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人販子的罪孽

  「如煙可穿好了吉服？」李媽媽甜膩到發指的聲音在隔壁房門外響起。

  「穿好了。」一陣開門聲過後，就傳來如煙興高采烈的答謝聲：「如煙拜謝李媽媽的養育之恩，今日女兒出閣，還望今後李媽媽珍重貴體。」

  兩人惺惺作態而後依依惜別，各自心中的歡喜又摻雜在虛假的哭聲當中，讓玉絮姑娘聽得頭皮發麻渾身寒涼，她轉身頹然靠在門板上，兩行清淚滑落腮邊，心中暗想：「那如煙姑娘和恩客才認識幾日啊，竟就已經嫁入高府成了夫人太太，從此野雞變鳳凰自是耀武揚威成了人上人。」

  如煙興高采烈地挨個門子告別，眾人除了嫉妒羨慕恨之外，只能感慨自己的時運不濟，沒有像如煙恩客那樣的土財主相中自己。

  「砰砰砰……」

  玉絮連忙起身，慌亂的抹了幾把眼淚剛要開門，就聽到如煙巧笑一聲尖著嗓子在門外說道：「玉絮啊，姐姐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用開門了，我大喜的日子看到喪氣的臉也會晦氣，我們就隔著門告個別吧！姐姐是跳出苦海的人了，今兒回頭勸你兩句，別仗著自己年輕漂亮心氣高傲，就非要找個俊俏的後生，往往越是這樣的就越是草包枕頭沒啥用，到頭來受傷害的不都是咱們女人？所以說呀，用情自不必滿谷滿倉，空缺的部分用嘴來填補就可以了，花言巧語男人們都喜歡，老一點丑一點沒關係，到最後銀錢才是最妥帖的，明白了嗎？我的傻妹妹！」

  

  「嗯！」玉絮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用力地點了點頭，平靜了片刻心緒之後，方才顫聲說道：「玉絮恭賀如煙姐姐出閣如意。」

  門外竟一片安靜，顯然如煙已經離去。

  「還有三日！柳郎定不會負我。」玉絮強撐著坐回榻上，瞬間淚崩，止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

  蘇州天牢內。

  吳三滿不在乎地躺在草叢上，半眯著眼睛偷偷觀瞧著，與自己同一個牢室的幾位漢子。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殺人分屍的惡魔，自也不敢去招惹他。幾人盤腿坐在角落裡，專心致志地聽著一名大鬍子講江湖野史。

  「大鬍子，別東一頭西一頭地胡講了，講講你以前的營生吧！大家都樂意聽著呢。」一名賊眉鼠眼的精瘦漢子淫笑著提議道。

  「以前的營生？喜歡聽？」大鬍子直了直後背，竟有些得意之色浮於臉上。

  「喜歡，喜歡！快講吧！」大家都興奮地附和著，人人臉上露出淫邪之色。

  「從哪兒講起呢？不行今兒就講一段關於蘇州的事吧！」

  原來這個大鬍子是一名駝奴，說白了就是運送被拐女童的人販子，他只負責運輸，拐賣之人還另有其人，接手與各大青樓妓院商談價位的就是他們的老闆。

  五年前。

  大鬍子站在柳樹下來回踱著步子，他時不時向荷葉掩映的湖面仔細地觀望。樹上的鳴蟬吵得人心煩氣躁，他俯身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向樹叢投去，蟬鳴瞬間停止，但片刻之後復又鳴叫不止，他胡亂地把短襟扯開，露出黑黢黢的胸毛，靠在車棚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暗罵：「怎麼還他媽不來。」

  忽然，荷叢中兩隻水鳥驚起，一頂尖尖的斗笠從接天蓮葉中露了出來，接著就是一艘小船駛出。

  「怎麼這麼晚才來！」大鬍子低聲抱怨道，眼神機警地向四周掃視著。

  一張黑黢黢的方臉從斗笠下顯露出來，咧嘴一笑說道：「今天造化了，水塘邊看到一個洗衣服的嫩處，一併擄了過來，雖然耽誤了點時間，不過可以多換些銀錢給咱哥倆下酒。」說著，他回頭向船艙內一指，果然有兩名被捆綁的女童躺在那裡。

  一名稍大一點，身穿一件粉色布衣，雖然手腳被捆嘴巴被堵，但雙眼卻是瞪得溜圓，眸中滿是怒火毫無懼意，剛剛開始發育的胸部劇烈起伏，顯然是心有激憤敢於抗爭。

  另一位年紀稍小，身穿一件紅色錦緞花裙，同樣被捆在那裡，卻是雙眼緊閉渾身戰慄，眼角的淚痕說明她除了哭之外，沒敢有任何的抗爭。

  大鬍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彎腰就要去抱那名粉衣女童，不料女童抬起被捆的雙足，猛地一個蹬踏正中大鬍子的襠部。

  大鬍子一個悶哼躺倒在地，蜷縮著身子不斷地扭來扭去。另一旁的黑臉漢子不禁啞然失笑：「你這天天抓鷹，沒想到也有一天被鷹啄了眼睛？嘿嘿……」

  「滾你媽蛋，還不快給老子搞到車上去，再晚了老闆拿你是問！」大鬍子掙扎著跪起身，仔細地揉搓著自己的襠部，嘴裡不斷嘶吼哈著涼氣，顯然受傷不輕。

  烏棚小車一路避開人多的大路，專挑幽靜偏僻的山路和林間小路向西行去。待到揚州邊境時，已是後半夜，大鬍子從溪流中用皮囊盛起清水端到馬車裡，他解開紅裙女童嘴上的布條。

  「喝！」大鬍子兇狠的一聲低吼，女童順從的開始拼命吞咽，一絲得色閃現大鬍子眼底，他心中暗道：「懂順從的嫩處最是值錢，看來這次老闆應會多給點銀錢。」

  待他準備把水囊遞到粉衣女童面前時，她那兩道兇狠的目光讓大鬍子心中不禁一顫：「這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生出的犟貨，小小年紀竟是這般倔強毫無懼怕之意。」

  「我現在要打開你嘴上的布條，給你喝點水！你要給老子聽話，膽敢出一聲老子就弄死你！」大鬍子惡狠狠的捏著女童的下巴沉聲威脅道。

  女童雖然下巴被捏臉不能動，但雙眼仍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著怒火，大鬍子用力將布條拉下，迅速竟皮囊的水灌入女童口中，女童猛吸一口奮力一扭頭。

  噗~

  一口水狠狠的噴在大鬍子臉上，緊接著雙腳踢踏，尖聲吼叫。

  大鬍子慌得一把用手捂住她的嘴，並用自己的身軀狠狠壓住她扭動掙扎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