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給點顏色瞧瞧

2024-06-09 10:52:14 作者: 半夏笙歌

  被承元這麼一數落,明初才想起自已身上確實背負了許多人命,而她現在因為要斷了攝政王的根,把自己的命壓上,確實是枉顧了那些好人的心意,可枉顧了又怎麼樣,她本就是要用這條命來報仇的,承元說的沒錯,她迷失了。

  然而她喜歡復仇的感覺。

  「呵,」她搖搖頭,「你原不原諒對我並不重要。」

  承元眉目深蹙,冷視她一副毫無所謂的眼神:「不重要?我會讓你知道,很重要。」他咬著唇霍然起身,受傷的那隻手隨勢一甩,碎瓷片從他傷口中甩脫,同時一道血線揮灑,落在明淨的地磚上。

  他身子迅速前傾直逼明初。

  明初看出他的動作,身形一閃避開,匆忙間向後退去,可是她的傷初初恢復,身法大不如前,甚至可說是笨拙的,承元不費吹灰之力便追上去,大手一伸攬住她的腰,將她狠狠地往自己懷前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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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把她勾在眼下,笑容微冷:「現在明白了麼?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包括?」明初看看他冷漠的臉,再低頭看看他放在她腰間的手。

  承元嘴角動了動,這樣冷的他,她真是許久未見。

  記憶中好像他只有在逼她做衛敏的時候,才會出現一個完全不近人情的他,現在的他也同樣。

  承元的笑意僵硬:「包括打你,罵你,甚至將你放在床上,要你。因為我發現跟你講道理真的沒用,你可能任性了太久,僥倖太久,以往的經歷給了你錯誤的暗示,讓你自以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得逞的快意讓你忘記了痛,忘了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你可能已經死過無數次。」

  「別人?」明初去撥他的手,「指的是你麼?」

  「就當是我,如何?」他攬在她腰上的手再一力氣,把明初好不容易撥開的豁口又給收攏,「別試圖考驗我的耐心,你會後悔看到一個失去耐心的我。」

  明初冷笑,承元的話不僅沒能恐嚇到她,反而讓她更加狂放:「失去耐心了會怎樣,獸性大發麼?」

  「好,」他淡淡地說,「我就讓你看看。」他抿唇不再說話,右手一提便將她挾在腑下,不由分說走向殿外,他在宮中有自己獨立的閣樓,位於南御書房西側不遠。

  「你真敢對我不軌?」明初這才有點心慌,不住地撲騰著雙腳:「你放開我,這裡是皇宮!」

  承元在這一帶與各位侍衛宮人們相熟,誰不知他是炙手可熱的帝師,未來呼風喚雨的人物,自然沒人敢管他的事,一路上明初撲騰掙扎,侍衛們跟沒聽過似的,不僅不幫忙勸阻,還為承元大開其門,生怕開門動作太慢,影響了太傅大人的雅興。

  明初拿出看家絕學,掐!咬!

  承元這一路卻不說一個字,她咬他,他忍,她掐他,他將她的雙手反剪,一直把明初挾到了他暫居的望京閣。

  閣內並沒有侍衛把守,清冷的很,也正因為足夠清冷,辦某些事的時候才尤其方便!

  承元直奔暖房,將她摔向紅木大床。

  明初剛著床便急忙爬起身,背牆朝著承元,心虛地警告:「你別過來,堂堂太傅你哪能做這種事!」

  他不聽,開始脫身上的絳色朝服。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敢上我,我就把你身份說出去!」

  他充耳不聞,依然淡定地脫著衣服。

  明初看了一下暖房環境,心裡盤算著怎麼跑才能成功出逃,可這間房只是一扇門,就是剛才承元帶她進來的那扇,而且進門後他反拴了門,以她現在的身手,想從承元手裡逃走而不被抓回的可能微乎其微……

  再一轉眼,承元已脫得只剩一身純白中衣,隱約露出他健碩胸膛,昭示著男子的性感與力度。

  明初不是沒見過承元的裸.體,但現在情況不同,她一不小心就會失身,偏偏父親生前還曾把她許給承元,承元又是皇帝寵臣,就算被他強上了,她也沒處說理。

  也罷!反正是逃不了,那只有硬拼了。

  可承元在床前站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趴在床上,不管不顧站在床頭不明就理的明初,反手指指自己的右肩頭:「剛才抱你的時候,肩膀好像拉傷了,幫我揉揉。」

  明初:「……」

  「我右肩拉傷,左手也受傷,上你的事等我傷好再說,」承元話風一變,「如果你真等不及的話,我帶傷上陣也可以。」

  奉命去傳承元和明初看戲的小太監來到南御書房,聽宮女說承太傅性急了,把明初直接擄去瞭望京閣,恐怕不好打攪,小太監深知承元最近受寵,又是頭一次聽說近女人,也怕耽誤人家好事,又屁顛屁顛地回天壽宮,問皇帝還要不要再宣。

  皇帝聽到承元和明初的事後也頗吃驚,但又一想,他們兩人很早前就已相識,而且據他所知,他們之間確實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係,想到承太傅為國操勞也不容易,只好忍痛割愛,把自已崇拜過的女人拱手相送。

  不僅不讓人去打攪,還親自命令御膳房,做一份十全大補湯給太傅好好補補。

  望京閣。

  明初滿面怨憤地給承元捏肩膀。

  心差點被他給嚇出來,結果只是虛驚一場,可到現在明初的心還沒徹底放下去,越捏越覺得心裡委屈,她又不是他家丫環,憑什麼給他捏肩膀又揉背?她是沈家虎女,竟讓他給嚇唬住了?

  絕對不是!

  「我本來不想跟你談,可咱們都是可憐人,何必自相殘殺。」承元閉著眼睛,連眼角的褶子裡都寫滿了愜意,「剛才我衝動了,我對你道歉。」

  明初加大手上力度,恨恨地盯著他的後腦勺。

  「我對你,從未遮掩過,我不止一次跟你表示過對你的感情,甚至在敬王面前也不避諱,我不強要你,只是對你的尊重,但是,如果你覺得可以拿我對你的尊重來踐踏,那就大錯特錯。」

  「然後呢?」

  承元笑道:「我會錯上加錯。」

  「哦,是麼。」明初說話時往門口那兒看了看,構思了一下「把他打暈再走出去」的可行性,當然以承元剛才對她的所做,只是打暈他實在太便宜了他。

  「你別想著打暈我,我皮厚,一般的力量打不暈。」承元好意提醒。

  「是嘛?」明初眉頭一鎖,右手握得硌硌作響,卯足力氣對著他的後勁一掌劈下去!

  剛才還好心提醒的承元眼前一黑!

  見承元耷拉著頭,剛才還在動的手也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明初暗暗鬆開,腿跨過承元的身體,走下床去。

  可是腿剛挨到地面,便覺手上一緊!

  她本能地使出一個擺拳,大力一拳向身後的人掃去,他卻對她早有防備,這一拳被他用寬大的手掌全全接住,並且順勢一帶,借力發力,直接把明初拉上床去,然後身子一翻,牢牢地將她壓在懷裡!

  他真是忍夠了!「你非要挑戰我的底線是麼?我本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放棄行刺皇上,好好給我活著,但我現在對你不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我若放你走,只會給你空間和機會去做傻事,我不允許。」

  「所以你要怎麼樣?我一旦認準的事不會改變,」兩隻手被承元死死扣住,他的左手還在流血,殷紅的血將她的手染出一片刺目的紅,那血色扎疼她的眼,她將目光縮了縮:「除非你把我殺了,不然我跟你們皇室的仇,沒道理到此終止,攝政王當年殺我滿門,憑什麼現在只死他一個?」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在乎的是你。」

  「我可沒讓你在乎,合作已終止,以後你我各走各的路!」

  「難道除了李家人死絕,就沒辦法化解你的恨了麼?」承元眼眶泛起微紅,沉沉地道:「你只顧在報仇的路上越走越遠,為什麼不停一停,聽聽身邊人的心聲?順便看看身邊的我,我可以用一輩子來還李家對你們犯的罪,前提是你必須好好活著。」

  「對,我要的就是李家人死絕,李氏再也做不了這個朝廷。」這一直是她的願望,若不是當初晉南過早地止戰,現在天下誰當家還是個未知數。

  「除了這個條件,還有別的辦法補償麼?」他眼底有心碎的光,哪怕他再怎樣隱忍,心裡的傷口總能在眼中漏出痕跡。

  她斬釘截鐵:「沒有。」

  好一個「沒有」。承元不再相問,更不試圖去勸說,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理解她心裡的苦,但不能接受她過分的執拗,只要有他在,他不可能讓李氏下台,他想做的,無非是李氏能好好地治理江山,清除禍害,再把從前欠百姓們的安穩生活還給他們,想要她好好地活下去。

  「你非要毀了李氏,」他的眼睛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我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放棄這個念頭。」他吻上她的頭髮:「讓你做李家的媳婦。」

  「承元……」話還在嘴裡,明初便覺得唇上一熱,他粗魯甚至冷酷的吻上她的唇!

  居然……明初不可思議地瞪著上方的承元,他竟然真的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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