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爭風吃醋

2024-06-10 14:19:59 作者: 玉葫蘆

  在三盞樓吃了點東西,隨後付流藜轉去青玉閣,一直到快要晚膳時間,才回到晏家。

  眼見天色不早,一直在前院留意著付流藜身影的晏母,看到人才放下心來。

  「流藜,」她招手把付流藜叫住,溫聲道:「是我不好,這時節跟你說這些,倒讓你憂心了……」

  付流藜看她兩眼,便知她想了些什麼,笑道:「娘親多思了,方才我肚餓,貪嘴去吃了點東西,這才耽誤時辰。」

  晏母還以為付流藜在外邊慪氣,不願回家呢!

  「知道餓是好事,小寶貝要吃東西長大了。」她笑著牽過她的手,跟她細數今晚的晚餐菜色。

  天氣冷,多炒幾個菜端上來,很容易就被風吹涼了,不如暖鍋來得實在。

  今晚晏家吃的就是暖鍋。

  各個新鮮菜蔬鍋里涮,又有肉片魚片等等,熱乎得很。

  付流藜不怎麼餓,不過瞧著幾人圍坐吃得熱鬧,還是跟著吃了一些,就連豬骨酸菜面,都忍不住吃下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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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青看得不禁擔憂:「可別吃多了,孩子尚且看不見,哪能替你消化這麼多?」

  付流藜確實有些撐著了,站起來道:「無妨,先去亭子裡站一會兒。」

  「大冷天的還去亭子……」尹青嘀咕著,不敢不聽,連忙取了她的斗篷給她披上。

  晏母囑咐道:「入夜後很冷的,當心著點。」

  「知道了。」

  天黑得很快,付流藜從屋裡鑽出來,已經看不見路了。

  劉嬤嬤替她們打燈籠,笑道:「今晚不見星月,許是明後日有雪。」

  付流藜輕嘆:「店裡馬上要放假了,遇著下雪他們回去路上就不好走了。」

  不少人,為了節省馬車錢選擇步行,一旦下雪,別說長途步行不可取,就是馬車也不好走。

  「夫人心善,總是替他們考慮許多,送了茶葉臘肉做年禮,還擔心人帶不走呢?」劉嬤嬤不無感慨。

  「嬤嬤這是笑話我了,」付流藜挑眉笑道:「瑞雪兆豐年,對於廣大農戶而言,這雪下得好。」

  尹青皺皺鼻子:「管它是攔路或者帶來豐年,反正是有人要挨凍的。」

  她提起這個,付流藜思及北地的不太平,頓覺索然無味,道:「回東苑吧。」

  又是納妾又是可能出征,兩件事情都叫她煩悶。

  *******

  晚些時候,晏魁回來了。

  不知他是否先去了西苑一趟,付流藜瞧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來。

  「今日我與娘親去替你做棉衣了,」付流藜說道:「以備不時之需。」

  「有勞夫人了。」晏魁朝她走來。

  付流藜隱隱聞見一股酒氣,問道:「方才飲酒了?」

  他點點頭,伸手擁過她坐下:「同僚祝賀我家中有喜。」

  付流藜不由笑了:「你告訴他們了?真是有心。」

  晏魁搖搖頭:「可有心過頭了!」

  「此話怎講?」

  晏魁淺淺一笑,望著她道:「幾個大男人做起媒婆的牽線活,說妻妹傾慕於我——」

  後面的話無需吐露,不言而喻。

  付流藜笑容一斂,「哦,晏大人魅力弗邊,無人能擋。」

  她扭身欲走,被他一手給拉回來。

  晏魁俯身,額頭抵住她的,輕聲道:「夫人好不講理,我據實相告,不僅沒有獎賞還要被遷怒。」

  「你要什麼獎賞?」付流藜推開他:「晏魁,我明白告訴你,你安分守己是應該的,而不是恩賜於我。」

  她忍不住拔高了嗓音,道:「我入你家門,一無過錯,二來有子,於情於理你都要給我該得的尊重。」

  通常男子無故納妾,雖不是什麼新鮮事,但真的論起來就是理虧的一方。

  納妾,也要事出有因。

  「姑娘!」外間的尹青聽聞動靜,嚇了一跳。

  她原以為這事很好解決的,在三盞樓不是沒什麼情緒麼,怎麼突然間就鬧起來了呢?

  「沒事,你先出去吧。」晏魁不疾不徐的發話。

  付流藜沒好氣的坐到一旁,「娘親可有跟你提起表妹?」

  「提了,剛從她那過來。」晏魁歪了歪腦袋:「頭一次見夫人發火。」

  「你覺得我不該發火麼?沒完沒了!」付流藜兩眼一瞪。

  晏魁卻是笑了:「是我做的不對,夫人息怒。」

  要不怎麼說好看的人得天獨厚呢,他眉目俊朗,隨意一笑就叫人散了怒火。

  付流藜知道,晏魁招人稀罕,這種種不能全然怪他。

  他在外若不是笑意盈盈贏得善緣,又如何能這麼快節節高升。

  人際往來,得益之處通常顯露在不起眼的地方。

  這善意,最是惹姑娘家垂青。

  付流藜收斂了點不悅,道:「我希望你分辨清楚自己的『分內之事』。」

  此刻,她的神色以及話語,像極了警告妻子莫要招蜂引蝶的丈夫。

  晏魁點點頭:「只要你不喜歡的,我就不會領進來。」

  「那你喜歡的呢?」付流藜抿抿嘴:「你如何看待表妹?」

  「我叫了她這麼多年妹妹,難道還會有其它?」晏魁一攤手。

  沒有最好,付流藜又道:「先說好,我不曾對不起你,你也不許對不起我。」

  「哦?」晏魁嘴角微揚:「夫人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伸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原先渾不在意,如今便不肯了麼?」

  「……」

  付流藜無言以對,她確實變了。

  說過隨便他去納妾的話,現在又不肯了。

  「時移世易,我改變想法了不行麼?」她理直氣壯。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見到你這樣的改變。」晏魁把人抱過來放腿上:「你我夫妻一體,無所謂才是最傷人的。」

  「我非為你爭風吃醋,你別得意。」付流藜斜他一眼:「你也知夫妻一體,後宅婦人多了容易家宅不寧。」

  晏魁狹長的眉眼彎了彎:「何來得意,夫人有孕後脾氣見長。」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付流藜輕哼哼。

  晏魁笑道:「方才我與娘親講明白了,不會耽誤了妹妹的親事。」

  她聞言一愣,「已經回絕了?」

  那做什麼當成沒事人一樣回來,還試探她的態度?

  這人!非要看她發一遭火才罷休麼?

  付流藜很有理由懷疑晏魁的險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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