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男色醉人

2024-06-10 20:02:34 作者: 蕭綰

  但是不讓小魔王滿意,她手中的藥怎麼灌得下去。

  華盈寒想了想,道:「其實還有個辦法比拉勾勾更妥當。」

  「什麼辦法?」

  「碰腦袋,陛下說是手重要,還是腦袋重要?」

  「當然是腦袋,那就碰腦袋!」

  「陛下是天子,奴婢這麼做不合適,不如就用這個代替。」華盈寒從袖中取出那枚小布老虎,用小老虎的頭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再在姜衍腦門上輕輕印了一下,「這樣就行了。」

  姜衍好奇:「這是什麼?」

  「這是對奴婢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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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衍又愁眉苦臉,「朕還是不放心,萬一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華盈寒想了想,看著手裡的東西道:「那一會兒陛下喝了藥,奴婢就把這個給陛下,等王爺來了,陛下再還給奴婢如何?」

  姜衍這才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好!」

  華盈寒莞爾一笑,端起藥碗,耐心地餵小魔王喝藥。

  小魔王雖不停地抱怨著苦,但還是說到做到,把藥喝得乾乾淨淨。

  華盈寒替小魔王解開被子,讓他躺下睡覺,誰知小魔王剛得了自由就一把拿過她的布老虎攥在手裡,像是生怕她會變卦。

  小魔王這麼在意和她的約定,只為見姜嶼一面,可見他們叔侄之間的情誼相當深厚。

  沒想到那個人凶得連虎狼都得退避三舍的人,竟能得一個孩子如此喜歡。

  姜衍躺在床上,默默地玩著布老虎。

  華盈寒摸了摸他的額頭,燒還沒退,也不算太嚴重,再吃些藥休息幾日就能好。

  「你在做什麼?」

  聲音從她背後傳來,有些冰冷,華盈寒從容地收回手,轉身行禮:「見過王爺。」

  「伯父!」姜衍霎時來了精神,像個小猴兒似的從床上蹭起來,飛快地跑到姜嶼跟前,等姜嶼伸手來抱,他一下就躥進了姜嶼懷裡。

  華盈寒還跪在地上。姜嶼抱著姜衍走近,看了看周圍,問:「為什麼就你一個?」

  這個問題華盈寒先前也想知道,現在想來,那些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宮人們應該是在怕他。

  「伯父你可算來了!」姜衍一邊用腦門蹭著姜嶼的肩膀,撒著小孩兒的嬌,一邊回頭看了看床榻上,指著枕邊,「伯父,我們去拿那個。」

  姜嶼似乎很遷就姜衍,姜衍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抱著姜衍走到床邊,再俯身由姜衍去撿。

  姜衍拿到布老虎,笑著遞給華盈寒:「吶,還給你。」

  華盈寒挪了挪膝蓋,伸手去接。

  「這是什麼,陛下為什麼要給她?」姜嶼問道。

  「是她給衍兒的東西,她說伯父要是不來,她就去把伯父帶來,若做不到,這東西就歸衍兒了。」

  「帶本王來?」

  姜嶼說這話的時候刻意彎了彎腰,且看著她,很明顯是在對她說話。

  華盈寒合上眸子,略覺失策。她差點忘了,若要小孩子守口如瓶,還得另外再拉個勾勾。

  「奴婢只是為了哄陛下喝藥……」

  姜嶼抱著姜衍坐到床邊,目光掠過一旁的藥碗,發現裡面難得一滴不剩,抬手示意她起來。

  「伯父好久沒來看衍兒了。」

  「伯父今後一定常來,一定。」

  華盈寒素來鎮定,聽見這話竟不由得吃了一驚,他的聲音溫柔得讓她感到陌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信近來的經歷是真的,恍然間覺得自己之前只是做個了噩夢,夢裡有隻惡狼而已。

  「這是伯父說的,一言為定!」姜衍賣力地擠出姜嶼的懷抱,站起來用自己的腦袋碰了碰姜嶼的額頭。

  姜嶼眉宇輕鎖,好似不太能理解姜衍的舉動。

  「是她說的,碰碰腦袋比拉勾勾更管用。」姜衍指了指華盈寒。

  華盈寒再次閉上眼,深吸一口涼氣,這不過是她糊弄小孩兒的話……

  看來無論哪國的小祖宗都是一樣的磨人,相比之下,她家小九還算乖巧。

  「伯父不會說話不作數吧?」

  「當然不會。」

  「那再碰一個。」姜衍又蹭起來,拿小腦袋去碰他伯父的額頭,碰了很久。

  華盈寒抬眼瞧去,發覺姜嶼今晚真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沒有冷著一張臉,在侄兒與他親近時,他竟然還笑了……

  她在他身邊待了十多日,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那笑里沒有任何雜念,更沒有惡意,乾淨、清朗,且出自真心。

  別說,他們親近的樣子,還真像父子。

  華盈寒正看著叔侄二人,目光忽然被他抓了個正著。

  他看她的時候,唇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斂去,讓華盈寒有一瞬間的出神。

  她霎時間懂了為什麼景王府的後院就跟後宮似的,一群婢女斗得你死我活,上至月慢,下至綠琇,沒誰不想爬上他的床。

  拋開權勢不說,這樣醉人的男色,世間有幾人不會沉淪。

  唯她不能醉,也醉不了。

  華盈寒淡然收回目光,看向地上。

  「她是伯父的婢女嗎?」

  「嗯。」

  「那伯父以後對她好些吧,省得她說衍兒別的不學,盡學伯父的脾氣。」

  華盈寒聽了心裡還算平靜,只是用手扶了扶額頭而已。換個膽子小的人,只怕得嚇得當場腿軟。

  看來這和姜嶼無話不談小皇帝,她以後得敬而遠之……

  「怎麼,覺得本王很難伺候?」

  「沒有。」華盈寒應得小聲,沉著眸子說,「王爺的脾氣甚好……甚好……」

  姜衍指了指她手裡,「那個東西朕很喜歡,能送給朕嗎?」

  華盈寒即道:「陛下恕罪,這東西對奴婢很重要,恕奴婢不能送給陛下。」

  「有多重要?」姜嶼的語氣依舊還算平靜。

  「這是我女……」華盈寒頓住,改口,「這是奴婢侄女兒的東西,想來奴婢以後很難再回家,留著當個念想。」

  華盈寒心裡沒底,以姜嶼強取豪奪的做派,她想保住這東西恐難。

  「明日讓人給陛下做個一模一樣的如何?」

  姜衍乖巧地點頭,「嗯,全聽伯父的。」

  華盈寒心裡鬆了口氣,向姜嶼欠身:「多謝王爺體諒。」

  已過子時,姜嶼陪著祁帝,直到祁帝睡熟才離開。但姜衍連睡著了都拉著他伯父的衣袖,看上去很依賴他伯父。

  華盈寒默然站在旁邊,看著姜嶼輕輕抬起壓著他廣袖的小手,又輕輕地將衣袖一角從小手裡取出來,動作緩慢溫柔,沒有驚動睡覺的孩子。

  這一幕,著實罕見。

  他起身,帶著她離開。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李君酌似乎已被他主子遣走,宮人們該歇的也都歇了,風雪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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