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接案

  掙扎中呼吸起伏的胸部，還有夏日裡本就單薄的衣物，瞬間刺激的大鬍子慾念橫生。他一手掐住女童的脖子，一手粗魯地扯破她的衣褲……

  圍坐一圈的囚犯，淌著哈喇子、伸長脖子沉迷在大鬍子的講述之中，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嬉笑，這一切罪孽在他們心中竟是無上的享受。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磚石相擊的聲音。

  眾人紛紛惱怒地回頭，不知何時吳三竟然坐了起來，他不斷用石牆上脫落的石頭敲擊另一塊長石，一下兩下就像和尚敲木魚一樣，沒有絲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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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別管他！大鬍子你繼續講，後來呢？」賊眉鼠眼的漢子焦急地催促著。

  「後來？哪他媽還有什麼後來呀，老子用力過猛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弄死了？你以為自己是嫪毐在世呢？嘻嘻……」

  「想他媽什麼呢！老子是說掐脖子的力氣太大給弄死了。不過，這種劇烈掙扎的小嫩處，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嘻嘻……」

  眾人一陣淫邪的鬨笑，大鬍子自鳴得意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忽然，一個眼神和他對撞在了一起，熟悉而又凜冽的怒氣，瞬間讓他汗毛豎起。

  待大鬍子再想仔細查看時，吳三已經蜷縮在牆角，並用殘留的硬饃在餵食鼠洞裡的老鼠。

  所有的犯人全都不理解吳三的怪異行為，老鼠本來就招人討厭，哪還有主動餵食的呢，致使這個牢房的老鼠比整個囚牢的都多。

  ……

  天馬上就亮了，躺在床榻上的玉絮身穿火紅的吉服。眼角已經沒有淚水再能滑落，她微笑著數著帷帳頂上的花紋。

  這是她和姐姐從小最喜歡做的事情，她們睡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嬉戲，一起暢談未來的生活。

  「我長大了要嫁給一個狀元郎，知書達理長相英俊！」玉絮笑著憧憬自己的未來。

  「那我就嫁給一個普通人，過普普通通的日子，只有這樣的日子才叫生活。」姐姐輕柔地說道。

  「為什麼呢？為什麼普通的日子才能叫生活呢？」小玉絮不解的問道。

  「小日子大生活，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懂！」

  「是啊，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懂！不經歷這一場情孽哪懂得愛一個人竟是如此之痛！」玉絮抬了抬胳膊，想從手上或者臂上尋找一些柳郎留下的痕跡，可惜沒有，一個戒指一支玉鐲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到此時，她方才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是世俗的女子，為何不用花言巧語去哄騙柳郎，讓他先為自己購置些金銀玉器，不為自己踏上奈何橋時向小鬼買路，也要為這段情緣留一份念想。而如今，自己真的是清清白白赤裸一身，除了自己親手縫製的這身吉服之外，也再無它物佩身。

  玉絮將自己的青絲梳散，眉石柔柔地划過青黛，胭脂紙含在口中。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鏡中的容顏，微笑著自言自語道：「蒼白了些，消瘦了些，不過仍舊是美艷動人的新娘，來此世一遭雖沒有嫁給狀元郎，卻認識了柳郎。也許上蒼不曾眷顧，自幼就慘遭被拐的命運，經歷過生死，卻仍舊寧肯相信時運不濟，也不願相信柳郎負我。」

  說到這裡，玉絮輕輕長嘆一聲，心中默念道：「也許姐姐是對的，我那摯愛的姐姐你現在在哪裡呢？你可曾想到過我在揚州的萬花樓，是不是以為我早已不在人世了？我想你了。」

  門外遠山大明寺的晨鐘，開始緩緩敲響，天就要亮了。

  小薇洗漱完畢，偷偷地拿起自己的行囊推開了房門，正好看到阿弘站在院內。

  「怎麼，小薇姑娘還是想獨自上路？」阿弘微笑著問道。

  「這……素昧平生小女也不想過分打擾公子夫婦二人，所以……」小薇一時尷尬竟不知說什麼好。

  「不算打擾，我們也只是順路回揚州，見你與我的情況相同所以才邀請小薇姑娘和我們一路同行，也相互有個照應。」不知何時，范芳芳已是笑吟吟地從房內走了出來，她站在阿弘身側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面上滿是恬淡安逸之色。

  小薇心中暗道：「我也想過這般順意的生活，有人相伴照顧自己，可是天不遂人願啊，也許天生就是苦命人。」

  阿弘見她面色遲疑在那裡猶豫不決，連忙開口說道：「無妨，如若小薇姑娘不方便，在下可以給你雇一輛馬車，你獨自前往揚州，屆時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府衙找我。」

  「府衙？」小薇面上一怔，心中驚懼地問道：「為何要去府衙找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范芳芳笑了笑，柔聲說道：「我夫君是大盛刑部散人諸葛楚弘，因為在揚州辦案滯留多年，剛於小薇姑娘相識不便暴露身份，恐怕引起你的疏遠，所以……還望小薇姑娘見諒！」

  不料范芳芳話語剛落，小薇猛地跪俯在地悲聲說道：「求求大人！救救小女的丈夫吧，他沒有殺人，真的！他沒有殺人啊，他是好人……」

  阿弘和范芳芳相視一眼，心中疑惑不已，連忙將小薇攙起，仔細問詢起來。

  「果然你的夫君是名屠夫，你也從屠宰坊出來。」阿弘佩服的看了一眼范芳芳，只惹得旁邊的小薇一臉疑惑。

  「你不在蘇州報官，去往揚州為何呢？」阿弘平靜的問道。

  「我並非要去揚州，而是要路過揚州。我要沿運河一路北上皇城，去往殿前告御狀。」小薇說道此時，滿眼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阿弘看她堅定的神情心中暗想：「也許吳三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個世代居於蘇地的屠夫，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屠殺一對孤兒寡母呢？看來有時間還要去蘇州看看，那邊官場的情形應該不甚樂觀，要不然小薇不會千里跋涉、要去往皇城告御狀。」

  阿弘指了指小薇的腹部，擔憂的說道：「此去皇城不下千里之遙，一路顛簸恐對腹中胎兒不利，即便到了皇城也不是誰想告御狀都能告的。不如這樣，本官接下你的案子，你在揚州安心養胎，如若吳三無罪我定會為他平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