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靜觀其變
2024-06-10 14:21:27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藜原本提議讓阿肆的堂兄去北地,後來聽從阿肆建議,他有辦法花幾個錢弄人過去。
非親非故,監視的又只是一個徐夢柳,最為穩妥了,即便被人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
過了這麼幾個月,此事可算有所進展。
除去路上花費時間,到了那裡首先是找人,找到徐夢柳後不敢輕易打聽,而是徐徐圖之,不遠不近租賃小院做了街坊鄰居。
「那徐夢柳有些本事,自己折騰了一個小茶館,雖是粗茶好歹有些收入,還暗暗探聽大人的形跡。」
付流藜挑挑眉:「明目張胆的探聽沒事麼?」
她並不意外徐夢柳的本事,一個女子能孤身闖蕩好些年,自然有膽有識。
「也沒啥事,時日久了,大傢伙都知道她心慕晏大人。」
阿肆補充道:「北地那邊不比京城,婆娘都彪悍著呢,不覺得有何丟人。」
付流藜微微一頓:「旁人莫不是還祝福她心想事成?」
「……有這麼個意思……」阿肆撇撇嘴。
付流藜聽著心裡很不舒服,哪怕是徐夢柳單方面的愛慕,鄰居不明就裡還挺看好她?
或許……這就是嫉妒吧。
「小姐放心,大人成天在軍營里,只偶爾上街,就算忙裡偷閒喝盞茶,也沒到徐夢柳的茶館去。」
阿肆說著遞上一封書信,有三頁之多。
當初他吩咐辦事的人,叫盯緊徐夢柳身邊任何一個特殊的人。
何為特殊?一是對她往來密切的,二是她殷勤以待的,為保險起見,阿肆還加了一條:以及她身邊容貌出眾者。
於是這書信里,便記錄了小茶館的幾個常客,盯梢之人不方便過去攀談,他不知對方姓名,只寫下大致的容貌年齡。
除了茶館常客,還有兩個軍官,是徐夢柳殷勤交好的。
至於容貌出眾的茶客,暫時出現了一個女子。
付流藜上下掃視著看完,果然沒有一條能對應上晏魁。
「看來他們還沒見面?」
「也不盡然,徐夢柳外出過幾回,以她的臉皮,主動去尋大人的可能性很大。」阿肆答道。
付流藜不至於這個飛醋也要吃,收起信件道:「繼續盯著吧,保持這樣的距離正好。」
所以說她喜歡阿肆辦事吧,心中有譜。
付流藜心下滿意,大手一揮給阿肆放了幾天假,好好在家陪妻子。
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得閒去遊玩踏青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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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磨人的盛夏溜走了,氣候入秋,說不上涼爽,但好歹不再熱氣逼人。
距離中秋佳節還有半個月,大將軍府就遞來帖子相邀,想著晏母婆媳二人太冷清,不如過府共度佳節。
晏母問了付流藜的意思,欣然同意。
如此熱鬧節日,付流藜奔走著定了好些月餅,準備分發給掌柜夥計,家中奴僕也人人有份。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嫁妝當中有幾個莊子鋪子,再加上晏魁交給她的幾家,後來自己開的兩家青玉閣……統共算下來,手底人頭不少。
付流藜的書齋讓出去了,正好有精力來琢磨點其它事情。
她出身商戶,別的事情不感興趣,就想多開幾家店,多多賺銀子。
趙掌柜已經去往臨城籌備第三家青玉閣,短時間內不會有第四家,他得站穩腳跟。
付流藜尋思,偌大京城,她還能占點其它的?
定購糕點,少不得要嘗一嘴,付流藜挑選的這家味道非常好,便是她一個不愛甜食的人都忍不住貪嘴。
兩下一合計,她找上對方掌柜,詢問是否能招收學徒事宜。
若是可行,她就給李姑娘安排一份事情做。
李姑娘在嫁給阿肆之前一直在包子鋪幫忙,尋常的蒸糕做得很好,只消多加指點,想必學會其它並不難。
到時候付流藜以大師傅的月錢僱傭她,於小兩口而言也是一份收入,還能多一技傍身。
沒幾日付流藜便得到了答覆,趁著定購糕點之際,順道給李姑娘劃好去路。
把這消息遞給阿肆後,他喜出望外,偕同妻子過來叩謝。
付流藜又有事情分散心神,感覺日子更加充足了,不會一味的沉溺在兒女情長當中。
********
中秋前夕幾日,正好是科考的日子,朝廷原意是想考完了給學子們好好放鬆過節。
不料——
出了大事。
開考前兩天,不知打哪來的試題,賣遍京城大街小巷。
往年皆有這樣的,押題買賣,也是一些寒門學子賺外快的機會。
這次卻不同,那試題準確率太高了,與其說是押題,不如說是被提前泄露。
此事一出,震驚朝野,皇帝都要親自問責。
再一排查下去,試題來源竟然是共濟書齋。
自從共濟書齋成為政鬥武器,付流藜就對它敬而遠之,同時又悄悄留意。
這次的事情,無異於捅破天了,非同小可,科考時間推後,那群讀書人還要被嚴查。
一旦沾惹了,輕則取消名額,重則落入大獄。
一時間,人心惶惶。
付流藜無權無勢,更沒有任何內幕消息,只能做個邊緣的吃瓜群眾,聽風就是雨。
她不禁又掛心起晏魁在北地的安危。
一國儲君的重要性,在於定民心。
如今儲君未定,朝堂才暗流涌動,臣民們各有考量,蠢蠢欲動。
晏魁不曾跟她說過這方面的事情,是否他跟隨五皇子去北地,就是捆綁在一處了呢?
大將軍府雖然有后妃在宮中,但是無子嗣。
倘若那位娘娘決心投靠五皇子,晏魁自然而然劃分過去。
那麼此刻在朝中興風作浪的四皇子一派,該是敵手吧?
眾人都說聖上派遣五皇子去北地,是想替他抬轎,待他歸來論功行賞名正言順。
且不論真假,四皇子定然不會放任它順利達成。
按照長幼排序,也該四皇子在前才是。
付流藜沒有接收到第二封家書,大將軍府亦給她遞消息,晏魁的處境無人得知。
或許是發生過什麼,也被魏武大將軍隱瞞下來了。
她一介婦人,卻也不該去摻和這些,只能被動的、安靜的等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