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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陸洵之,你不要死

2024-06-10 03:29:18 作者: 一善

  密林里迷霧重重,清冷的月光照得滿地落葉。

  夜深露重,山洞裡越發陰涼,絲絲寒意不斷滲入。

  偶爾有水滴從頭頂的石縫中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山洞中迴蕩。

  這個山洞隱藏在密林深處,入口被藤蔓和雜草掩蓋,白天還好,現在隱約透著一股神秘和詭異的氣息。

  周圍環境靜謐而寧靜,此刻不禁讓人感受到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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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陸洵之發燒了,江以舒心頭一陣緊張卻又手足無措,「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出去找許夏和宋寧月。」

  江以舒剛走出山洞,聽到外頭呼嘯的風聲,腳步一頓。

  山裡的夜,靜得可怕,狹長的月光照著詭異的山巒,散發著白煙,連綿不絕,在山峰之間遊走。

  她站在山洞口,試著往外喊了兩聲許夏的名字。

  她的聲音很輕,回聲卻很大,盪得她心神一激,渾身抖了一下。

  她可以鼓足勇氣走出去,可只怕自己沒有找到許夏,反倒連山洞都找不回來了。

  江以舒無可奈何,只好退回山洞裡,借著月光,她看到陸洵之滿臉通紅。

  她湊近了一些,陸洵之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眼底是毫無波瀾的一片漆黑。

  刻意靠近了兩分,江以舒遞了水瓶過去,「你發燒了,喝兩口水吧。」

  陸洵之垂眸,無聲地看她許久,嘴唇輕輕動了動,卻是吐出兩個字,「不喝。」

  江以舒無奈,「你這麼大的人了,不是生病了喝水還要人哄吧?」

  眼前的男人竟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一手勾住了江以舒的腰身,強迫她靠在自己懷裡。

  她長得非常美,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清亮亮,盈盈淺淺。

  專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盈盈眼波像是春雨濺到湖面上,一點一點泛起了漣漪,勾得人挪不開視線。

  偏偏她美而不自知,這才是最勾人心魄的。

  因為陸洵之病了,江以舒難得沒有和他慪氣,也沒有推開他。

  「嗯?抱著就肯喝了嗎?」她擰開水瓶蓋,把水杯遞到了陸洵之唇邊,「你發燒了,沒有藥喝兩口水吧。」

  她慢慢貼近身體,幾乎快要貼上他的身體。

  那股隱隱約約的檀木香氣,一點一點地鑽進兩個人的呼吸里。

  近乎曖/昧的氣氛里,江以舒又將水瓶往他嘴邊遞了一下,用曲起的指節輕輕摩挲著他的唇,張開嘴,喝水。

  江以舒呼吸很輕,臉上有淺淺的紅暈,神色裡帶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緊張。

  太曖/昧。

  可她竟不討厭這種感覺。

  陸洵之抬起頭,嘴唇抵住了水瓶口,卻仍是不肯喝,「要餵。」

  江以舒蹙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甩開了手,不準備搭理他。

  可她微涼的手指掠過他滾燙的眉心,江以舒心軟了一瞬。

  她打開水瓶,自己喝下一口,用嘴渡進了陸洵之嘴裡。

  冰涼的泉水,從她嘴中流淌到他的口中,唇瓣上傳來真實的觸感,江以舒整個人愣了一瞬。

  混亂喘/息之間,男人反客為主,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身,整個人將她攏在身下。

  「這次是你自己選的。」

  男人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復存在,眸子晦暗不明,染上幾分欲/色。

  他身上衣服早已濕透,呼吸沉沉,眸子裡墨色翻湧。

  口中呢喃著話語,似乎也一併燃燒了他的理智,狹長的眼眸里浮現出幾分迷離。

  她的手腕被攥住,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猝不及防被拖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因為發燒,陸洵之的身體異常滾燙。月亮不知為何突然挪動了位置,整個山洞暗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連那最後的一絲月光也沒有了,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江以舒一緊張,下意識想要抬頭對陸洵之說話。

  她一抬頭,他正好低頭。

  兩個人距離極近,她柔軟的唇瓣就這麼擦過了他滾燙的唇。

  溫/熱/潮/濕的觸感,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酥酥麻麻的電流從她的頭頂流過,鑽進身體裡。

  一點一點流過,沒有放過身體裡的任何一個角落。

  心臟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又猛烈地跳起來,幾乎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江以舒以為這個吻會落下來的時候,卻突然被擺正了身子。

  陸洵之坐直了身子,輕輕摟著她,在她耳邊細語,「別怕,有我在。」

  他的身體越來越燙,身子偶爾晃動一下,要坐直都很難,可他還是牢牢扶住了江以舒,用身體支撐著她。

  黑夜之中,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安慰。

  這些日子陸洵之總能找到機會占她便宜,可沒有想到真到了這樣的時候,他卻正經得很,一點逾矩的行為都沒有。

  江以舒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懷裡,輕輕壓住了他往後倒下。

  地上是滿滿的藤蔓,雖然潮濕,也是柔軟的。

  江以舒抱緊了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

  「你說許夏和宋寧月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

  黑夜之中,江以舒悠悠地開了口。

  「他們總能找到我們的,時間長短而已。」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濃厚的性/感和磁性。

  他的體溫越來越高,整個人好像一個滾燙的火爐,江以舒感覺自己身上暴露著的肌膚貼著他,都在發燙。

  她翻過身,伸手摸了摸陸洵之的額頭,「這樣不行,我的針包也不在身上,我們必須要下山,你能不能走動?我扛著你下去。」

  「你確定你扛得動嗎?」陸洵之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卻又帶著一份磁沉的威懾力。

  他伸手攬著江以舒的腰身,把她摟進懷裡,「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等天亮了我們再走。剛剛我不是喝過水了嗎?」

  想到剛剛的「喝水」,江以舒的臉通紅,雙頰滾燙地燒了起來。

  唯一慶幸的是,此刻山洞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男人看不見她的神色。

  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黑夜之中男人攬緊了她,「怎麼了?擔心?」

  他開口聲音極其沉澱,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這樣吧,你實在過意不去,等我們回去,你就嫁給我做真正的陸夫人。」

  江以舒神色一頓,波瀾不驚的神色里也起了一絲漣漪,「看來你病得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為什麼要過意不去,你自己發燒的,我還在照顧你,要過意不去也該是你吧。」

  江以舒嗆了他幾句,心裡倒是放鬆了許多,他還能胡說八道,看來病情還不是很嚴重。

  陸洵之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這樣照顧我,我應該要以身相許。回去以後你嫁給我,做我的夫人。」

  江以舒剛綻開的笑顏慢慢淡了下去,衣冠禽/獸。

  她對這個男人的認知從來都不應該改變,無賴。

  「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

  男人滾燙的手指掠上她微涼的臉頰,細細摩挲著。

  「江以舒,我是認真的。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現在也算是九死一生。」

  「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嫁給我好嗎?」男人溫溫涼涼的嗓音從薄唇中傾瀉而出,微微沙啞,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可不知道為什麼,江以舒聽來極其認真,認真得她心裡泛起一絲恐慌。

  嫁給他?她曾經有過這樣的奢望,後來便不敢再有了。

  「別再說胡話了,我們一定能活著回去。」江以舒坐直了身子,往山洞外探了一眼,手機沒電了,現在都不知道是幾點。

  「沒事的,我和許夏約定過,假如晚上有什麼意外,就各自躲在山洞裡,等明天一早再匯合。」陸洵之咳嗽了幾聲,聲音聽起來又虛弱了幾分。

  他似乎還沒有放棄,雙手纏上了江以舒的腰身。

  「你要是現在不答應我,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會後悔的。」

  江以舒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好了,養精蓄銳,你少說話,快躺一躺。」

  黑夜之中,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像狼一樣盯著自己。

  山洞裡什麼人都沒有,只有自己和陸洵之。

  江以舒按耐不住,「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看?我讓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我捨不得,怕見不到你了。」

  江以舒真的很不習慣,這個男人總是清冷高傲的樣子,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甜言蜜語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月色慢慢的移動回來,江以舒抬眼望去,發現陸洵之靜靜地躺在那裡,眼神淡漠而深邃。

  對上他的目光,那一剎那,江以舒的心跳停止了一瞬。

  月色淡淡地染在他的眉角,卻沒能染出半分溫柔。

  他的眼神里是她讀不懂的意味深長,江以舒心頭一顫,心裡慌亂。

  兩個人幾乎要挨在一起,呼吸清晰可聞。

  即便山洞裡依然昏暗,江以舒也能看到他眼裡的炙熱。

  男人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啞,像是已然壓抑到了極致。

  「我剛剛想了很久,出去以後我們再回一趟江家。」

  「如果那個黑衣人的目的真是找到你外公的藥方,他找不到你,就只能回江家去。其實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江以舒點了點頭,「我這幾天總是不斷地在想我媽給我講的故事,她又糊塗了,給我說了好多她和我爸爸之前的故事。」

  「我總覺得她故事的這個男人,不是蘇有河。」

  「以前我在蘇家寄人籬下,他們爭吵罵我的時候也隱約提過幾次,我不是姓蘇的。」

  「當時我以為他是指我媽媽給我改了姓,我現在再想一想,或許我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他對我和蘇靜和才有這麼大的不同。」

  江以舒神色沉了又沉,眉心緊蹙,「其實這件事我已經猜測了很久了。他真的不太像我爸爸,我也希望他不是。」

  「所以我會想,那個神秘人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個想法在我心裡縈繞了很久,還是被我推翻了。」

  「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那個一直在跟蹤我的人,今天給我們布局的人,他對我存的不是善意是惡意。」

  「他想要的是藥方,而不是我這個人,或許還想要我的命。」

  「蘇家人都在監獄裡,我相信他們沒本事越獄。」

  「可我們還遺漏了一個人,董夫人。」

  聽到這句話,男人眉頭輕挑,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來,目光森冷異常,猶如寒冰刺骨。

  他那一雙黑眸,眼神一暗,透出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體,可唯獨沒有吃驚。

  江以舒嘴角微微牽起,「看來你早就想過這個人,遺漏她的只有我。」

  陸洵之聲音溫柔,眼裡似乎勾芡著寵溺,伸出手輕輕整理了江以舒落下的碎發,「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

  「當年蘇家敗落,董家的兩個男人也鋃鐺入獄,董夫人死咬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大家子的人保她,她才不用坐牢。」

  「可董家和蘇家都沒有錢了,她還有什麼人脈來對付你呢?」

  陸洵之眯起黑眸,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嗓音微啞。

  「可如今看來一定有什麼是我們當年錯過了,現在依然沒有發現的。」

  「太危險了,等我們回到港城之後,你一定不能再輕舉妄動。」

  「像上次那樣自己去引神秘人出來,更是不可取。」

  「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對,帶著小糰子回澳洲去吧,等我把這裡的一切都處理完你再回來。」

  江以舒的表情暗了一瞬,冷漠而淡然,眼裡沒有一絲溫暖,眸底深處,墨綠色若隱若現。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她的語氣逐漸冰冷,「陸洵之你永遠是這樣,不知道應該說你是自負還是自私,什麼叫你把問題解決了我再回來,這是我的問題。」

  陸洵之眼帘微低,鼻樑高挺,顏色很淡的薄唇,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他垂眼看她,沒有吭聲。

  沉默片刻,陸洵之似乎恍然大悟,他伸出手硬把江以舒禁/錮在自己懷裡。

  任由她拳打腳踢,他都沒有鬆開手。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明白了。不管怎麼樣,我陪在你身邊,你不要離開我,我們一起面對。」

  江以舒那雙幽深沉寂的黑眸里,很慢很慢地染上了些微水樣的光亮,盈盈淺淺,柔柔地波動著。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眉眼裡染出了一絲帶著溫柔的笑意。

  再抬眸,她已是神色自若,輕輕地推開了陸洵之。

  可她自己都沒想到,她伸出手推那輕輕的一下,陸洵之竟然就這樣生生倒了下去。

  「陸洵之?」

  江以舒感受到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難受得讓她有些慌張不安。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別裝了,別再騙我了,快起來呀……」

  可是她眼前的男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身體燙得讓她的手一觸,就緊張地又收了回來。

  江以舒眼皮莫名一跳,心臟停了一拍,瞬間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所有的血液都加速流到心臟,她胸口重重的一悸,從頭頂到指尖,仿佛過電一樣,衝撞著她鼻尖都控制不住的發酸。

  「陸洵之,你起來啊,你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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