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見識
2024-06-10 14:19:34
作者: 玉葫蘆
晏魁輕嘆一聲,俯身把她抱住。
「夫人這般胡思亂想,是害怕失去我麼?」
「?」付流藜推了推他的肩膀:「是希望你收一收自己的魅力,少到處招蜂引蝶。」
「論起招蜂引蝶,你也不遑多讓。」晏魁兩手掐住她細韌的腰身:「總有人在偷偷瞧你。」
「跟你說正事呢,」付流藜懷疑他在轉移話題,道:「是我多心疑了妹妹,你別跟她說。」
「你何時存了這個想法?」晏魁笑著問道。
付流藜抬眼掃過他俊顏:「怎的你似乎還挺高興?」
「並無。」他否認,笑意卻不減。
付流藜沒好氣地拿開他的大掌:「都說我多心了,這事兒翻篇不提。」
「好。」晏魁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他把付流藜抱起來,雙腳離地,直接往床榻壓。
「香香軟軟,此妻足矣。」
付流藜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放手,我腳還沒幹呢……」
話音未落,他溫熱的掌心就包裹住她小巧的腳踝。
「幹了。」
「……」付流藜有點害怕,此刻的晏魁未免也太……急色了吧。
不怪她犯怵,晏魁平日裡笑語嫣嫣的,把骨子裡的侵略感藏得一絲不泄。
可當他拋卻偽裝的面具,露出本性,這種反差令人不適應。
付流藜沒有看錯人,這看似好說話的傢伙,壓根不是好人。
「流藜,你應當自信點,」晏魁貼在她耳畔低語:「我願意沉浸在你身上。
付流藜耳根通紅:「閉嘴吧你……」
「又害羞了?」晏魁輕笑:「誰也聽不見的。」
色流胚子……付流藜在心裡嘀咕,嘴上道:「明天還趕路呢……」
「明日大雪不好出發,所以今夜……嗯?」
付流藜仰著脖子看不清他表情:「你想怎樣?」
「別拒絕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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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愁眉苦臉的爬起來洗臉,哆嗦著把外袍穿好。
晏魁端了熱氣騰騰的小粥熱菜進來,開門關門之際,帶進一股寒風。
「好冷……」付流藜縮縮脖子。
晏魁笑道:「外邊大雪,吃完就床上窩著吧。」
「我想活動活動。」付流藜瞪他一眼。
昨晚被他得逞了,須知今日遭罪的便是她自己。
付流藜到餐桌旁坐下,兩手捧著暖融融的粥碗,「其實……我有個疑問,一直沒好意思說。」
晏魁早就吃過了,此時撐著手願聞其詳。
「晏魁,」付流藜直呼其名,斟酌著道:「這世間那麼多夫妻,我也沒見那些女子有什麼明顯不適症狀……」
「你想說什麼?」
「是不是……你有哪裡做得不太對?」
付流藜說完,滿臉無辜且求知的目光望著他。
晏魁驚訝,繼而失笑:「你這是懷疑為夫的能力?」
付流藜放下粥碗,道:「此前,你不願與我爭吵所以語焉不詳,但我知道你沒有盡興一事,對此你否認麼?」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偶爾你盡興了,我隔日又疼又酸,我覺得……這是不正常的。」
她把聲音放得很低、很弱,畢竟不是什麼能夠廣而宣之的事情。
晏魁一手扶額:「夫人何以如此判斷?」
「就……看旁人的反應,難不成還能找誰探討麼?」付流藜皺皺鼻子。
說著她按住他的手臂:「但你不同,你可以稍微去打聽打聽……」
晏魁聞言,徹底哭笑不得。
料不到有朝一日,妻子親口對他說這個。
付流藜也是被逼的沒法子了,為長久之計,不得不說,她本身也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
最終,晏魁答應了,他在軍中的弟兄們多,時常開開玩笑常有的事,打聽並無什麼難處。
付流藜放心的喝粥,接著去睡個回籠覺,再接上午飯。
杏河鎮不大,途經此地的外來人甚少,因此經營客棧的沒有幾家。
因為下雪攔住一部分行人,才使得小鎮比以往熱鬧。
即使外邊天寒地凍,也不能一整日窩在房裡悶頭睡覺,下午幾人便上街溜達去了。
許是經過昨夜晏魁的身體安撫,付流藜對徐夢柳基本能做到心平氣和,哪怕她一再地纏繞在他左右。
不知道的商販,恐怕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付流藜並未出言干涉,這是晏魁該做的事,若要旁人插手,弄得恍若爭風吃醋的局面……那就有些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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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太小,溜達一圈也沒買上什麼東西,倒是品嘗了些當地小食。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菜譜,獨特的滋味。
付流藜吃得開心,也通過此番離京了解到外面世界的一角。
「原來京城之外,識字的人這樣少……」
販夫走卒,大多只認得粗淺大字,婦人識字者更少。
聽到她的感慨,晏魁淡淡道:「因為識字的人不會到這街上來做買賣。」
考中秀才就能做夫子了,或者是帳房掌柜等等需要執筆的活計。
「商戶就不能識字了麼?」付流藜反問:「讀書只為了科考麼?」
「當然不是,不過很多人未必有這個條件。」
商戶不能參與考試,對待子女自然捨不得花大價錢去培養讀書認字,或者說覺得沒必要。
當然,家底殷實的不必考慮這麼多,但十戶之中尚且沒有一個富戶,追根究底,還是貧窮的緣故。
付流藜忽然反思自己,便是家中父母再怎麼偏心,該給她的也沒少給。
自幼好吃好喝,在一個安逸的環境中成長,又有夫子前來授課。
她不禁自嘲一笑,未曾出門之前,只顧著和雙生妹妹計較那小小一方得失,實在是狹隘。
興許有許多女子與她一樣,被困守在後院中,不知天地寬廣,盡盯著眼前那點東西了。
父母寵愛、嫁妝、甚至是男人……付流藜扭頭瞥一眼晏魁,有什麼好爭的。
她收攏斗篷,道:「我替尹青挑了禮物,可以回去了。」
晏魁抬腳跟上:「可有我的份?」
「沒有。」
付流藜率先走出去幾步,又頓住回過頭來:「相公,你有銀子麼?」
晏魁問道:「要多少?」
「五千兩。」付流藜張開手掌。
晏魁半眯著眼想了想:「我懷疑夫人早已摸清了我的家底,回去後給你。」
付流藜樂了:「你不問我拿去做什麼?」
「左右不過跟書齋有關。」
「……」付流藜默了,攏著雙手道:「回去後別忘了。」
她悄悄斜一眼後方的徐夢柳,總感覺捏住財政的自己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