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再度出現

  「為什麼呀海蜃，你仔細想想啊，你要不是這麼做的話，你怎麼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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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海蜃確實沒什麼辦法。

  「看嘛海蜃，你自己也沒辦法，所以……」

  不等旭陽說完，海蜃頃刻間就變成了縮小版，不過他的表情著實不能說愉快。

  「噗噗……哈哈哈，對不起海蜃，我真的很想忍住的，但我，真的忍不住。」旭陽捂著肚子笑的不能自已。

  「不許笑了，趕緊走。」

  旭陽一聽海蜃的聲音就知道人要生氣了，他一向懂得見好就收，深呼吸了幾下，平復好了心情後，就把小海蜃揣在了懷裡。

  臨走前旭陽又看了看三皇子，確定人沒什麼事之後才離開的。院子裡的奴婢看見旭陽出來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同，恭敬的行完禮之後就繼續做自己手上的活計了。

  本來他還想再去見見二皇子，省的他擔心，但是因為他懷裡還揣著海蜃，旭陽並沒有打算在宮裡多停留，打算直接出宮。

  「老師好」靈玉不知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直接就攔在了旭陽面前，一臉的笑模樣。

  「公主？」

  「老師不用叫我公主的，像父皇母妃一樣叫我靈玉就好。」

  「公主，這不合規矩。」

  靈玉滿不在乎的一擺手「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決定了，您就是我義父。」

  「啊？」旭陽被靈玉公主的話給鎮住了。

  這父親可不是能亂認的，尤其她的親生父親還是這人族的皇帝。「不是不是，我說錯了，我在胡言亂語，老師就當做沒聽見。不過，我是真的想向老師表達我的敬仰之情。」

  旭陽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情的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了。

  海蜃在旭陽懷中可是將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沒想到他不過是離開幾日，旭陽竟招惹了這麼個小公主吧，還要認他做父親，真是……可以。

  「公主，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是你哥哥的老師，不是你的……」

  「老師是覺得我沒有行過拜師禮嗎？也對，我應該給老師行禮的。」說著，靈玉公主就要下跪行禮。

  旭陽眼疾手快，趕緊把她攔住，笑死，他能讓皇帝的女兒給他下跪行禮嗎。別說她還不是他的學生。

  哪怕是幾位皇子，因為身份尊貴，也不用行什麼拜師禮的，何況教授他們課業的老師也有很多個啊。

  海蜃用手肘懟了懟旭陽的胸膛，旭陽很明顯的就感受到了，可是這種情況旭陽還是第一次遇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啊。

  「公主為什麼想要認我做老師啊？」

  「因為你長的好看。」靈玉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回答了。

  旭陽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海蜃同樣也沒想到。

  「公主你看呀，你的父皇，哥哥們長的也都很好看啊。」旭陽試圖和靈玉公主講清楚。

  「可他們都沒有你好看。」

  旭陽接著努力「可這世界上一定還會有比我……好看的。」旭陽就算平日裡再怎麼沒皮沒臉，這麼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面說自己好看，都有一點不好意思。

  「可是我見過的人中，你是最好看的。」

  旭陽無語

  「老師」靈玉見旭陽什麼話也不說，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一晃。但是她一直很禮貌，站在旭陽的一定距離外，這是她身為公主的習慣，也是對旭陽的尊重。

  海蜃見旭陽沒有反應，在他懷中又輕輕的懟了他一下。

  旭陽反應過來，也知道海蜃的情況，以他的個性，恐怕不會太希望自己做太長時間的小人物。「這樣吧公主，我今天還有事，所以要先出宮去。」

  「那老師以後進宮還會來見我嗎？」

  「會」現在只要能讓他離開，她說什麼，旭陽都會同意的。

  「那……老師再見。」靈玉說完，就朝著旭陽擺了擺手。

  「再見再見」怕再出什麼變故，旭陽這回幾乎是小跑著出了宮。

  出去後還一直都不停下。「旭陽，好了，找個地方放我下來吧。」

  「哦哦好」旭陽找了個沒人看得見的小巷子，把海蜃放了出來，海蜃落地直接就變成了正常模樣。

  海蜃整理了下衣裳，瞟了旭陽一眼。「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啊？」

  旭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件事他理虧。「海蜃，如果我說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她，你信嗎？」

  「你猜我信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啊，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見她，我真的沒想到她的性格竟然和陛下、貴妃這麼不像，你說她和三皇子怎麼這麼獨特啊。」

  海蜃反問「獨特點難道不好嗎，這不是最正常的少年模樣嗎？」

  「好是好，就是有點太熱情了。」旭陽回憶起剛剛的事，還忍不住想笑。

  「別笑了，走吧，我離開這麼幾天，估計陛下還等著我的消息呢。我們先回劉府吧，把事情和大人說清楚吧。」

  「好啊，我們先回劉府，然後再去客棧。」

  商量好之後，海蜃和旭陽就一起回了劉府，福伯自打旭陽進宮之後就一直守在門房。

  「旭公子、海公子，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福伯一見到他們就趕緊迎了上來。

  「福伯，我和海蜃剛遇上的，大人呢？

  「大人在廳里等著你們呢，兩位公子快請進吧。」

  海蜃和旭陽跟著福伯一起進了府，剛到正廳門口就看見了時不時往外張望的劉乾。

  劉乾一看到他們顯然也是非常高興。「兩位公子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宮裡的情況如何，海公子的事辦的如何？」

  「大人，您總不能一口水都不讓我們喝就問這麼多事吧？」旭陽打趣道。

  「對對對，我太著急了，竟然忘了，兩位公子快快進來，先休息一下，慢慢說。」

  他們一起進了正廳，福伯則早早的就安排了人時刻準備著茶水。他們一回來，就把茶端了上來。

  「宮裡的事倒都還好，三皇子雖然沒醒，但是生命已經無礙了。至於二皇子，他的事只能等到三皇子醒了之後再做定奪了。」旭陽簡單的陳述了下宮裡的情況。

  「我這邊一切也好，陛下的事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回來了。」

  「既然你們二位回來了就好，哎呀，我是真的擔心啊，這多事之秋，可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事讓人擔心了。」

  海蜃若有所思「但願吧。」

  「這樣，你們也都累了，我讓福伯擺膳吧。」

  旭陽立馬拒絕「不用了大人，我和海蜃有事，我們出去吃，您不用等我們了。」

  劉乾也是知道客棧的事的，只要這一切並不會危害到陛下的安危，他是不會插手其中的。

  「既然如此，我讓門房留著門，你們晚一些回來都可以。」

  「多謝大人，海蜃，我們走吧。」

  旭陽拉著海蜃就往外走。

  福伯本來下去吩咐廚房晚膳的事，剛一回來就看到海蜃和旭陽往外走「兩位公子不用膳嗎？」

  「不用了不用了，福伯，您陪著大人吃吧。」

  說完，倆人就出去了。

  等他們到客棧的時候，沈渡風以一種看救星的目光盯著海蜃。給海蜃看的都有一點莫名其妙，往常見他都沒有這麼熱切。

  「神君可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旭兄可要每天都要望眼欲穿了。」

  旭陽氣的直接一個爆栗敲過去「胡說什麼呢，我哪有那樣？」

  「是是是，你沒有那樣，你只是恨不得把你在等神君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莘寧從他們旁邊走過，也不忘挖苦一下旭陽。

  「嗯？好香啊，客棧的伙食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旭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莘寧手上端著的酒釀丸子吸引了過去。

  「這可不是客棧廚房做的，這是我做的，我使了點錢，借他們廚房一用。嘗嘗吧，你不一向愛酒嗎，這酒釀丸子應該深得你意。」

  旭陽自打聞著香味開始就忍不住了，拿起一旁的筷子，戳了一個丸子就直接整個塞進了嘴裡。

  「好吃嗎？」莘寧高興的問他。

  小時候都是旭陽做東西給她吃，長大後就換成了她做各種各樣的東西給旭陽、大家吃。

  「好吃」旭陽又戳了一個遞到海蜃嘴邊「海蜃，你也嘗嘗。」

  海蜃被旭陽這舉動弄的一愣。

  旭陽又往前遞了遞「海蜃，你嘗嘗，酒味兒不重的。」

  葉如致站的遠遠的朝著旭陽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猖狂的人，竟然把罪惡的手伸到謫仙般的神君面前，罪過罪過啊。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旭陽一臉的納悶。

  「沒什麼沒什麼。」聶裘連忙笑著擺手，把莘寧摟在懷裡，省的她一直盯著旭陽看。

  其他人也跟著扭過頭不再看了，但一直抿著嘴笑。「沒什麼沒什麼。」

  「莫名其妙。」旭陽不理他們了，繼續把丸子遞給海蜃。

  已經被大家看到了，海蜃也不再遮掩了，更何況他們都背過身去了，也避免了尷尬。海蜃只能無奈的握著旭陽的手，輕輕的咬過筷子上插的丸子。

  「好吃嗎？」旭陽高興的問。

  「好吃。」

  「唔……好吃～」沈渡風即使沒看見情況，也跟著打趣。

  「風度兄，你現在厲害了呀，都敢打趣海蜃了，你不怕他了嗎？」

  「我……這不是有旭兄你在嘛，只要有你在，神君都會很慈愛的。」

  「噗哈哈……海蜃，你聽見沒？他說你慈愛。」

  海蜃的臉色現在已經不能單純用一個難看來形容了。「我聽見了，你不用再重複一遍。」

  「不是不是，神君誤會了，我不是在說您老……誒不對，我是想說您其實就是年紀大點……我……」

  「好了風度兄，你就別再說了，你再說的話，我估計海蜃下次都不想來了。」

  莘寧打斷他們「你們別再說了，我的丸子都要放涼了，你們不嘗嘗嗎？」

  「嘗啊嘗，必須嘗。」葉如致第一個跑到桌子旁坐好。「嗯嗯嗯，好吃好吃。」說完，他還挑釁的看了看聶裘。

  聶裘白了他一眼，故意低頭和莘寧說悄悄話。葉如致對此也真是沒辦法，算他厲害。

  他們是一直呆到天黑才回去。

  「對了海蜃，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次回清夢星河去找什麼法器呢？」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還搞神秘？合著你這回去那一趟什麼也沒拿回來啊。」

  「你覺得那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嗎？」

  「肯定不簡單啊，我根本就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收回被鬼族吸走的元神的。」

  旭陽也並不算孤陋寡聞，該知道的他一般都知道，而且他還比其他人多看一些雜書，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法器。

  「回去睡覺吧。」海蜃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旭陽本來以為三皇子這兩天醒不了，他還能輕鬆幾日，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聽說了一個驚天消息。

  「什麼？宮裡又死人了。」來了京城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再發生什麼死人案件了，旭陽本以為那人是知道海蜃的身份，被嚇怕了呢。

  海蜃走到旭陽身邊，淡淡的說「這並不意外。」

  「為什麼？」旭陽不解。

  「鬼族不僅修行需要旁人的鮮血元神，甚至要活下去都不能缺少，這也就是為什麼鬼族會被各族共同討伐，所以那人能堅持這樣長的時間已經夠我意外的了。」

  「夠你意外的？那豈不是很厲害。」

  「能從當年那場滅族之戰中活下來，能是什麼普通的角色嗎？」

  「哎，看來我們今天又不得閒了。」旭陽本來還想今天在府里好好休息一日呢。

  「少貧了，趕緊進宮吧。」

  旭陽和海蜃一起乘車進了宮，蘇公公早就等著他們了。「兩位公子來了？」

  「陛下呢？」

  「陛下本來也是等著你們的，後來實在頭痛才回去休息的。」

  「現在情況如何？」

  「死的是皇后娘娘的一名貼身婢女，而且還是皇后娘娘從娘家帶來的，這下子，娘娘可是擔心了。」蘇公公一邊領著他們走，一邊給他們講。

  「皇后的貼身婢女？往常死的不都是一些小宮女嗎，沒什麼人注意，這次怎麼一改往常？」旭陽又有些摸不清那人的想法了，總不能是在挑釁他們？

  等他們到皇后宮裡的時候，整個宮裡都是愁雲慘澹的模樣，那些不經事的小宮女們顯然也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被嚇壞了。

  皇后的臉色也著實不好看，眉間籠著一片愁緒。「這件事情還要麻煩兩位公子了。」

  「娘娘嚴重了，這怎麼能算的上是麻煩呢？」旭陽收起笑模樣，也有些嚴肅的樣子了。

  皇后招呼了下身邊的婢女「雨蓉，你帶兩位公子去看看雪蓉。」

  「是」那個雨蓉的雙眼腫的很厲害，明顯是哭了一夜的樣子，連嗓子都哭啞了。

  「這……」旭陽有些猶豫。

  海蜃知道旭陽擔心什麼「還是我去吧，你去問問和那個……雪蓉關係近的人。」

  「好好好」這正合旭陽的意，他確實不怎麼能見死人，也許是上次在桃源村落下的毛病吧。

  海蜃跟著雨蓉一起走了，旭陽看著海蜃走遠之後才回過了頭。沒成想，他一回頭就看到皇后一直在盯著他看。

  「娘娘？」

  「哦……本宮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怎麼睡好，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休息。」皇后對旭陽點了點頭後就回了自己的寢殿。

  旭陽皺著眉盯著皇后逐漸消失的背影，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非常確定，在他見過的有限的人中，絕對沒有這位皇后娘娘。

  海蜃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旭陽也跟著在奴婢房裡轉了一圈。

  旭陽和一位宮裡負責皇后娘娘的起居的婢女小桃聊天，這位小桃一看就是個健談的，對人物關係的了解的透透的。「這位雪蓉姐姐她有沒有和誰的關係特別好啊？」

  「那自然是雨蓉姐姐了。」

  「雨蓉？」那豈不是剛剛領著海蜃的那個婢女嘛，她看起來確實很傷心的。

  「對啊，她們兩個是親姐妹，關係自然非比尋常。」

  「親姐妹？」

  「是啊，雨蓉姐姐今天清晨一出門就看到了雪蓉姐姐的屍體。」說起這個，小桃也難免傷感了起來。

  「小桃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旭陽不禁又仔細的問了問她。

  「當然是真的，我一句謊話都沒有說。」小桃生怕旭陽不信，甚至指天發誓。

  「不用不用了，小桃姐姐，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照你這麼說，雪蓉應該是昨天晚上遇害的。不過大晚上的，她為什麼要自己出門呢？」

  「不是出門去了，她和雨蓉姐姐都是伺候娘娘起居的婢女，昨日正好是雪蓉姐姐值夜。今日清晨該是雨蓉姐姐去換的她，結果在路上就看到了……」

  「我知道了，謝謝小桃姐姐了。」旭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就和小桃道謝離開了後院。

  他並沒有直接離開皇后的宮裡，而是一直靠在牆邊思考這件事。

  海蜃回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他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又不是讓你去驗屍，怎麼這樣的表情。」

  「有些傷感。」

  「傷感什麼呀？」

  「傷感人生不易，活著太難。」

  「你在這兒搞什麼深沉呢？」海蜃不解，有些好笑的看著旭陽。

  旭陽深沉的搖了搖頭「你不懂。」

  「我確實是不懂，不懂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你發生了什麼。」

  「天大的事，不過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想清楚，所以我還是再想想吧。」

  「正好，我也再想想。」海蜃說完就率先往外走了。

  「你的？你是驗屍驗出什麼了嗎，有什麼線索，你快告訴告訴我。」

  海蜃頭也不回「你不說，我也不說。」

  「不告訴就不告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