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事

2024-06-08 08:49:25 作者: 看人間

  就如同年汀蘭的預料,玄淵並沒有將她送回年府,反而是徑直扔到了他的房間。

  青天白日,玄淵扔了年汀蘭,便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的盔甲,接著便是外裳,直到最後,只留下了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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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淵,你要幹什麼?」年汀蘭不傻,她雖然上一世未曾經歷過男女雲雨之事,但這種事情,母親早有教導,在初回府時,甚至還有婆子專門指點。

  但是這種事情,不該是新婚之夜才該有的?

  玄淵已經紅了眼,「我要幹什麼?既然你這般迫不及待,我便先行了新婚之禮,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勾引他人!」

  年汀蘭被逼到角落,他湊近,年汀蘭甚至可以清晰的聞見他身上的汗味。「玄淵,你別這樣,你不能這樣!」

  玄淵根本不再理會,「你就是這樣,憑什麼你說不能就不能,你還當你是年家小姐?我整個皇家,都要看你的臉色?」

  還當她是年家小姐?「玄淵,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當我是年家小姐?我父親……」重傷一事,你可是知曉?或者是你們蓄意而為?

  年汀蘭再多的疑問,在玄淵欺身而上那一刻,徹底被一陣劇痛給消磨了。

  一股溫熱順著大腿留下,年汀蘭幾乎要站不穩,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雙腿發顫。

  玄淵已經被年汀蘭要與人「私奔」一事,沖昏了頭,想到她今日對那人的維護,玄淵沒了往日半分柔情。

  年汀蘭初經人事,卻是在冰冷的地板上,神情木訥,恍似屍體。

  玄淵一番發泄之後,漸漸恢復了一絲理智,看見年汀蘭身上的血跡,心裡更多的是一陣心疼,想要哄一哄,瞧著她那冷漠的眼神,生生咽回了所有的歉意。

  胡亂套上了自己的衣服,玄淵幾乎不敢再看年汀蘭一眼,他甚至沒有吩咐人進去伺候,只將她獨自留在那冰冷的地板上。

  年汀蘭被徹底關在了玄淵的臥室,吃喝拉撒幾乎都是在房間裡,她,不能出房間門半步。她嘗試過與送東西的人交流,但那些人都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玄淵有特意吩咐過。

  玄淵每每至深夜才回,除了行夫妻之事,二人沒有半句交流。

  就連父親與母親的消息,年汀蘭多次掙扎,未曾開口詢問,她終究是沒了多少性子,在玄淵面前不願再多說一句。

  渾渾噩噩,天黑又天亮,年汀蘭更加相信,母親定然是自身難保了,只是父親與兄長,究竟是何種境況?

  只怕也不見得比自己好到哪裡去,不然,玄淵哪裡敢如此對待自己?

  玄淵其實也在等,等年汀蘭先說話,哪怕只是問一問,喊一下他的名字,他也願意順著台階而下。他也有些後悔,尤其是第一次,看見她浸紅了的小褲,玄淵就開始深深的自責。但是僅存的驕傲與自尊,讓他不願意再主動去尋求原諒,他害怕看見她厭棄與冰冷的眼神。今日是六月初六,烈日早就掛在了天空,照耀著漢國的土地,滲透著一股子莫名的悶熱。

  今日是年府嫁千金,二皇子玄淵娶親的好日子,伴隨著年汀蘭臨陣私奔的流言蜚語,被關了近七日的年汀蘭,終於還是放出來了。

  人是被關的沒有了血色,顯得憔悴不堪,玄淵日日折磨,幾乎要將這多年的不瞞通通發泄出來。

  早在清晨天還未亮,侍女便已經魚貫而入,將年汀蘭自床上拉起來,泡澡梳頭,就像是在擺弄一個木頭人。

  簪花描紅,套上了大紅的嫁衣,終於是有了些顏色。

  「小姐今兒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要說年汀蘭無心在此,就從她連惠嬪身邊的衛嬤嬤來了,也未曾發現。

  年汀蘭臉色微微變動,「衛嬤嬤,您怎麼來了?」

  「唉,我如何不來?惠嬪娘娘聽說年夫人病重,這外頭的事兒是樁樁件件壓在你們小兩口的身上,擔心得很,這不是早早就將我遣來了?」衛嬤嬤說話做事,向來利落,又頗有主見。

  「我母親,生病了?」年汀蘭大驚,這是當真生病?還是被有心人算計?

  衛嬤嬤一臉奇怪盯著她,「怎麼?年小姐不是因為年夫人得了易過人的重病,才先行來王府的?」想來,這便是玄淵給外頭的人說的由頭吧?

  不然堂堂年侯府千金,眼看著要成親了,還要先到夫家出嫁,說來也是不合常理,讓人恥笑。

  年汀蘭並不知道,玄淵此事,惠嬪娘娘參與了幾分?但是既然大家心裡頭都有沒有,沒有一個人坦誠相待,那便都打轉轉便是。

  「軒兒呢?在宮裡可住得慣?」

  年皓軒年紀雖小,但性子向他父親年階,說好聽點叫沉穩,說不好聽點,就是靦腆,年汀蘭如今可不再將他們當做是自己人,想問的話,想知道的事,經過旁敲側擊,總能知道的,隨意暴露自己的心思,不見得是件好事。

  衛嬤嬤接過侍女的梳子,親自給年汀蘭梳頭,提到年皓軒,嘴角都露出一抹笑意。「住得慣,小世子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年紀雖小,但懂事得很,娘娘說……」衛嬤嬤停下了梳頭,拿了一旁的頭油,緩緩往頭髮上抹,「說小世子,有些像二殿下小時候,以後定也是個穩妥的人。」

  衛嬤嬤想來是不知情的,不然哪裡會與年汀蘭說這話,自己誇耀自家人?顯然是想在年汀蘭面前說些好話,討些歡心。

  年汀蘭這是知道了,年皓軒如今還在宮裡住著,是沒有半分出來的跡象。

  「說來小世子教得極好,聽他姑父說奶奶病了,都吵著要回去瞧一瞧,咱們把厲害關係與他一講,倒也聽得懂,自己便收了淚珠兒。」衛嬤嬤說的年皓軒姑父,不是二皇子玄淵,那又是誰?

  早在玄淵霸王硬上弓第二日,他便去官府取了姻親文案,這也就說明,他們二人的關係,便也就符合國法,早早地讓皓軒改了口,也是正常。

  「那我嫂嫂呢?她是累極了吧?」衛嬤嬤微微皺了皺眉頭,「年小姐這幾日,莫不是都沒有關注過娘家的事兒?」年汀蘭的臉上已經上了胭脂,但是半分也要藏不住她眼裡的憔悴。

  「這些日子,可是忙的厲害?瞧著你的臉色都不大好啊!」

  年汀蘭似笑非笑,點點頭,是啊,她哪裡有機會關注年家?整日被困在這個屋子裡,就是連外頭一縷陽光都照不到。

  「沒有,也許是因為舊疾犯了,所以臉色差一些……」今日這婚禮,母親是不可能來了,只怕年家來的人,玄淵都會有所防備,年汀蘭終究還是錯了,錯在太自以為是,以為玄淵當真是想放過自己,原來,他只不過是擔心打草驚蛇。

  「舊疾?什麼舊疾?」衛嬤嬤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年汀蘭的髮飾上並未注意到,年汀蘭的後背已經悄然染上了紅暈。

  那是她之前中了一箭的地方,那傷口本就深,之前被玄淵甩上馬,本就碰了傷口,再加上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粗暴,年汀蘭更是任由傷口潰爛,就是有人進來她也是下意識地遮擋,今日大婚,終究是可以不用再瞞了。

  大紅的衣裳,里三層外三層的披上,血色要染出來,還是要些數量。

  「唉,還不是之前四皇子大婚的時候,受的那一箭,這兩日,似乎有隱隱發作的趨勢。」「那,可是要緊?需要請大夫嗎?」衛嬤嬤有些擔憂,「娘娘說了,你是個帶福氣的,因著你,咱們二殿下都同娘娘親厚了不少,小姐可萬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年汀蘭搖搖頭,「今日我與殿下大婚,哪裡能請大夫?莫不是沾染了晦氣?衛嬤嬤,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自會保重的。」也許是為了讓衛嬤嬤相信,年汀蘭對這場婚事的期待,她還特意微微低了頭,故作嬌羞,「莫要耽擱了良辰吉日!」這聲音很輕,儘是小女孩的羞澀,衛嬤嬤也是過來人,理解的笑了笑,「那好,咱們好生打扮一番,做個美美的新娘子。」年汀蘭看著鏡中的自己,妝容精緻,髮飾上乘,東西都是宮裡備下的,獨獨一支帶著淡淡花香的九尾鳳簪,那簪子設計風格,年汀蘭頗為眼熟,那香味,也異常熟悉。

  「這是?」年汀蘭看著那根簪子,即將插入髮飾,不由得皺眉問到。

  「小姐放心,這是陛下賜下來的,稍後聖旨來了,小姐才出門行禮,這簪子,到時候就明正言順了。」

  九尾鳳簪,只能是正宮娘娘能用的東西,太后,皇后,太子妃……就算是太子妃,那也得是在國禮之時可佩。

  偏偏這根簪子這樣早便來了,是福是禍?尚不可知!

  「嬤嬤,這簪子此時佩戴,實在於理不合,要不咱們,暫且莫要佩戴,徒增是非。」「哎,不可,這簪子是陛下特意交待了的,說是還請法師開過光,能護佑你與殿下夫妻情深,來日可期,放心,等前院聖旨一到,咱們再出去的時候,便不叫於理不合了」眼瞧著衛嬤嬤執意,年汀蘭無力阻撓,也只能任由她插上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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