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楚衣求援

2024-06-10 14:18:34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藜少有在外用餐的幾乎,提前跟晏母打了聲招呼,與友人約在三盞樓,若有事可往那邊尋。

  

  據悉三盞樓菜色盡美,此番正好品嘗一下。

  付流藜與尹青提前到時,發現江楚衣更早,已經在裡頭候著了。

  千妙笑著道:「付姑娘來得巧,我們小姐正渴了,叫我去喚茶呢。」

  「那就有勞千妙了,我只管等著喝現成的。」付流藜過去,在江楚衣對面坐下。

  她們許久不見,有話要說,兩個小丫頭去叫了小二奉茶進來,點好酒菜便退出去。

  江楚衣抬手替付流藜斟茶,也不說話。

  付流藜打量她神色,似乎滿腹心事,便道:「楚衣好像瘦了。」

  「有麼?」江楚衣放下茶壺,摸了摸自己臉頰。

  「以往見面,你都高興的給我說偷偷縫製的衣裳,此次卻不然。」

  江楚衣擅長製衣,不僅給自己做,也喜歡給旁人做。

  說來,她有裁縫的天賦。

  可惜這個愛好沒有得到家裡的支持肯定,閨閣秀女,會女紅是好事,但也不能沉迷於此。

  她是官家小姐,給別人做衣服算什麼事。

  雖然這個在付流藜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江家二老並不這樣認為。

  付流藜以為她偷摸裁衣被抓包了,事實卻非如此。

  江楚衣面有愁容:「流藜,你也是過來人了,我父親……替我定親了。」

  「啊?」付流藜先是意外,繼而不解:「這難道不是好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

  「我……」江楚衣輕咬下唇,伸過手來按住付流藜手背:「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你說。」

  「與我定下的,是延暉郡王府的庶子齊昌明,我、我聽說他似乎……不大好……」江楚衣欲言欲止。

  付流藜即刻會意:「你想讓我幫忙查一下?」

  她臉色一紅,點點頭:「對的。」

  江楚衣在家中管教嚴格,沒有父母同意,不能隨意出門來,行事確實不方便。

  付流藜當然不會拒絕:「楚衣不覺得我多管閒事就好,此事交給我吧。」

  延暉郡王府,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你會不會不方便?」江楚衣低聲道:「晏大人的父親,便是……」

  「啊!」付流藜這才想起來,不禁訝然。

  難怪覺得耳熟。

  當朝的王爺就那麼幾個,郡王也不多。

  延暉郡王府,有一個郡主一個世子,這個郡主就是看上高衍其的那位,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煦露郡主。

  而跟江楚衣說親的庶子,排行上來說,是煦露郡主的弟弟。

  付流藜想了想煦露郡主的年齡,問道:「這位齊昌明今年幾歲?」

  江楚衣聞言,面色一黯:「他已然弱冠,前邊死過一個妻子。」

  「什麼?!」

  付流藜一驚,下意識就覺得這婚事不好。

  男子二十弱冠,通常十六七歲家中長輩就會安排親事了,這個齊昌明,他是個鰥夫。

  雖然還年輕吧,但是江楚衣嬌俏未嫁,就怕所託非人。

  「我想知道他前面那位夫人,是怎麼去的……」江楚衣顯然是害怕的。

  「先別慌,興許人家體弱,自己病死的呢,」付流藜安撫道:「我且派人查一下,你別胡思亂想。」

  她起身,去打開門叫小二傳菜。

  點好的熱菜,一盤盤端進來,色香味俱全,不枉三盞樓的名頭。

  付流藜招呼江楚衣吃飯,「瞧瞧你都瘦了,自己嚇唬自己。」

  不見得世上鰥夫都是敗類,這樣一桿子打死,豈誤傷無辜?

  江楚衣捏著筷子,輕嘆一聲:「我若不是有所耳聞,怎會巴巴的叫你幫忙。」

  「那也不能太早下定論。」付流藜道。

  「其實查出什麼,又能怎樣?」江楚衣放下筷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我父親知道我沒臉沒皮出來打聽未婚夫,怕是要打死我。」

  「這……」付流藜想起了自己。

  當初她萬般不願嫁來晏家,總覺得裡頭有貓膩,可是拗不過長輩。

  不過,付家和江家不同,在付家,她還是仗著兄長,做了好些努力的,好歹算是盡人事。

  「不然就不查了吧。」江楚衣越想越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不行,」付流藜反對:「無力改變,就不努力去做了麼?兵法還講究知己知彼呢!」

  即使這樁婚事已成定局,但了解多一些,凡事心裡有底。

  萬一那齊昌明是個不堪的人,多少防範著也好……聊勝於無……

  江楚衣抬眼,望著付流藜:「你說得對,我若是不打聽清楚,夜裡全然是噩夢。」

  「何至於此,瞧把你給嚇得!」付流藜搖搖頭,索性跟她說起自己當初和晏魁的初識。

  清泉寺的具體經過,付流藜一五一十說了。

  江楚衣聽完,滿臉不可置信:「晏大人怎麼可能……罔顧人命。」

  「你也不信對吧?」付流藜就知道沒人相信,她道:「那會兒,我視他如仇敵,這種狀況下嫁過去,一準的要折磨我吧!」

  江楚衣一聽有理,上下打量她:「看你如今倒是過得很好,面色紅潤。」

  「這便是稀罕之處了,誰敢想嫁過來他對我還不錯呢?」付流藜自己都有點納悶,轉變的也忒快了點。

  「這有什麼稀罕,流藜這般好看,誰人不喜歡?」江楚衣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付流藜兩眼一瞪:「我認真開解你,你倒好,反過來揶揄我。」

  江楚衣笑了笑:「多謝你好意,不妨多說點?」

  「才不給你笑話我,」付流藜捧起飯碗:「我只是想告訴你,事情沒到最後一步,都不能下定論。」

  即便夫家不好,那也等嫁進門再愁,沒道理現在就吃不下飯,白白受罪。

  江楚衣被她說動了,乖乖吃飯,又聽她說,夫君若是不善,自己就得硬氣起來。

  「如何硬氣?」她實在好奇。

  付流藜挑挑眉:「如同我在娘家,關起院門自己過日子,實在被惹惱了,就出去發作一回。」

  有一個先天羸弱的妹妹,比她小比她弱,要發作何等艱難不利。

  付流藜就不信,那個齊昌明還能比付流螢難處理,起碼面對他可以發作的吧?

  而不是被吃得死死的,動不得分毫。

  當然,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人未必就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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