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燕山軍侯

  大有群雄割據，大將軍挾天子以令諸侯。然而各地諸侯陽奉陰違，不尊法令，不受節制，不繳稅，不上表。各諸侯間相互防範，建邊塞，擴軍營，招兵買馬。

  除南越四大藩王實力強勁外，北關武侯死於巫山腳下。大有還有七大武侯。西北雍州雍關侯、鎮西大將蒙山侯、西南馬關侯、南海諸島定海侯、東南世襲忠勇侯、龍江郡太后外戚昌盛侯、及東北燕山關燕山侯。

  燕山山脈是丫字山脈，隔中原福地、塞北草原及東北大山。燕山軍侯，鎮守燕山關五代百年有餘。帳下士卒三十萬，節制幽州兵馬二十五萬。

  今日，燕山侯府外警戒森嚴，馬匹過百。侯府內，燕山侯扶手而坐。軍師坐於下首，左右兩邊各軍統領嚴肅以待。

  「各位有何看法」當代燕山侯慕容天偉問道？

  眾人不語，都偷偷用眼瞄了喵軍師。

  「我問你們，現在怎麼辦。你們不帶腦子啊！總是指望軍師，你們先說，軍師綜合總結」慕容天偉說到。

  

  「侯爺，當前天下大亂，北夷永顏部集合十屬部族首領會務，東北滿山高樂部、白山大琴部、黑山帕亞部、荒野蠻族、松山泰勒部及雅江雅江部會盟於雅江城。目的不明，永顏部從其他各部徵集戰馬，東北探子回報，各部運送各類物資與雅江城。目前物資種類不清楚」慕容天偉副將吳迪說到。

  「還有嗎」慕容天偉看向其他人？

  幽州刺史之子郭良道：「涼州、梁州、冀州，包括女皇都向我幽州派出探子，基本可以確定。」

  「恩，其它的還有沒有」慕容天偉點點頭接著道。

  「燕尾溝一帶發現大量流民，是從北境逃難來的。其中北境雲州刺史也在其中，他已到涼州府城涼城。現情況不明，只知兩州刺史並沒有見面，涼州刺史府聲稱刺史抱恙無法見客」燕北大營主將梁子義說道。

  「軍師，有何高見」慕容天偉轉頭看向軍師？

  「侯爺，可否讓眾將偏殿等候」軍師想了想道。

  慕容天偉揮揮手，眾人魚貫而出。軍師起身走出行至大堂中央，看眾將出門轉身抱拳下跪俯首。

  「君琦，不可」慕容天偉起身跑下，強扶軍師雙臂。

  軍師力壓不起道：「天偉，聽我把話說完。你我兒時相識，燕山侯府與我吳家八世之交，我知燕山侯府忠君愛國。然大有已是氣數已盡，我不求你滅大有王朝，為我吳家三百多口血洗冤屈。只求你不可妄想救大有之水火，做中興大有之蓋世功臣。大有廟堂已倒，以你一己之力無法挽回。而且你還有燕山眾將士及幽州千萬百姓啊！你得為他們著想！我知你掛念和擔心聖龍天城的夫人和老夫人，還有其他家眷。如不出意外，明日或後日就到。」

  「你可確定」慕容天偉抓著吳君琦雙臂慢慢坐下驚喜到。

  「確定，你忘了，侯府聯繫一直有我聯絡的。在太子要求你率部出燕關夾擊永顏部時，你回拒絕太子。我怕萬一太子成事，重返天城並登上大寶之位，與你不利。便和你說我要五百士卒，你也沒問我，我又怕你迂腐不同意，所以也沒說。」

  「記得，可那又如何」慕容天偉茫然道。

  「呵呵呵！武夫，三月來你就不怕我將你殺了。然後扮作是你，揮軍南下。你這毛病啥時候能改改」吳君琦看了看呆呆的慕容天偉氣笑道。

  兩人相扶而起，一人茫然，一人面帶笑容相視而望。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慕容天偉心急道。

  「我命五百士卒，分散前往天城。帶我親筆手書與夫人，讓其以年老之名遣走管家。老夫人不舍賞管家城北莊園，除奴籍變商籍。後夫人以你納妾為名，性情大變。輕者變賣家僕、家丁，重者仗殺。管家從西北老家帶子侄入京，盤買店鋪。以販賣馬匹人口為生。夫人所賣家丁全數收走，並從其店鋪買走新的奴僕。新奴僕進府少數為家丁，大數陪老夫人演戲戰陣。

  理由是老夫人夜夢老侯爺布陣演練，老夫人信以為老侯爺傳承統兵之道於兒孫。還讓府上先生記錄並親自進宮到勤政殿，面見永恆帝。皇帝以為老太君思念亡夫而生幻像安慰幾句後，便不在過問。老夫人回府後，便命人關閉堂門、拆亭宇樓閣、驅趕僕從、推到假山、填平池塘曰：『夫君授傳絕世之兵法戰陣，我須建練兵場，日夜演練。當練成之時。為我大有開疆擴土，保我大有萬世長存。』

  有令新管家購得五百戰馬，以供拼殺衝刺時用。時而老太君乘駟馬戰乘，帶五百乘驥浩蕩出城練習衝殺。夫人忍受不得，上表太后、皇后自請到護國寺祈福，保佑大有萬年。太后恩准，夫人帶眾人而離京。老太君看兒媳們離京而去，便拆了中堂和前廳，整日園中操練新兵，並跑到後宮向太后索要軍需及軍餉。

  太后無奈，賞白銀萬兩。老太君高興而歸，練兵情緒高漲。野戰、衝殺聲四起，夜襲、火攻、亂箭常來，還造了投石車，沖城車。驚擾四鄰夜不能安眠，紛紛上書哭訴之苦。皇帝無奈，但不追究。群臣無法，匆匆搬離。突一日夜間，皇宮警鐘長鳴。各宮慌亂，皇上一查。老太君帶人到宮城外喊殺絕天，驚動京畿各部。

  皇上問罪。老太君義正言辭道：『練習守衛宮闈』然後又嬉笑道『皇上表哥，軍資不足，可否支付，要是不發，以後日日吃住皇宮。』皇上氣極益無奈下令道：『兵部領取軍資，你部城郊獵場訓練。』次日，太君出城入住城郊獵場。並強請夫人及姨娘到獵場共同研習軍陣，各位夫人叫苦連天。呵呵呵呵」吳君琦輕笑道：「老太君，寶刀未老，堪稱女中豪傑。不愧為當年京中外跨子弟的克星。」

  慕容天偉呆呆的看著吳君琦，腦中爆炸。一個瘋狂的身穿戰甲，指揮千軍的老太太。和一位溫婉、大方、賢惠的母親，難以融合。還是兒時聽奶娘講過母親些許過往，可現在，真是難以置信。慕容天偉清醒過來問道：「你確定，無事」？

  「應該不差，但要派人到幽梁交界雁城接應，以防陸頂天作祟」吳君琦說到。

  「他敢，來人集眾將議事」慕容天偉轉身上坐於正堂，看眾將魚貫而入。「令，燕山關、燕嶺大營、燕北大營、南嶺大營、幽州東西倆營、幽州城防營及三郡城城防營、各縣軍兵。做好備戰準備，軍師帶侯府五千親衛前往燕山關坐鎮。如有突變，各部聽從軍師調遣。」

  「不可，萬萬不可。侯爺，請聽我之言。我知侯爺心急，但北夷和東北情況不明須你當機立斷。後顧之憂及糧草輜重我去足以，梁州五萬兵馬，就算他有十萬，也不足我南嶺大營一營之戰力。我帶南嶺大營前去，此去最多五日便回。別忘了陸頂天雖然混，但怎麼說也是我姑父。只要他念及亡妻，便不會將我怎樣」吳君琦說道。

  「可行」慕容天偉看到吳君琦點頭略作考慮道：「好，就聽軍師的。李龍飛，你南嶺大營隨軍師前往雁城駐紮。你親率護衛，守護軍師於梁城，全程聽從軍師安排。即刻啟程。」

  「是，末將領命」李龍飛抱歉俯首道。

  「我次去你切記不可急躁、不可出關、不可服從女皇令，真有大事快馬傳我。」吳君琦轉身走出突停回首道：「如若安好，我會轉道涼州。」說完不等回音快步走出議事大廳。

  軍師走後，慕容天偉回神接著說道：「子義，你率領你部兵馬前往燕尾溝東面和南面的兩個城鎮。並派出斥候查看雲州難民動向及涼州兵馬動向。軍師未到之前，或軍令未到。你不可妄動，只做防守之勢。」

  「末將領命」梁子義領命道。

  「眾將回營準備」慕容天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