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事發

2024-06-09 09:22:45 作者: 一杯好茶

  劉管家從八王爺房門中匆匆出來,因腳步太急,不慎撞到了周芙。

  他立即跪地請罪,「周側妃,小的不長眼,小的該死!」

  周芙心情頗好,並沒有斥責,「無妨。」

  劉管家趕緊起身,端起一旁的托盤往外走。

  「等等!」周芙忽然回頭走向他,看著托盤裡的東西疑惑道,「這是什麼?」

  劉管家心虛地低下了頭,戰戰兢兢小聲答,「這……這是栗子糕。」

  一道懾人的目光刺向劉管家後背,嚇得他半邊衣衫被冷汗浸濕。

  「給誰的?」

  劉管家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問你呢!給誰的?」周芙走近一步,逼問道。

  

  「給、給……」

  劉管家正不知所措,就聽見屋裡一道聲音傳來,「誰在外面?」

  周芙這才移步朝屋子走去,嬌柔道:「相公,是芙兒呀~」

  聽見這膩人的聲音,劉管家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跑去。

  心中仍後怕,這要是讓周芙知道栗子糕是王爺吩咐送去給王妃的,她還不得殺了他的頭呀!

  都說這周側妃為人溫柔和煦,菩薩心腸,可他卻覺得此人心機深重,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屋內,溫天祿兀自捧著一隻精緻香囊發呆,上頭繡著一對錦繡鴛鴦。

  他搖頭失笑,「青青也真是的,明明那麼愛我,明明是在吃周芙的醋,偏要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故意裝作喜歡攝政王的樣子,引我吃醋報復我。」

  「真是小傻子,你若是早點兒跟我說,我又怎麼會故意責難你呢?」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周芙笑容燦爛若桃花。

  「多謝相公替我做的一樹燈籠,妾喜歡極了。」

  溫天祿見來人是周芙,趕緊將香囊藏進袖中,心中納悶,「你說那一樹燈籠啊?那是王妃特意給本王做的,我也覺得別致得很,以前倒沒發現她有這樣一雙巧手。」

  八王爺輕飄飄一句話,周芙卻聽得面如冰霜。

  穆青青那個賤人又騙自己,說什麼王爺給自己準備了驚喜,讓自己過來。

  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炫耀她得了王爺的心,故意羞辱自己!

  指尖掐進肉里,恨意也隨之深入骨血。

  「芙兒,你怎麼了?」溫天祿醉眼朦朧地看向她,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許是喝了方才王妃送來的南燭酒的緣故。

  他一把摟住周芙,將其擁入懷中,「芙兒,你也來陪本王喝兩盅吧!」

  一隻精緻酒杯遞到周芙口邊,酒香醉人,她雖不樂意喝王妃的東西,此刻卻也不得不張口喝了。

  酒的確是好酒,周芙下意識道:「這酒倒是香甜,一點澀味都無。」

  溫天祿眼裡閃過一抹詫異,「王妃說這是芙兒家中私藏,是你送她的,怎麼芙兒倒像第一次喝似的?」

  周芙面色一變,驚疑不定,「王妃當真說這酒是我的私藏?」

  她的確有這樣一瓶酒,但是穆青青怎麼會知道呢?

  「正是!」溫天祿似乎不想再與她掰扯這酒的來歷,迫不及待地解開周芙身上兩粒扣子,氣息愈發粗重起來。

  周芙也覺身子燥熱,理智逐漸被欲望填滿。

  溫天祿粗魯地將她抱到桌子上,胳膊磕在桌沿上,腰壓碎了杯盞,周芙微微一愣,察覺到今夜的王爺似乎有些不同。

  外頭響起了雷鳴聲,似是在為裡頭的暴行助興。

  同樣興奮的還有穆青青。

  她滿目熱切地盯著窗外的電閃雷鳴,掰著手指頭數數。

  一、二、三……

  距離攝政王壽宴還有三天,玉瓶中克制鱗片的藥卻已經空空如也了。

  她必須想辦法去參加壽宴,向孟離討要新的,但周芙定會百般為難,暫時扳倒周芙是破局的唯一方法。

  然而要讓一個男人厭棄一個美人兒十分不易,她只能出此下策。

  真是對不起了,誰讓你們百般欺辱我呢?

  穆青青勾了勾唇,口中說著歉疚,實際上卻一點也不歉疚。

  前世你們二人勾結,殺我欺我辱我,如今這一點小小的教訓,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次日一早,王府果然起了不小的慌亂。

  郎中們背著藥箱從熙華苑進進出出,就連宮裡的太醫也來了三個。

  他們匆匆進去,又搖著頭出來。

  穆青青走過去,聽見裡頭有女人的哭聲,婉轉悽厲,無限哀愁。

  她拽住一個步履匆匆的郎中,擺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郎中搖頭嘆息,「唉,作孽啊!八王爺他……」

  「八王爺怎麼了?」穆青青焦急道。

  「他恐怕是要無後了。」

  無後……穆青青眼角一顆淚珠掉下來,如嬌花垂露。

  郎中只道是她疼惜夫君,卻沒瞧見她嘴角的笑意。

  她等這一日等得太久了,以至於喜極而泣。往日的委屈盡數湧入心頭,前世的他給她帶來數不清的傷害,如今他總算有了一點小小的報應。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抬腳邁入熙華苑,她要親眼看看他們的慘狀。

  周芙衣衫不整跪倒在地,髮釵散亂,宛若瘋婦,不住地磕頭求饒。

  「相公,迷情藥真的不是我下的,我也根本沒有讓她給您送私藏的南燭酒,這一切都是穆青青那個賤人陷害我!相公!您難道不相信我嗎?」

  她哭得那樣哀怨可憐,可床上的人卻一絲表情都無。

  溫天祿面色蒼白,沉聲道:「你為了讓本王與你歡好,故意讓王妃給我送酒,又在酒中下了藥,卻沒掌握好劑量,害得我……害得我!」

  他閉緊眼睛,不願再說下去,也不願再看周芙一眼。

  「把她拖下去吧,永生永世不得踏出蘭亭苑一步。」

  「不是這樣的!」周芙瘋狂搖頭,瞥見穆青青一隻腳,立即朝她撲過去,死死拽住她的腿,「是她,是穆青青害我的!是她給您拿的南燭酒啊!」

  穆青青無辜道:「周側妃,您胡說什麼呢?那南燭酒明明是您的私藏。」

  「夠了!」溫天祿指著劉管家托盤中的紙包痛心道,「這東西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鐵證如山!」

  是啊,紙包怎麼會在自己身上?

  周芙看看紙包,又看看穆青青,最後死死盯住劉管家,臉色發白。

  昨夜劉管家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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