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楚衣來了

2024-06-10 14:20:38 作者: 玉葫蘆

  收拾妥當,付流藜去了前院。

  晏母正帶著幾個小丫鬟剪窗花,看到付流藜醒了,忙叫人呈一小碗甜湯上來,暫且潤潤喉。

  做婆母的會疼人,尹青看著很高興。

  付流藜看桌上紅彤彤的窗花,她們手巧,一張紅紙都能弄出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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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母拿過一旁捲起的春聯,道:「流藜,快看看這幅春聯寫得如何?」

  尹青上前接手,幫忙散開。

  鐫秀飄逸的字體,帶著墨香躍然紙上。

  付流藜肚子裡墨水不多,只覺得它很不錯,字更好。

  「這是傅林子命人送來的,長戈不在,難為有人惦念著。」晏母笑得開懷。

  「傅林子?」付流藜知道他,一個以字聞名的有才之士。

  她想了想道:「這等好字,就這麼貼出去風吹日曬未免可惜。」

  這話給晏母提了醒,連忙叫人拿去刻一份出來,更好存留。

  轉頭又說起晚飯,莊子裡送了五筐冬筍來,不過考慮到筍性寒涼,不利於付流藜眼下的身體。

  「那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下,我安排送三筐到付家去了。」晏母說道。

  「娘親考慮周到,實在叫我汗顏。」付流藜覺得,她真的太好了。

  晏母卻拍著她手背嘆了一口氣:「本該長戈照顧你的,皇命難違,他遠赴千里,苦了你了。」

  晏魁……應該已經到北地了吧?

  付流藜不曾去過那麼遠的地方,不知邊城面貌,不知路途幾何。

  她抬手給晏母倒茶,「有娘親在,才是晏魁最大的福氣。」

  這樣一個母親站在他身後,通情達理,是最堅實的後盾。

  這會兒,付流藜不由對熙露郡主產生點好奇,是怎樣一個女子,能叫高衍其拋棄糟糠之妻?

  還是說高衍其眼中只有榮華富貴,其餘一概不在乎?

  念頭轉到郡王府那邊去了,沒幾日,向來無牽扯的兩家,忽然有了交集。

  ********

  有晏母坐鎮,年三十年初一,晏家好好的熱鬧了一場。

  煙花爆竹,撒錢酬神,各類吃食分量小而種類全,叫晏家一點不輸別人,上下過了個好年。

  初一上香、初二去往大將軍府拜年,初三回付家拜年。

  待到年初四,忽然收到一份來自延暉郡王府的拜帖,初六三公子齊昌明欲攜妻來訪。

  是江楚衣,她要來拜年了。

  付流藜得知後,便去告知晏母,同時小心留意她的反應。

  聽聞延暉郡王府,晏母倒是沒有明顯異常,她問道:「這位三公子是……?」

  「是郡王府庶出的,排行第三,娶了我閨中密友江楚衣。」

  晏母對延暉郡王府從來沒有留意的,告訴她三公子,也只是聽說過有這麼號人物而已。

  她點點頭:「既然是客人,就好好招待,你不必顧忌我。」

  話雖如此,付流藜依然擔憂母心裡難受。

  畢竟熙露郡主是齊昌明的大姐,任何帶有關聯的,都會讓她想起高衍其。

  不過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不見得要抓不相干的人來傾瀉仇怨。

  年初六,齊昌明與江楚衣如約而至。

  齊昌明雖然有個郡王父親,但他身上無任何功名,也不曾擔任過什麼職務。

  前來晏家,報上名諱後言詞謙遜有禮,付流藜相信他絕不是來找茬的。

  幾月不見,江楚衣整個人豐潤些許,一張小臉白裡透紅,顯得嬌艷。

  付流藜很是驚喜,眨眨眼道:「觀你氣色極好,想來是婚姻美滿。」

  「一開口就打趣我,哪有這樣的……」江楚衣給她使個眼色,叫她收斂點。

  齊昌明把妻子送到,喝了兩口茶便推說有事,下午再來接人。

  他不在,更方便江楚衣在晏家做客。

  晏母也不拘著她們二人,讓付流藜把江楚衣帶去東苑敘話。

  *******

  東苑裡,尹青把好吃好喝的盡數擺上來,拉著江楚衣的丫鬟千妙去外間玩耍。

  裡間燃著地龍暖烘烘的,江楚衣解下斗篷與外袍,「我昨日才聽聞你小產,可擔心死了,現在看你這條件這麼好,總算鬆口氣。」

  燒地龍花銷不少,晏家肯出這個銀子,就是疼惜人。

  江楚衣是先知道晏魁出征,後來因緣巧合才聽說付流藜的事。

  在嫁去延暉郡王府前,她已經知曉晏家和郡王府之間有過節。

  所以婚後不敢擅自給付流藜遞消息,怕兩人單純的舉動被有心人揪住擴大事態,也擔心無意中成為導火索。

  那樣不可控的局面,是誰都不願看見的。

  江楚衣初來乍到,懵懵懂懂,不敢輕舉妄動。

  而今,她敢帶著丈夫同來,便代表無需顧忌。

  付流藜對她的夫君好奇極了,忙問道:「他為人如何?待你如何?」

  江楚衣面色微紅:「他要是不好,就不會帶我來找你了。」

  「你快告訴我吧!」付流藜揪住她。

  江楚衣跟她說起自己婚後的故事。

  初嫁去時,如履薄冰,做人繼室不自覺的就會猜想很多不好的可能性。

  江楚衣怕極了,前任年紀輕輕香消玉殞,令她惶恐絕望。

  然而,齊昌明待她卻是相敬如賓。

  「一開始我嚇得發抖,他完全不勉強我,也沒有溫聲細語來蠱惑,只是把我丟一旁不理會。」

  付流藜眉頭一揪:「不理會……是最正確的做法?」

  「那當然,」江楚衣翹了翹小拇指:「若是成婚當天來哄我,必定是饞我身子。」

  「噗嗤!」好有道理!

  付流藜不禁想起自己的新婚之夜,氣得一錘軟墊:「我上當了!」

  她跟晏魁相識不愉快,卻還是叫他哄得新婚被吃,花言巧語多麼可惡。

  江楚衣又道:「我們冷著處了幾日,漸漸的相敬如賓,我冷靜下來並且適應了,打算與他好好過日子。」

  嫁都嫁了,還能怎麼的?

  「然後就蜜裡調油了?」付流藜笑問。

  「才沒有,」江楚衣輕咬下唇:「其實……我現在還是完璧之身……」

  「什麼?!」

  這次付流藜真的是大吃一驚。

  「你小聲點,」江楚衣臉色紅彤彤的:「他說絕不會勉強我,看我害怕……就做了些親密的舉動,沒有弄到最後……」

  付流藜張張嘴,緩緩合上:「難怪那些粗使婆子說『鰥夫會疼人』……」

  有過一任妻子的男子,知道怎麼尊重疼寵。

  顯然這招對江楚衣是非常受用的,她膽子小,得到緩和的機會,心裡是感激夾帶感動。

  齊昌明在郡王府沒多大存在感,江楚衣嫁過去後,每天給郡王妃請安時小心謹慎,倒沒有被怎麼為難。

  有了丈夫體貼細心的前提,兩人交心不過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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