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昏君

  「肖家的事嗎？臣妾是聽了一耳朵，不過這些朝政大事，臣妾沒興趣，臣妾只知道，皇上最近忙於朝政，好些天沒過來了，瞧著都累瘦了。」

  桑月說著，香蓮正好領著宮人端來吃的。

  「知道朕要來？」

  趙子覺看著端上來的東西，明顯是事先備好的，臉上笑著，眼裡卻帶了一絲別的情緒。

  這後宮女子，打聽他的行蹤是正常之事，但是在他心裡，眼前這個不是有這等心思的人，若是她也和其他人一樣了…

  其實趙子覺從太后那離開後先去了皇后哪兒再到這兒來的。

  他一道皇后那裡，皇后就提及肖家的事，他心裡煩躁，屁股沒坐熱就走了。

  「臣妾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掐會算，這些東西，臣妾天天讓人備著，想著皇上辛苦，不管什麼時候來，都能吃上一口熱的，皇上，快用點吧。」

  桑月笑說著，一派溫柔，好似沒注意到趙子覺剛才那一絲情緒。

  「還是你這兒讓朕舒心啊，朕這些天還真是累了，都是那個混帳肖玉舟，貪得無厭，這些年，朕虧待他，虧待他們肖家了嗎？這般不知足，弄得現在朝野上下對他怨聲一片，都要朕重罰，可他雖然混帳，這些年也是為朝廷出了不少力的，罰肯定是要罰，怎麼罰，讓朕頭疼啊。」

  

  趙子覺坐下享受著桑月的溫柔體貼，不自覺的絮叨起來。

  桑月默默聽著不插嘴。

  「愛妃說說，朕為難不為難？」

  趙子覺問了，桑月這才開口，冷哼一聲，「朝政大事臣妾是不懂，但是這肖國舅惹得皇上這般頭疼，就該罰！」

  聽得這孩子氣的口氣，趙子覺哈哈一笑，心情莫名好了些。

  「好，好，罰，必須罰，那愛妃說說怎麼罰！」

  桑月一聽，趕緊退後跪下，「皇上，後宮不得干政，臣妾剛才一時失言，還請皇上責罰。」

  「做什麼，動不動就跪，怎麼還是這般膽小，你倒是謹守本分，好了好了，快起來，是朕問你，你怕什麼。」

  桑月這才鬆了口氣的樣子起身，「皇上可別嚇唬臣妾了，不過皇上問了，那臣妾就斗膽說兩句？」

  趙子覺本來是隨口一句，見著桑月這反映，不由真想聽聽了。

  「好，你說，朕聽聽。」說著讓桑月在旁邊坐下。

  桑月給趙子覺舀了一碗湯，輕道：「皇上，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太多大道理，但是…臣妾在肖家也待過，皇上，臣妾不想背後非議什麼，但是有幾句話，想想，還是跟皇上說說，臣妾入宮後才知道，原來御供的東西，並不是只有宮裡有…肖家也有，不知道，都以為是皇上如何恩寵肖家，也難免招人嫉妒，這不，出了事便有那麼多落井下石的，皇上這回的確該給肖家一個教訓，否則旁人該覺得是皇上把肖家縱成這般的……」

  「你說肖家用御供之物？」

  趙子覺的臉一下就變了。

  「臣妾也是入了宮才知道的…之前在肖家，只當是尋常…」

  桑月小心翼翼說著，好似害怕，嗓門也小了些。

  「只當是尋常！！！好啊，宮中御供的東西，在他肖家卻是尋常玩意？」趙子覺瞬間青筋暴出。

  「張極，你親自去一趟肖府，給朕去查清楚！」

  一聲令下，張極連忙領命而去，臨走時餘光不自覺掃了舒妃一眼，好生厲害啊！

  香蓮也順勢悄然跟了出去。

  「皇上消消氣，都怪臣妾不該說這些讓皇上生氣，肖家富貴也是人盡皆知的，用得起也…」

  「用御供之物也是應該？他肖家在富貴，也越不過皇家，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

  「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肖家那金山銀山，也是皇上的恩惠。」

  桑月一幅不知事的樣子嘀咕了一句。

  「金山銀山？」

  趙子覺突然盯著桑月，「什麼金山銀山？」

  桑月一臉茫然，眨了眨眼輕道：「肖家的金山銀山啊…外頭都說，肖家…有金山銀山富可敵國。」

  趙子覺眸色一變，低眉沉思起來，臉上隱含怒火。

  「對了皇上，您剛才不是說不知道怎麼罰肖家嗎？臣妾倒是有個主意，皇上聽聽？」

  桑月還一副不懂事的樣子，一本正經替趙子覺排憂解難。

  「哦，愛妃有什麼主意，且說來聽聽。」趙子覺的語氣明顯變了，看桑月的目光也帶了幾絲異樣的光芒。

  一旁的玉玲瓏已經屏住了呼吸，娘娘今天是怎麼了？

  「皇上，臣妾聽說朝中因前些年戰事連連，國庫囊中羞澀，那肖家有這麼多銀子，現如今看著，怕也是貪贓枉法所得，皇上仁慈，念著肖家為朝廷立過功，不想要他們性命，那就沒收家產，繞他們性命，一是充裕國庫，二是彰顯皇上仁厚，這樣，皇上也不用頭疼了。」

  趙子覺擺了擺手，「都說肖家有銀子，可是刑部查抄肖府，卻是沒發現什麼…或許道聽途說當不得真。」

  桑月故作疑惑不解，凝眉道：「或許吧，哎，世上事，多是真真假假的，哎呀，皇上！是您讓臣妾說臣妾才斗膽說幾句，您就當一聽，菜都涼了，您快用些。」

  趙子覺笑笑喝了口湯，「瞧你這樣子，慌什麼，是朕讓你說的，無妨，你在肖家待過，可能比旁人看得清些，其實，母后也是這意思，饒了肖家性命，降了肖玉舟官職…這朝中的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雖說他混帳了些，可他手裡還有諸多公務，還有幾件要緊的事，另外，他出事，難免牽扯到一些人，大昊剛和盛景結盟，才安淡幾天，朕不想朝中因此生亂，想著慢慢來，可有些人就是著急心切，恨不得朕立刻斬了肖玉舟…」

  「皇上說這些…臣妾也聽不懂，不過看著皇上為此發愁，臣妾心疼的很，皇上貴於天子，想得自然是比他們全面一些，不管皇上怎麼做，總歸是有道理的。」

  「他們要是都如愛妃這般想就好了！行了，朕還得去忙，你好生養著，朕忙完再過來。」

  桑月起身相送，一臉依依不捨卻沒有挽留。

  一個肖玉舟，罪一籮筐，殺他十次都不可惜，皇帝卻還捨不得殺，她姚家一門忠烈，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御筆一揮就斬了。

  就因為他身為皇帝的顏面，怕肖家拿出那張借條？還是因為肖家的銀子沒到手？

  「香蓮！」桑月冷著臉喚了一聲，肖玉舟必須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