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口成詩

  白牡丹回頭冷笑一聲，站在原地道：「怎麼？難道你一年作不出來，我還要在這甲板上等你一年不成？」

  陳軒微笑道：「那倒不用，我已經想好了答案。」

  白牡丹微微蹙眉，「我倒是要聽聽，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什麼樣的好詩。」

  陳軒清了清嗓子，朗朗上口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莫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陳軒念完，白牡丹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口中不斷地重複最後兩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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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牡丹看向陳軒的眼神變得無比明亮，她款款行禮道：「小女子不知道公子大才，剛剛有些失禮，希望公子不要怪罪。」

  白牡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兩名雲兮樓的護院家丁有些不知所措。

  陳軒昂頭挺胸，爽朗一笑道；「請問我們現在可以登船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白牡丹對手下人揮了揮手，立刻將登船的船板放下。

  白牡丹將陳軒帶到整個雲兮樓專門為貴客準備的客房，柔聲說道：「陳公子實在對不住，這樓船之上就只剩下這最後一間房，只能委屈你們將就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到淮南了。」

  陳軒毫不在意的搖了搖手，開玩笑道：「白姑娘能讓我們上船，我們就已經感恩戴德，哪裡還敢有其他奢望。」

  陳軒的話白牡丹聽得格外舒心，她說道：「晚些時候，樓船上會有猜謎大賽。要是能夠拔得頭籌，就能夠與我們雲兮樓的遮月姑娘把酒言歡。陳公子如此有才華，到時候一定要來捧場啊。」

  「遮月姑娘？有白姑娘好看嗎？」陳軒說話的語氣，頗有幾分地痞無賴的好色。

  白牡丹捂嘴嬌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遮月姑娘的美貌世間難見。要是公子見到，我保你不想離開雲兮樓。」

  「哦？」陳軒的好奇心被白牡丹勾起，他對那位遮月姑娘充滿了好奇，他笑著說道：「白姑娘說的這麼誇張，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我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拔得頭籌，才不枉費這次近水樓台的機會。」

  站在陳軒身後的冷月直搖頭，六皇子雖然最近性情大變，才華橫溢，但依舊改變不了他那顆好色的心。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叮噹當」樓船之上傳來了銅鑼的聲音。

  陳軒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對侍奉在一旁的冷月說道：「走，我們去湊湊熱鬧。」

  冷月問道：「公子，我們還真去啊。」

  「當然，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得了我。」

  「你就不怕柯雲姑娘知道？」冷月祭出殺手鐧，戳痛六皇子的要害。

  陳軒邁出的腳懸停在半空中，他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鬧市，柯雲身上散發的氣場，即使她始終未曾下轎，但那氣勢卻足以震懾住任何人。

  陳軒將深處的腳放回，滿臉諂媚的笑意道：「冷月，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是一定不會出賣我的，對嗎？」

  冷月臉上笑嘻嘻，嘴上不留情道：「那可說不準，畢竟我雖是公子你的人，但我也得聽將來主母的話，是不是？」

  陳軒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糾結，他可憐巴巴的望著冷月，妥協道：「冷月，你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一副奸計得逞的冷月，十分殷勤的給陳軒倒茶，「公子，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一點都不貪心，我只希望你能夠為我作一首詩。」

  已經做好被狠狠宰一刀的陳軒聽到冷月如此出人意料的要求，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就只有這些？」

  冷月無比確定的點頭：「就只有這些。」

  「好，公子答應你。等哪天我一定專門為你作一首詩。」

  陳軒伸出手，與冷月重重三擊掌。

  在樓船的廳堂，此刻張燈結彩，掛上數百盞紅通通的紙燈籠，每一盞燈籠上都有娟娟小字。

  陳軒看著如此熱鬧非凡的廳堂，感慨道；「這氣氛都快趕上宮裡過年了。」

  「那裡有比宮裡強了？在我看來整艘船都充滿了暴發戶的審美。」冷月冷哼道

  陳軒笑著調侃道：「冷月，你總是這麼兇巴巴的，你就不怕將來找不到好的婆家？」

  冷月臉上的表情瞬間失落下來，她語氣重帶著幾分淒楚道：「公子，你是不想要冷月了嗎？」

  「啊！」陳軒連連搖手道：「沒有，沒有。冷月這麼好的姑娘，我怎麼會趕你走呢。是公子說錯話了，我改，我改。」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參加雲兮樓一年一度的燈謎大賽。」白牡丹站在二樓轉角的高處，看著廳堂中各位青年才子，笑意連連道：「今年的規矩和往年一樣，在規定的時間內猜對的謎題最多，那麼誰就有機會和我們的遮月姑娘單獨相處。」

  白牡丹的話音未落，廳堂中的不少才子聽到能夠和雲兮樓的頭牌共度一夜，一個個都紅了眼，絞盡腦汁的想自己周圍燈籠上的密語謎底是什麼。

  冷月見一副氣定神閒，完全不著急的陳軒，疑惑道：「公子，你不是衝著遮月姑娘來的嗎？你怎麼還不抓緊時間猜題呢？」

  陳軒勝券在握的說道：「燈籠上的謎題實在是太簡單，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冷月翻了個白眼，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六皇子如此自戀的一面。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六皇子的才學簡直深不見底，說不定這些對其他人都是難題的謎語，在六皇子眼中真的就不值一提。

  陳軒說話的聲音雖小，但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瞬間激起周圍人的憤慨，有人譏諷道：「怕是有些人根本一個都猜不出來吧，所以才站在這裡說大話吧。哈哈哈哈哈！」

  陳軒對周圍人的冷嘲熱諷絲毫不在意，他對著白牡丹的方向，抱拳高聲道：「白姑娘，我有一個謎底想請遮月姑娘猜一猜，要是姑娘猜不到，就與我見一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