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回京

2024-06-10 14:19:36 作者: 玉葫蘆

  連下了兩天的雪,天氣才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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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撇開雲層,曬化一地冰雪,氣溫逐漸升高。

  待道上冰渣子消融,付流藜幾人啟程返回京城。

  徐夢柳跟著隨行,也不好這節骨眼硬把人趕走,不過晏魁對她很是生疏客氣,時刻保持距離。

  徐夢柳騎馬,晏魁就鑽馬車裡坐著。

  徐夢柳坐車,晏魁帶著付流藜騎馬去了。

  經過杏河鎮兩日休養,安虹恢復得很好,無傷無痛,健步如飛。

  看某人自覺避嫌,付流藜閉嘴不言,省事得很。

  回到京城,晏家等候許久,他們二人外出,比預計的要晚好幾天才回來。

  晏母望眼欲穿,唯恐路上遭遇不測。

  算算日子,光是在龍湖村泡藥浴、試行施針就過去三天,途中又遇風雪耽誤兩日,這都是去之前意料未及的。

  等了這麼久,見著人安然回來,一顆心才松落下來。

  晏魁稍稍解釋一番途中際遇,沒有隱瞞山匪攔路一事。

  晏母聽得心驚肉跳:「幸好你學了功夫,以前娘親還攔著不讓,可見是我目光短淺了……」

  出門在外,有能力自保當然最好,並且晏魁如今還靠著一身武藝做了武將。

  「我們巧遇徐姑娘,她過兩日會來拜訪。」

  「哪個徐姑娘?」晏母一時間沒有對上號。

  蘇心月倒是反應很快,立即想到是誰了,「徐夢柳姑娘?」

  付流藜不由一笑:「正是她,表妹也認識?」

  蘇心月點點頭,看了晏魁一眼:「徐姑娘以前常來找哥哥,我記得她……」

  她說『常來』,付流藜沒多大反應。

  「是她?」晏母高興道:「有些年未見,出落成大姑娘了吧,她……婚配了麼?」

  長輩總是第一時間關心終身大事。

  付流藜不知徐夢柳具體年歲,道:「徐姑娘孤身上路,我們也不好問太多私密問題。」

  她回答的委婉,其實見那人做派,就知道尚且待嫁閨中了。

  晏母忍不住嘆息一聲:「夢柳是個命苦的孩子,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好歸宿……」

  「各人有各福,娘不必操心太多。」晏魁淡淡道。

  晏母看他一眼,「各有造化,我明白的。」

  付流藜悄悄打量晏母和蘇心月的神色,也不知她們對徐夢柳的心思是否知情。

  兩人才從外地回來,閒話不多說,晏母把他們遣回東苑好好休息。

  ********

  尹青得知付流藜回來,歡騰的像一隻小鳥,在耳邊嘰嘰喳喳。

  聲稱自己獨自留在這可無趣了,又擔心姑娘在外沒人伺候受了苦。

  「聽說你們遇到山賊了?」尹青緊張問道:「是如何脫身的?」

  付流藜窩到軟塌上:「你莫不是忘了晏魁的身手,封河也是個能打的。」

  尹青噘噘嘴:「難怪帶他去不帶我……」

  付流藜瞥她一眼:「知道你玩心重,但我們這次並非出門遊玩,為了趕路迎風騎馬,那滋味你定受不住。」

  尹青不會騎馬,她蹙起眉頭:「怎的還要趕路,慢著點走不行麼,姑娘被顛壞了吧?晚上我替你拿捏一下。」

  付流藜伸了伸四肢,略提一下風雪來臨之前的決定,道:「天有不測風雲,再怎麼完善的計劃也會被意外打破。」

  「姑娘以前頗為嚮往出遠門,還說什麼大漠孤煙直的美景……」尹青偷瞄她反應:「這回出去一趟,似乎要打消念頭了。」

  付流藜略一沉吟:「並未打消念頭,只是認識到出門不易罷了。」

  衣食住行,哪怕有銀子傍身,也不如想像中輕鬆美好。

  她此行如此,那些為了生計奔波的商人,只怕更辛苦。

  為了節省路費,不捨得吃好茶、住上等房,便是夜裡炭盆熱水,估計也免了。

  思及此,付流藜不由一笑:「常說書生紙上談兵,閨閣女子與那書生也差不多了。」

  尹青聽不懂,不過說起書生,她想起一件事來。

  「崔掌柜的遣人來了兩回,說有事要姑娘出面。」

  「怎麼了?」付流藜問道。

  「還不是那個堂少爺,」尹青皺皺鼻子:「以往那麼多年不怎麼熟稔,現下卻很親厚一般,在書齋里大聲喧譁,還頻頻插手多管閒事。」

  「你說的是二叔公家那個堂兄?」

  「除了他還有誰。」

  付流藜道:「想不到他這樣不知分寸。」

  不過也是,若是個聰明懂事的,有求於付家,在付世鴻生日那天,應該跟著堂嬸同來賀壽才對。

  印象中,農莊送果蔬來,逢年過節堂叔堂嬸也會親自登門拜訪,但這位堂兄,付流藜沒什麼印象。

  因為見面次數很少。

  要麼是真的忙於苦讀無暇他顧,要麼……心裡嫌棄付家是個商戶,也未可知。

  付流藜知道,讀書人骨子裡清高,還有些奇怪的脾氣。

  「姑娘打算如何?收回他的木牌子麼?」尹青問道。

  付流藜搖搖頭:「給出去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那怎麼好,這位堂少爺臉皮可厚了。」

  「無妨,治住他的法子應有盡有,還能趁此機會立定規矩。」付流藜讓她明日把崔掌柜叫來。

  正巧,她有些決定想要實施。

  *******

  當晚,晏魁拿著一個錦盒,前來兌現自己說過的話。

  付流藜打開一看,一小沓銀票,數了數正好五千兩。

  她的食指輕敲盒子:「這般信任於我?不問問我打算做什麼?」

  晏魁不甚在意道:「我做得一切,不是為了大富大貴,只求不叫旁人輕視了去。」

  他這話說得,大有錢財身外物如糞土的灑脫。

  不過,話鋒一轉,他彎彎嘴角:「夫人若有法子替我漲漲威名,切莫藏著掖著。」

  「……」付流藜抿抿嘴,就知道他前面半句只是漂亮話。

  晏魁本質上,還是個追逐名利之人。

  且他拎得清,知道名比利更重要,也更難得。

  付流藜不瞞他自己的計劃,道:「青玉閣反響很不錯,我打算把分店開到各大主城去。」

  定要繁榮所在才能帶動玉石銷量。

  而在一個大城鎮,上到鋪子店契、下至掌柜夥計,開銷不小。

  她可以把自己畫好的花樣一一臨摹,要多少有多少,不過這雕刻師傅卻不能隨便挑選。

  「需要不少成本,收回了前期投入,下一步才是四下擴散書齋。」付流藜的意思是,先賺錢再圖名。

  書齋基本沒怎麼贏利,若沒有後頭金庫支撐,何談多開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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