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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和二表哥有一腿

2024-06-10 03:20:42 作者: 林與舟

  「你個賤人,你敗壞家風,足塌兩船!」

  「分明是和二表哥有一腿,卻嫁了大表哥!」

  陳若然寡不敵眾,只能氣急敗壞地咒罵我,妄圖轉移注意力。

  可傅家心腹豈是在乎這三言兩語的,他們目不轉睛,死死盯著她。

  嬌慣的陳若然感受到壓迫,慌張地左右環看,卻找不到個稱手的防禦物件,因而乾巴巴地揪著裙子擦汗。

  和劉媽媽打探的消息一樣,她真是慣於把自己當傅家一員,僭越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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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我的准夫君傅戎煥都不曾開口,她卻先指責起我不守婦道。

  可她有何身份指責我?

  一個崇洋媚外,叛國欺族的走狗,還是張揚跋扈,刻薄野蠻的傅家附庸?

  真是狗插雞毛——裝鳳凰。

  自以為與周盈盈混了幾分親近,就想評斷我與她的優劣?

  一個缺了半截斜眉,額角橫著一道白疤的男子作揖請示,「少爺,這女人怎麼安排?」

  另一人訕笑著,低低道。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捉了這個主心骨,剩下外頭的兩個則簡單許多。」

  「少爺,不如我廢了她的手腳?」

  屋子裡出來的壯碩男丁個個摩拳擦掌,都等著在大少爺面前耍本事。

  陳若然兩眼一鼓,嚇得魂不附體。

  剛要張嘴叫人,便被最近的那男子一把捂住了口鼻,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傅戎煥抬起手腕看表,像是在估算什麼。

  「嗯,動手吧,把人綁好再去叫二少爺過來,免得打草驚蛇。」

  命令一出,壯漢立刻動身。

  陳若然悶哼一聲,兩眼赤紅。

  緊接著,她膝蓋挨了一腳,整個人跌跪在地。

  紅艷的嘴皮子磨在地板上,她得了空子,虎著臉繼續咒罵。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裝什麼千金大小姐!」

  「你這樣的就該五馬分屍,沉江餵魚。」

  鉗壓她的打手滋啦一下扯掉自己半截的衣衫,粗暴地將布料揉成一團就要往她嘴裡塞。

  陳若然扭著腦袋閃躲,疾言厲色地呵罵。

  「放開我,放開!」

  「你們夫婦二人蛇蠍心腸,一起編撰莫須有的事污衊我,真是歹毒!」

  聞言,我上前一步踩上她不染纖塵的潔白衣裙。

  腳尖揉捻,硬生生在她裙子踏出一團黑漬。

  「罵我就罵我,帶上戎煥做甚?」

  「再者,你怎知我們手裡沒證據?」

  「戎煥平日忙於公事,沒空關心你的腌臢秉性,但傅家長輩們卻不滿你許久。」

  「對了,傅戎炡剛才來屋中並非是與我私會苟且,他來是為了遞信,叮囑我配合計劃。」

  陳若然兩眼怔怔,沒了神采。

  「你……你們故意引我過來的?」

  我點頭,臉色森森如羅剎。

  「你剛才去了哪間屋子,換來下的舊衣呢?」

  「胡說,我哪也沒去!」

  陳若然還要抵賴,我噓了一口氣,起身拿出傅戎炡給的信件。

  傅戎煥接過查看,陳若然急得貼地掙扎,脖子處的盤扣也隨之崩掉了幾顆。

  飽滿的雪色胸脯壓在地上,令人想入非非。

  傅戎煥餘光瞥到,一臉厭惡。

  劉媽媽反應迅疾,她扒掉自己的外衫,撲拉一下蓋著陳若然的胸部和腦袋。

  打手也覺她聒噪話多,抬手一個橫劈,將人敲暈了。

  廊中一片詭譎的安靜,傅戎煥漠然掃視信上的文字。

  我再次彎腰,扯下陳若然腳上的鞋子,露出一雙沾了草木灰的腳。

  證據確鑿,她說再多也賴不掉了。

  陳若然這一趟是來偷船舶設計圖的。

  之前傅戎煥就丟過一份,但萬幸那只是初稿,真正的圖紙和數據並未丟失。

  眼下船舶公司組建在即,陳若然領命行竊,就是要破壞傅家對航運的復興,破壞中國人自造船舶的進程。

  陳若然信不過傅戎炡的話,因而自作聰明先去了他的屋子。

  結果不僅沒瞧見設計圖,反而沾了一足底的灰,被門口的油漆弄髒了衣裙,還被布置的機關砸傷了手臂,留下種種破綻。

  她憤然難平,換了身衣裳又來我的屋子。

  而我得了傅戎炡的交代,本想直接拿她現行,只是沒想到傅戎煥卻下來了,這才叫兩人撞見。

  信紙看完,真相揭開。

  傅戎煥與緝拿的下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叮囑他們務必看管好陳若然,旋即便拉著我離開了。

  過了廊角,我停了腳步。

  劉媽媽垂著腦袋,疾步緊跟。

  不過她善於察言觀色,知道我要與傅戎煥單獨說話,因而沒跟過來。

  傅戎煥臉上無大波瀾,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怎麼了?」

  我抬眼,有些謹慎,又略帶防備地看著他。

  「方才陳若然說的,你信嗎?」

  我所說的意思,想必他心知肚明。

  傅戎煥拉我的手微微一收,但神色還算自然。

  「我不固執,也不喜歡看過去的事,過往如死,沒有再追尋的必要,眼下為生,只需握緊當前,期盼來日。

  而且,旁人所述所評是片面之言,我與你成婚,看中的是你的品性,修養和學識,而非面容,身材,至於你和戎炡的過去——」

  說到此,他挪開了視線,有些失魂,言真意切道,

  「其實,我很在意,可我不想你為難。

  你委身嫁與我為婦,本就憋屈,而我父母又為了傅家前程對你下束縛,要你簽協議,承認婚事為假,還要你冒險,配合除走狗。

  他們用心良苦地護我,不讓我參與這些瑣事,瞞著我布局,作為兒子,我不能不孝,作為傅家長子,我不能棄族人不顧,作為丈夫,我又舍不下你的悲苦。

  我們各有各的難處,我不想你再為難……」

  我心頭酸澀發脹,說不出話。

  說到底無非一句話,婚姻是假的,但他對我的喜歡是真的。

  傅戎炡信誓旦旦,說兄長不知我與他的齷齪事,事實上,傅戎煥一清二楚。

  傅家越是隱瞞,他越是心知肚明。

  可他已被道道枷鎖束縛,做不到一身輕鬆,只能前瞻後顧,小心翼翼求平衡。

  他耐著溫潤的性子吐著話,連無奈都是明媚的,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永遠儒雅、得體。

  我張開懷抱,他身形略微一僵,慢慢攬我入懷。

  他的懷抱很熱,有些灼人。

  我擠出腦袋,將話說與他聽。

  「謝謝你不嫌我,早前的承諾是真的,先生若是不棄,我定會克守本分,此生不離。

  你有宏圖之志,我雖無本事助你,但當端茶婢子、添墨丫頭,或是掌燈女僕卻不是難事……」

  這番話下來,我與傅戎煥算是剖了心扉。

  他與我之間,與其說是男女之情,不如說同病相憐,抱團取暖。

  依偎著抱了一會兒,他替我抹淚擦臉。

  「再哭一會兒客人該等急了。」

  我笑笑,探手落入他的掌心。

  「走,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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