來的婢女,又無後台撐腰,若招惹了他,只怕沒有月慢挨頓罵那麼簡單。

  他們慢慢走遠,台階旁的兩個女官還扒著欄杆不肯離開。

  一人用手碰了碰另一人,納悶:「不是說柳掌儀家的月慢才是王爺身邊的大丫頭嗎,那個又是誰?」

  「甭管是誰,方才我去陛下那兒看了,陛下睡得香不說,還把藥喝得乾乾淨淨,說明那丫頭有兩下子。」

  女官即道:「何止有兩下子,瞧瞧,王爺待她都沒脾氣,她定是個會討主子歡心的機靈丫頭!」

  旁邊人的語氣忽然變得輕飄起來:「我問你,機靈的人,記仇不?」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打起了寒戰。

  一人拍了下腿,萬分懊惱:「咱們跑了就罷了,那群丫頭也跟著起鬨,把她一人留在那兒,她會不明白咱們這是想拿她當替罪羊?」

  「唉,咱們有眼不識泰山,這次鐵定是得罪她了,萬一她向王爺告狀,咱們一個都跑不掉!」

  女官皺了皺眉,「得罪是得罪了,告狀倒未必,她要告的話早告了,怎會一聲不吭地跟著王爺離宮。」

  「不管怎麼說,她是王爺身邊的人,這梁子不能結,咱們得趕緊找機會給人家陪個不是!」

  女官點頭嘆息:「這是應該的……」

  五日後,太皇太后派人召了華盈寒和月慢一同進宮。

  華盈寒到了靜慈宮才知,今日是祁帝生母宣王妃的忌日。

  宣王夫婦是元和帝的父母,雖然沒有得個帝後的追封,但畫像和牌位都被供奉在皇城奉先殿。太皇太后今日要在奉先殿給兒媳辦祭禮,命皇族女眷和命婦們進宮參拜,讓華盈寒和月慢過來是來幫忙的。

  奉先殿殿側,牆上畫卷中的女子又一次讓華盈寒開了眼界,不知是不是北邊的山水養人,盡出些天香國色的美人。

  畫像上的宣王妃穿的是親王妃的朝服,眉眼端莊,看上去同她的年紀差不多。看得久了,華盈寒莫名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想想又覺得荒謬,之前覺得姜嶼眼熟還說得過去,至少他們從前有遇見的機會,但是她眼前這個是個深宅婦人,她能在哪兒見過?

  月慢端著供果走來,掃了她一眼,淡淡問道:「怎麼樣,王妃娘娘漂亮麼?」

  「當然。」華盈寒隨口應道。

  「王妃娘娘當年可是咱們大祁的第一美人呢。」

  華盈寒沉默不語,近來她和月慢打的照面不少,但她知道月慢對她有很深的敵意,她便也不會待誰友善,更無需多理會。

  她們正整理著香案,太皇太后從外面進來,邊走邊嘆:「阿媛當初嫁給宣王,貴為王妃,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陪哀家母子吃盡了苦頭,如今哀家苦盡甘來,她和宣王卻都不在了。」

  「娘娘節哀。」柳掌儀勸道,又言,「王妃娘娘賢淑溫良,以尚書嫡女的身份嫁給宣王殿下,一直對娘娘和殿下不離不棄,為了維護殿下,還搭上了自己的娘家……」

  「哀家現在想起當年的事仍心有餘悸,要不是阿媛一家拼死相護,哀家還能熬到嶼兒回來嗎?」

  等太皇太后走到香案前,月慢便焚了三炷香呈給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持香祭奠,看著畫像道:「只要哀家和景王還在,大祁便永遠不會忘了阿媛!」

  阿媛……

  華盈寒又看了看那畫像,人如其名,但是這位王妃和太皇太后母子三人之間的糾葛讓人理不清。她對太皇太后有恩,為了護著丈夫和太皇太后甚至搭上了娘家,而坊間的傳言說她和姜嶼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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