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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美嬌娘入屋

2024-06-10 01:49:11 作者: 跳舞鮑

  玉善小姐朝壇蜜看了一眼,款款福了一福,柔聲道:「玉善叨嘮了。」

  壇蜜瞅著她如此嫵媚多情,身上那山野般的豪放便被壓制了無法發泄,只好怒瞪禮淵。

  她躊躇了好幾日要不要回來,想著回來也是被他氣,可不回來又擔心他被大公公擄走,如此糾結了幾日,還是回來了。可他呢,他倒好,趁她不在立時引了這樣一位美嬌娘入屋,還這般摟摟抱抱親親愛愛,瞧他那神情,莫不是她還壞了他的好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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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這位是……」玉善一雙撫琴的纖纖玉手握住禮淵的袖袍,美目盈盈,禮淵只覺一片溫香軟玉貼在了自己身側,心口不由一熱。

  壇蜜見他二人這般情形,譏道:「你不若愛那名門閨秀麽,怎的才教訓了我一番,就戀上了這般狐媚了?」說一套,做一套!壇蜜在心裡罵道。

  「公子……」玉善怯怯地望著禮淵。

  禮淵想推開身邊的玉善,可看著壇蜜吃醋的樣子,又十分想教訓她一番,便轉身扶著柔柔弱弱的玉善,眉目深情望著玉善:「小姐莫怕。」

  玉善聽他溫言軟語,便愈發楚楚可憐起來,「這位姑娘好煞人,不知……」

  壇蜜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才不是忍氣吞聲的角色,鼓著腮幫,惡狠狠衝到那二人面前,一把將他們分開,朝他倆怒道:「你倆好不要臉,當我是死的嗎?我人還在這兒呢就這般黏黏糊糊,好不要臉!」

  玉善在大戶人家也是被指著鼻子過日子的,壇蜜如此幾句並不難擊退她,壇蜜護犢之情溢於言表,不用禮淵回答她也知壇蜜愛慕禮淵,然,事有先來後到,她自信先比壇蜜認識禮淵,早已將一顆痴心託付,若較真起來,她並不會輸於任何人,更何況是來路不明的壇蜜。

  因了男子都是怕眼淚的,玉善被壇蜜那麼一嗆聲,便淒楚地落下淚來,仿佛受到了驚嚇。

  禮淵熟悉玉善的琴聲,深知她是心思機敏感情充沛的女子,如若不然,琴聲里那些婉轉哀怨便不會那麼淋漓盡致地表達,他也瞧出了玉善是真心愛她,不然也不會拋下顏面不顧,請繁熔幫忙,這般失禮入夜而來。

  他既了解了這女子的真心,便有些不忍再傷害她。

  可壇蜜卻眯著眼在他二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後倒吸一口氣發了怒,「我是打你了罵你了?勾引人家相公你還有理了啊?」

  聞言,玉善卻是大吃一驚,她原以為壇蜜只是愛慕禮淵,可這回壇蜜說禮淵是他相公……

  「公子,她說的,可是真的……」

  壇蜜卻先搶白道:「你管我是真的是假的,你半夜三更進男子臥室,居心何在?且不說他有沒有妻室,就是他尚未婚配,小姐這般作為也是不當的吧?」

  可玉善卻不在乎她如何說法,玉善只含著淚痴痴望著禮淵,「公子……」

  禮淵心裡早已抽了自己一記大嘴巴子,他如何使得自己落入了這般困窘的境地,叫兩個女子為他爭風吃醋,他對兒女私情念想淺薄,如此一來更是不知如何反應,好叫壇蜜消氣,又不至於讓玉善傷心。

  見他不答,玉善便生生垂了玉淚,抽泣了一聲:「原來公子已有妻室,那便是玉善莽撞了,還請公子恕罪。」

  禮淵身上就跟施了定身法術似的,眼神直愣愣地看著玉善,只覺得口舌乾燥呼吸艱難,耳邊又是傳來壇蜜一記哼聲,嘴巴張了張,心裡卻左右為難。

  而玉善卻是傷心過度,輕輕推開了禮淵,掩面跑出了小築。

  壇蜜看著美人翩翩而去,心裡一絲高興也無,也不驕傲,回頭看了眼禮淵,禮淵一雙清亮的眸也看著她,末了搖頭嘆了口氣,也跟著出了小築。

  壇蜜大驚失色,以為他要去追玉善,便喊道:「你作甚?你可是要去追她?你還真的喜歡她啊?」

  禮淵也不理會她的叫囂,自顧自抬腿出了門,外頭夏夜荷塘正盛,風裡清香陣陣,他一身白色長衫,不若飄飄欲仙,衣袂翩翩,好似下一秒便會羽化登仙一般,壇蜜追了過去,因了他著實過於美麗,愣是不敢去揪他衣袖,初時還嚷嚷個沒完,見他始終不答話,也就收了聲,謹小慎微地跟在後頭。

  她回想起玉善的模樣,也是了,玉善生得的確好看,身子骨纖纖弱弱,叫人看了怪心疼的,她是女子都有些不忍,禮淵是男子,若是沒她在旁,說不定早已將每人摟入懷抱好生安慰了一番。

  「相公,你若真生氣就罵我好了,我可沒那麼容易被罵哭。」因禮淵去的是湖邊,而不是去追玉善,壇蜜便放心地做起了事後諸葛亮,「我真搞不懂你啊,那樣嬌嬌弱弱的女子有哪裡好的?那日聽你朋友的說法,好像你家中也是家大業大,若是娶了那樣的女子回家,我可不覺得她能做出什麼事來,哭誰不會啊?況且,她那麼弱的身子骨,怎麼為你生孩子,為你家延續香火?」

  禮淵初時對她的道歉還考慮接受,可越聽臉色越黑,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到主掌家事延續香火之事上頭了?!

  壇蜜又自顧自的繼續說:「你別以為我長在荒山野嶺什麼都不懂,我娘說了,就我這般的最適合生孩子,你看吧,適才那女子連我一半大也沒有呢!」說完她驕傲地挺起胸膛,好似她已經生過十個八個似的。

  禮淵越聽越是火冒三丈,極力壓制著脾氣假裝什麼也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壇蜜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狀似咬牙做了個痛苦的決定,朝著禮淵的背影大聲喊:「好吧!我想好了,如果咱們成親了,我就不當這個二當家了,我跟你回東海!」

  然而她這般大度的決定並沒有換來禮淵的重新接納,他反而走得更快了。

  壇蜜茫然地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歪著頭想了想,這才覺得或許問題不在她身上,便快步追了上去,好言相勸:「相公,你自個兒已經那麼單薄了,風吹來會倒似的,若是再娶一個與你一樣的怎麼行?你即便不挑我,也得挑一個身強體壯的女子才行啊。」

  她說得自然極了,絲毫沒察覺這明顯的對弱者的憐憫與同情刺傷了禮淵的耳朵,按她的說法,他得虛弱成什麼樣?

  見他終於停住腳步回頭看她,壇蜜咧嘴一笑:「你也覺得我說得對吧?」

  禮淵冷笑一聲:「禮淵這廂先謝過二當家一番好意了,只不過二當家心意反反覆覆,一會兒要強我與你成家,一會兒又大度的將我推給別個女子,禮淵實在不敢附和,不若二當家逕自回那熊頭嶺去,畢竟,你的家在那裡,這樣一來,便不必忍受我身邊這些鶯鶯燕燕,落得逍遙自在。」

  聞言壇蜜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你你!你要趕我走?!」

  禮淵神色不變,硬下心腸,決定在應試之前了卻了這樁惡緣,免得給了她過多期望,耽誤她的姻緣。

  「二當家長了眼睛耳朵和心,自然不必懷疑聽到了什麼,禮淵話已至此,二當家自行理解便是了。」說著就要走。

  壇蜜卻搶先拽住了他的衣袖,「你是為了剛才那女子趕我走?」

  「此事不關玉善小姐的事。」

  「你還說不是!你分明就是喜歡人家!」

  禮淵嘆氣,「二當家如此想,那便是了吧。」

  壇蜜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她原以為他即便不喜歡她,至少心裡也是有她的,可現下可好了,為了一個病秧子,他竟對她說這般重話!

  她一向是有心氣兒的,人家話說得明明白白,她也不至熱臉去貼冷屁股,丟了龍息堡的臉面。

  她頓時撒開了這書生的衣袖,抿了抿嘴巴,一張臉漲紅,「好。你的確是我擄來的相公,咱倆既沒有拜過天地,也沒有入過洞房,你既然要的是大家閨秀,我既然做不到大家閨秀,那咱們便定了,從今而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欠!」

  禮淵知她一向最會放狠話,她既然能死纏爛打追他到京城來,那他聽了這般的,也可當作耳旁風,權且不信。

  沿著岸邊又走了一陣,發熱的頭腦終於被涼風吹得恢復冷靜,這才打算往回走,施施然一轉身,以為身後必然會跟隨的身影,卻不在。

  面前黑漆漆的,月亮掉進了荷塘里,如鏡一般,照著他的那一瞬失落無處遁形。

  可定了定心思,他又難免自嘲,他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她雖是個痴傻的,熊頭嶺才是她的家。至於他,日後指不定會遇上怎樣的波折,她那般心直口快藏不住任何秘密的人,跟著他也只有吃苦受累的份罷了。

  不如就這樣,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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