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山洞纏綿

2024-06-10 03:29:16 作者: 一善

  江以舒再次抬眼,與陸洵之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微冷的表情讓人無法接近。

  陽光灑在他的眼角和唇邊,卻沒有染出半點溫暖。

  他的眼神如同審視獵物一般直白而犀利,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你們兩個,偷偷跑出來約會嗎?」宋寧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笑著走了過來,一把勾住江以舒,「山清水秀,你們在聊什麼?我們露營燒烤吧。」

  許夏也追了過來,聽到宋寧月這麼說,皺著眉頭,「我們可是有正經事的,你真以為我們出來旅遊度假的嗎?」

  他很認真地湊到江以舒面前,「江姐姐,你見到我媽媽了,你有想起什麼嗎?你記得我嗎?我是小包子。」

  江以舒很用力得想,卻還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

  「我看老鄰居也是找不到了,許夏你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去找找,或許裡面會找到江以舒呢。」

  陸洵之靜靜地站在樹邊,時不時地望一眼密林里,又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江以舒。

  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意味深長的目光時刻打量著眾人。

  許夏搖頭,「剛剛我問過我媽了,她說前幾天家裡進了賊,把過去的很多東西都偷走了。」

  江以舒下意識看向了陸洵之,見他也看著自己。

  兩人交錯了一個會意的眼神,又瞬間錯開目光。

  「那片林子你進去過嗎?」陸洵之伸手指的指他們剛剛沒有往裡走的密林,「看起來像是野生密林,不太安全。」

  許夏點了點頭,「是野生的,裡面的生態環境非常好,我們住在附近的小孩從小就在這片林子裡長大。」

  「對了,江姐姐你小時候也很愛在這個密林里玩。」

  「你現在還能記得清密林里的地形嗎?」陸洵之依靠在樹邊,並不在意樹枝弄髒他的衣服。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穿了一身運動登山裝,森系的簡單搭配。

  剛好和江以舒選了一個色系,兩個人看起來就好像穿了情侶裝。

  「我在這個地方長大的,放心吧,我帶你們進去一定會平安把你們帶出來。」許夏嘴角漫起的笑意,帶著他們就往裡竄。

  江以舒今天也穿了一身戶外登山裝,可她畢竟不太運動,很艱難地跟在許夏身後。

  陸洵之始終小心翼翼護在她身邊,爬山頭的時候,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了一根登山杖。

  宋寧月平時是有健身習慣的,可今天這個運動量她也微微有一些氣喘。

  「陸先生很專業啊,你這一身登山裝備不比你平時的高定西裝便宜,看來你也經常戶外登山?」

  陸洵之用力扶住了江以舒的胳膊,才沒有讓她摔倒,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只是有所涉獵。」

  江以舒四下張望著,步伐越來越慢。

  其實這片密林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一眼望去除了樹就是樹。

  陸洵之走得也很慢,四處看看,偶爾拉住許夏問東問西。

  宋寧月湊在江以舒身邊,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啊?這個林子,度假村,哪裡都怪怪的。」

  「嗯,哪有一個度假村附近只有這樣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林子,難道要組織小朋友進林子爬山嗎?」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度假村的配置,只是為了不讓我找到真相而已。」

  江以舒嘆了一口氣,「算了,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別在這林子裡浪費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和林阿姨道個別,回港城吧。」

  江以舒心裡很失落,原本來這裡之前她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可確實一無所獲還是不由自主的失落。

  回去的路好走了許多。

  可江以舒心裡清楚,只有向上的路才會難走,向下的路自然好走。

  快走到密林口的時候,陸洵之突然上前把江以舒拉到了身後,暗示他們所有人停下。

  他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有聲音,很多人。」

  聽陸洵之這麼一說,其他三人都緊張起來。他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好久也聽不到什麼。

  就在宋寧月想要開口的時候,他們眼前烏泱泱地出現了一大片村民。

  「就是你們幾個!想要破壞我們村的度假村計劃是不是?」

  帶頭的那個村民目露凶光,揮舞著手裡粗壯的木棍,「把他們抓起來送出去,不能讓他們破壞我們的度假村計劃!」

  「什麼呀?我們不是來破壞你們計劃的,你聽我們解釋……」

  宋寧月緊張地剛要開口,許夏什麼都沒說,拉住她的手就往裡密林深處跑。

  另一邊陸洵之拉起江以舒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跑了起來。

  他什麼都沒說,她也什麼都沒問。

  江以舒小心的看著腳下的路,一步一步跟在陸洵之身後,跑得很安心。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攥著,狠狠地捏了一把,緊張刺激。

  可根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腳步,好像又有一種無以名狀的安心感。

  身後斷斷續續地傳來腳步聲,還有男人的暴怒聲。

  在密林里七拐八彎地轉著,陸洵之的腳步越來越快。

  終於在那些男人快追上他們的時候,陸洵之一把把江以舒推進了一個山洞裡。

  那個山洞非常的隱蔽,要不是陸洵之推她進去,江以舒都發現不了。

  山洞很小,非常黑。

  陸洵之整個身影將江以舒攏在身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

  他半倚著山洞邊,眼眸低垂著,細密的睫毛覆蓋其上。

  周圍的一切都虛化了起來,陸洵之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見不到底,帶著極端的吸引力。

  江以舒的眼睛一眨不眨,能清晰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

  山洞外不時地有男人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地轉,還能聽見男人大喊著,他們到底在哪?一定要把人找到!

  江以舒收在身側的五指用力的指尖泛白,眼睛看著地面,兩隻手絞緊,肩線顯見地繃直的一瞬。

  她是緊張的,卻又死撐著不吭聲。

  陸洵之微微俯身靠近了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以舒的手特別小,幾乎被陸洵之的手包裹在手心裡,他的掌心發燙,帶著一絲暖意。

  一時之間所有的萬般難耐,情緒如潮水般灌來,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山洞外的那些人似乎不依不饒,腳步聲和說話聲時不時地響起。

  他們大概也意識到他們是躲在了什麼地方,可外頭的人好像並不熟悉這裡的地形,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他們藏身的這個山洞。

  江以舒掙開了陸洵之的手,一雙手死死揪著身上的衣衫,像是借力抒發著心中的鬱悶,指尖一遍又一遍地順著衣衫上繡著的花樣滑過,不時還用指甲摳一下。

  十指里已有了六七指泛紅,掌心裡也浸出了一層的薄汗。

  有不滿,有躁悶,也有不安,但更多的,卻還是緊張。

  她胸腔里的那顆心臟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他們兩個又等待了好久,江以舒晃了晃腦袋,重重呼出一口氣。

  陸洵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掌心溫熱感受著她口中呼出來的濕/氣。

  有曖/昧摻雜進空氣中,不受控地發酵,絲絲縷縷地向外擴散。

  或許是受到了蠱/惑,在那麼一瞬間,江以舒挪開眼,鬼迷心跳地抬了手,替陸洵之順了順額前的碎發。

  山洞裡非常的安靜,靜到他們兩個人的呼吸都好像暫停了。

  江以舒抬起頭,撞進了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被無形的手,牽引著她的目光被吸進那雙眼睛裡。

  那一刻,連周邊的空氣都仿佛被凍住。

  他的眼神深邃而暗淡,聲音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

  江以舒的動作一頓,緩緩地收回了手。

  她剛收回的手,被陸洵之緊緊握住。

  陸洵之的身子順勢下彎,距離在一瞬間拉近。

  男人把她摟進懷裡,炙熱的身軀貼著她,溫熱氣息灑在眉心,淡淡掃過,帶來若有似無地癢,如同輕若無物的羽毛在心頭一下下撓過。

  此刻,他就這樣垂眸看她,寂靜無聲的空氣里仿佛有絲般的曖/昧縷縷浮動。

  距離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頭,就可以觸碰到她的唇瓣。

  山洞裡很黑,黑暗讓人有一種逃離現實的虛幻感,不知道是氣氛太好,還是她實在太緊張,總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洵之的吻已經炙/熱/纏/綿地侵/襲著她。

  潮/濕/纏/綿的觸碰,像是起伏的潮水,一點一點隨著呼吸的節奏拍打著岸邊的沙,一點點滲入,浸潤所有的氣息。

  江以舒覺得自己身上也沾滿了陸洵之的氣息,是檀木香味的。

  鼻尖相觸,曖/昧生死相抵。

  微微急促的喘/息聲混在一起,唇/舌/黏/膩的廝/磨/交/融,伴隨著吮/吸/親/吻的動作響起,令人臉紅耳赤的輕微水聲。

  她被吻得頭暈,氣息不穩地「嚶嚀」了一聲,想要退開。

  後腦勺卻被男人牢牢控住,炙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腰,掐著逼她貼近自己。

  陸洵之低頭,加深了這個無限放縱的吻。

  黑暗裡的濕吻,無聲的放縱,喘息,心跳都被無限放大。

  心頭的緊張感,黏膩的滿足感,一點點蠶食人的理智,將人拖入沉迷的深淵裡。

  幾乎是密閉的空間裡,喘/息聲,親/吻聲和衣料摩/擦聲持續不斷地響起。

  在江以舒失去理智之前,陸洵之放開了她,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不害怕了。」

  江以舒的臉更紅了,就好像這個纏/綿/發瘋的吻是為了要安撫她害怕的心理。

  她想嘴硬說一句她從沒怕過,可卻沒來由地閉上了嘴。

  陸洵之探頭到山洞外仔細看了看,附在山洞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默然半響,他退回山洞內,坐在江以舒身邊,應該是走了。

  他似乎立刻就從剛剛的曖/昧中抽身,整個人恢復了平靜,溫溫涼涼的聲音從他唇瓣間瀉出。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這裡的村民,他們對這邊的地形還沒有我熟悉。」

  「你為什麼會這麼熟悉這裡的地形?」

  江以舒緩過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剛才這些人出現的時候,陸洵之和許夏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就一人帶著一個開始跑。

  許夏熟悉這裡的地形很正常,可是陸洵之呢?

  「剛剛我走過一遍。在密林逛的那一圈,我有問過許夏,如果在這林子裡遇到了危險,有什麼地方能藏身。」

  陸洵之低垂著眼眸,沒有再說話。

  江以舒心頭卻是十分震撼,她一直知道陸洵之非常厲害,卻並不知道,不管何時何地,他都是這樣未雨綢繆的性子。

  而且只要走過一遍,就這麼熟。

  要不是今天他先找到了這個山洞,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被那些假村民帶走了。

  「不知道許夏和宋寧月有沒有逃脫,他們現在在哪裡?」江以舒有一些緊張,在山洞邊探頭探腦。

  「那些人應該走了吧,我們回去找林阿姨?許夏他們應該也回去了。」

  「林阿姨那裡應該不安全,或許她本就和那些人是一夥的。」陸洵之語氣淡漠。

  聲音又低又輕,帶著某種壓抑的冰冷冷的暴/戾。

  男人淡漠地靠在山洞邊,面色冷凝,周身充斥著一股令人噤若寒蟬的壓迫。

  他低頭,視線落在她停於袖口的圓潤指尖,眸光幽深似潭,隨即不咸不淡地與她對視。

  「你不覺得從我們踏進這個地方開始,一切都很奇怪嗎?」

  「這個熱情的林阿姨一眼就認出你是江以舒。就算你跟你媽媽長得再像,她就連絲毫的懷疑都沒有嗎?」

  「我總覺得她熱情過了頭。不過奇怪的事情越是多,就證明我們找對了。」

  「你外公的藥方一定和今天碰見的這些事情有關。」

  他說著話,遞了一瓶水給江以舒。

  江以舒很錯愕,「你這瓶水又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先喝了一口。

  擰開瓶蓋的時候,江以舒心口咯噔了一下,瓶蓋也是先開好的。

  她過去,似乎也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男人這麼細心體貼。

  「剛剛我跑的時候和許夏說好了,我們分頭找山洞躲起來,晚上才出來會合,趁著夜色我們回港城。」

  陸洵之說完這句,便不吭聲,閉目養神斜靠在山洞邊。

  江以舒學著他的樣子,靠在山洞邊上。

  兩個人的距離不近,卻也不遠。

  江以舒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越想越亂,越想越煩,迷迷糊糊地她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見外頭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她有一些興奮地推了一下陸洵之。

  「陸洵之快醒醒,我們該去找許夏會合了。」她推了他兩下才感覺不對勁,男人的身上怎麼如此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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