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鬼尋屍

  「徐燕想我們運她屍骨回去？」我問到。

  「怕不只是這些。」

  徐燕確實很慘，她老公也該死，只是我擔心送她回去，會耽誤不少時間。

  我現在就想快點幫姑姑存夠請願，不想再節外生枝。

  想了會，我問道：「小白，鬼在請願帖上簽字，有效的嗎？」

  「你指徐燕嗎？她這樣一直外逃肯定是無效的，除非她簽完字後認罪下地獄。」

  「那她肯定不會答應。」

  「難說！」小白抬頭看著我，「以我對她的共情，做一群野鬼的首領肯定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是怕無間地獄之苦才留在人間，她是要找機會報仇，如果仇報了，她應該會去找鬼差，做一個了結。」

  「可是我們幫她報仇，這是殺人，算是功德嗎？」

  「你傻啊？我們送她屍骨回去，可不是為了讓她報仇，我們是幫她葉落歸根，讓她父母再見她一面，不用到死也不知道女兒的下落，這是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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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點點頭：「明白了，有些事能做不能說，心裡明白就行。」

  「那你還說？」

  小白無語的白了我一眼。

  回到趙芸家時，趙芸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緊張。

  見我們平安回來，趙芸這才鬆了口氣，拉著我走到一邊。

  「小葉師傅，你抽屜里的那個布娃娃——」

  「沒事，我已經知道了！」

  「呼～」趙芸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我就放心了，我按照布娃娃說的，把繩子剪斷後，越想越害怕，萬一那是你收著的惡鬼或者別的壞東西，我好擔心自己上當，做了壞事。」

  「沒事。」我笑了笑，「你明天跟你爺爺去趟集鎮，買三隻老鴿子，信鴿最好，然後再找一盞馬燈。」

  「馬燈？」趙芸皺起眉頭，她似乎不認識這東西。

  趙大爺過來說道：「沒事，我知道誰家有馬燈，我去借一下。還要什麼別的嗎？」

  「應該沒有了吧！」

  這時小白在我耳邊提醒道：「地圖！」

  「對了，還要一張本市的地圖，買最大的那種！」

  「那要去縣城的書店了。」趙芸回到。

  「這個你們看著辦吧，我回房休息了。」

  我回我房間，小白馬上跳到床上，捏起拳頭，學著我打散滾刀肉的樣子。

  「知道殺了帶頭的，震懾一幫嘍嘍。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小葉，你是真長大了了！」

  小白一臉姨母笑的看著我，隨後又有點憂愁扭頭看向家的方向。

  「葉姑知道了，肯定很欣慰。」

  小白聲音有點哽咽，皺起眉頭，擦了下眼睛，其實她現在是靈態，流不出眼淚來。

  「葉姑從小就不被家裡人待見，父母死後，她基本上就是一個人生活。這種心酸，她不想你也經歷，那樣她會以為是她害的你。所以她一直想著找到你親生父母。」

  「扯蛋，姑姑不收養我，人販子也會把我賣給別人，那樣我大概率過的比現在差很多。而且一個人也挺好的！要是賣到一般人家裡去了，可能現在催著我相親結婚了。」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我們隔壁萬家村，有個叫家美的女孩子，勤快又賢惠，長的也標緻，高中快畢業了，等葉姑這事辦妥了，我去給你說親。」

  「人家還在上高中，你去提親？你別被人打死了！還有，你是用真身去呢，還是現在的靈態樣子去？一隻狐狸？一個6歲小女孩？」

  我想像那畫面，忍不住笑起來。

  小白斜了我一眼。

  「跟你說正事呢，你要是能找到親生父母，或者結婚安家了，我心裡也就踏實了，可以專心去辦我的事了！」

  「早點睡吧，6歲的小朋友，快進布娃娃裡面去！明天還有很多事呢！」

  「你睡你的唄！我自由活動一下。」

  第二天中午，趙芸跟趙大爺才回來，要的東西也全都備好了。

  我們先熬鴿子油，選了一些細軟的鴿子毛，但現在還不能做燈芯。

  等到晚上，我自己騎著摩托，帶上小白再去城隍廟。

  米酒、祭品那些自然是少不了的。

  徐燕帶著一眾野鬼吸食一番後，我把趙芸太奶奶的頭髮拿出來，小心的把紙打開，擺在地上。

  「你們都聞一聞，記住這個氣息！」我說到。

  徐燕先聞了下，其他十幾個野鬼也逐個的聞了聞。

  我有點不放心，問道：「機會只有這一次了，都確定記住這個氣息了嗎？」

  徐燕掃了眼小弟，那些野鬼紛紛點頭。

  我這才把頭髮混著鴿子毛，編成一根燈芯，把燈芯泡在鴿子油里浸泡。

  我把地圖在地上攤開，找了四個石頭壓住角，打著電筒，找到現在的位置，標出現在的點。

  地圖已經是最大版的，有報紙那麼大，但是比實際範圍還是要小很多，所以會存在範圍誤差。

  標好位置後，我把魯班燈放了上去。

  我拿出打火機，點燃燈芯後，迅速把玻璃燈罩罩了上去。

  燈芯燒著出了黑色的煙霧，但煙霧是直直的往上走。

  「為什麼會這樣？」我緊張的看向小白。

  小白也有點困惑，好一會後，突然想起怎麼回事。

  「都散開！你們都是靈體，把燈圍的那麼緊，會有干擾。」小白急忙說到。

  徐燕也催促：「快躲開！」

  一眾野鬼連忙躲到一邊去。

  慢慢的，燈芯的火光晃了一下，接著煙霧開始在玻璃罩內盤旋。

  又燒了一會後，火光跟煙霧統一向西南方向傾斜。

  燈芯很快燒完了，煙霧在玻璃罩上留下了一個黑點。

  我按照煙霧所指的方向，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發現這條線經過隔壁的河州縣，也就是小木匠的老家。

  「大家聽好。」我點了根煙，「沿著這條線附近，重點搜尋河州縣範圍內。」

  徐燕看了眼眾野鬼，說道：「去吧！找到後馬上就回來報告準確位置！還有一桶酒留給大家回來後享用！」

  我明白徐燕的心思，她想快點把這事辦完，讓我們幫她報仇。

  野鬼們朝著河州縣方向去了。

  我看了下時間，還早，九點多。

  「從這裡到河州不遠，加上魯班燈指明了方向，今晚肯定能找到。外面冷，你們先到廟裡面等吧！」

  徐燕帶我跟小白進到廟裡面。

  一開始我還坐的住，到了1點多，我就有點心急了，時不時的出來看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身上的一盒煙抽完了。

  五點左右，晨光破曉，東方魚肚白。

  那些野鬼一個都沒回來。

  「艹！」

  我煩躁的吼了聲。

  不用商量也知道出事了，否則那些野鬼就算沒找到，也會在天亮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