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美男計

  付流藜別開眼，不想聽他狡辯。

  她早就提醒過他了，以他的聰明勁，恐怕最清楚不過，卻一直在裝傻。

  不做任何處理，有時候……放任等同於默認。

  晏魁把話本丟給尹青，道：「你先出去吧。」

  「是。」尹青並非傻子，這會兒也知道點蘇心月用心不純了。

  她覺得自家姑娘可太難了，這麼多鶯鶯燕燕覬覦姑爺呢？

  只怪姑爺過分英俊了……

  尹青嘀咕著退出去，貼心地把房門掩上。

  晏魁打量付流藜的神色：「夫人這是……吃味了？」

  付流藜微微睜大雙眼：「吃什麼吃？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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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魁臉上帶著篤定的笑意，走過來道：「夫人莫惱，此事定然給你個交待。」

  「怎麼交待？」

  付流藜不由好奇，他是要先解決哪一個呢，徐夢柳還是蘇心月？

  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扣住她的後腰，往自己懷裡一帶。

  緊緊按壓住：「把我交待給你。」

  「？」付流藜尚且沒弄懂這句話的意思，整個人忽然被打橫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揪住他肩膀上的布料。

  兩人站位臨近窗台，晏魁抱著人直接放上去，她半坐著，視線與他齊平。

  他望著她，狹長的雙眸漆黑一片，緩緩湊近，虜獲她的雙唇。

  「唔……」

  晏魁親得很用力，付流藜禁不住身子往後仰，抵住窗戶。

  幸而寒冬窗子都是緊閉的，而且插上梢栓，她靠過去也不會被頂開。

  晏魁大概是很喜歡與她唇齒相依的濃烈滋味，總要在付流藜幾乎不能呼吸時才退開。

  鬆了口，他笑嘻嘻的輕抿她下巴：「把我完全交待給你，不留一滴可好？」

  任是付流藜再厚的臉皮，也頂不住他這般直白的言語。

  她紅著臉瞪他一眼：「從哪學來的下/流話？」

  「也不知道是誰，嫌棄為夫做的不好？」晏魁眉梢一條，似是委屈又似不滿。

  付流藜輕咳一聲，別開眼道：「沒說你不好，只是……別讓我受累啊……」

  她這人偶爾吃虧不怕，但不願意長期吃虧，這種事情不說不行。

  「那便來檢驗成果好了，」晏魁笑了笑：「我聽了不少課，每晚都能試試。」

  付流藜表情微妙：「你在哪聽的？」

  「男人嘛，閒暇時偶爾會提及此。」他一手撤掉她的腰帶。

  付流藜有點猶豫，按住他道：「你別學些亂七八糟的……」

  她突然有點後悔，萬一晏魁被人帶壞了怎麼辦？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

  「少跟不正經的人來往。」付流藜道。

  晏魁抬眼看她，「食色性也，談論此事有何不正經？」

  付流藜搖搖頭：「重點不在事，而在人，就……流連花叢的酒肉朋友，太過下作的小人……」

  「夫人多慮了，」晏魁笑著打斷她：「若說三教九流的人，我從小見多了，便是秦樓楚館，也在十二歲時進去過。」

  「啊？」

  付流藜不無驚訝：「你十二歲就去逛青/樓了？」

  簡直可惡！

  晏魁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起：「去了不代表要做什麼，否則輪得到你說我技巧不好？」

  「……」這麼一說，好像也解釋得通。

  付流藜拿下他的手，抿抿嘴道：「別一再的提起這句話好麼？」

  她不過就事論事，他一直掛在嘴邊是有多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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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晏魁真的很在意。

  隔日起不來的付流藜萬分懷疑，自己太過直接的話惹得他不服了。

  「什麼時辰了？」付流藜爬起來問尹青。

  身邊的晏魁早就走了，看外頭天光大亮，估計不早。

  尹青端著銅盆進屋，笑道：「姑娘可算醒了，老夫人還以為你又病了呢。」

  付流藜臉色微窘：「她著人來問了？你怎麼回她的？」

  「我當然說你無礙，莫叫老夫人擔心。」尹青笑嘻嘻回道。

  付流藜無奈扶額，昨晚是個漫長的過程，晏魁一直細心地留意她的反應。

  當一個聰明的人專心致志做個好學生，那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甚至付流藜感覺到了一點害怕，怕死在他身下……

  總而言之，顯而易見的進步，付流藜起來穿衣梳洗，不似以前那樣難受了。

  尹青沏了熱茶進來，問道：「大人怎麼說？徐姑娘今日還會來麼？」

  「他什麼都沒說。」付流藜心裡輕嗤，自己昨晚被使了美男計。

  「這是何意？」尹青不解。

  付流藜端起茶盞吹了吹，淡淡道：「再看看吧，看他如何處理。」

  反正如今她是正妻，要納妾得經過她同意，再者，晏魁的五千兩在她這兒，若是鬧翻了，她就不還了。

  付流藜對此看似不上心，一來覺得晏魁不至於說一套做一套，沒必要。

  二來……她厭煩這種勾心鬥角的事。

  總會令她想起在娘家時，面對妹妹付流螢的場景。

  自詡『出過遠門見過世面』的付流藜，不願在這上面浪費太多心力，她還有其它事情要做。

  扭頭朝尹青交待道：「徐姑娘和表姑娘的事，你別透露出去，管好嘴巴。」

  尹青一手捂嘴：「姑娘放心，我有分寸的。」

  事關女子名節，她們說出去了，恐怕晏魁出於『負責』也得把人娶進門？那豈不是虧大了。

  而且這兩人與晏家有親故關係，如此揭露，有不厚道之嫌。

  這類事情，自然要暗中解決，不好擺上檯面。

  尹青擔憂的卻是晏母：「萬一老夫人有替大人納妾的心思，怎麼辦呢？」

  「我不同意，」付流藜輕哼：「若是我過門兩年無所出，倒是可以考慮。」

  尹青鬆了口氣：「這樣才對，就知道姑娘不會輕易退步的，如此我就放心了。」

  「誰喜歡院子裡多個外人礙眼？」付流藜覺得尹青太天真了，她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除非……晏魁執意納妾，我也攔不住他。」她淡淡補充一句。

  「大人不會的，」尹青笑道：「要是真有那天，便是將姑娘的心往外推，共濟書齋也該關門大吉了。」

  付流藜聽著這話不由笑了：「你倒是了解我。」

  確實如此，她不想親近的人，就會吝嗇手腳不肯做太多。

  如同未出閣時在付家，幫著管理一部分商鋪，嘗試著改造了千雪樓。

  千雪樓反響很不錯，付流藜大可趁機多發展幾個千雪樓，但她沒有。

  追根究底，因為不樂意。

  興許是骨子裡的商人血統在作祟，只有在認為值得的時候，才願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