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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兩清1

2024-06-08 08:18:57 作者: 四喜楠瓜

  因為恐懼,是弱點,不想被人發現這樣的弱點,假裝是編造的謊言,試圖以一種很輕鬆的姿態說出來,

  要有多難過,才能笑著說這樣心酸的事情。

  延善垂著眼眸,嘴角緩緩勾起,依舊是最無害的安靜的蒼白的笑容。

  等待江亭真檢查的間隙,她坐在靠窗的長椅上,陽光暖洋洋的,

  延善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見他半握著一瓶咖啡,暖光透過窗照進來,攏住那穿著白大褂的身影,一張臉清朗溫和。

  白大褂領口下可以看出裡面是質地柔軟考究的卡其色襯衫和休閒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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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對上,她愣住,睡眼惺忪,該是自己看錯了,他竟然對著自己笑了一下。

  因為是逆光,她看不清,只能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

  護士帶著江亭真去拍CT,

  他走到延善身面前,將手中的咖啡遞給她:「你怎麼當了亭真的助理,這丫頭的脾氣可沒有多好!」

  延善笑了笑:「受人所託而已,等到她原本的助理休完產假回來,我就不用繼續當她的助理了。」

  「顧止?」

  「你知道他喜歡江亭真?」

  「現在知道了,」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她歪頭盯著他。「我覺得顧止怕是很難才能打動江亭真,」聽不出什麼情緒。

  「為什麼?」

  「因為她心裡的那個人,很遺憾。」

  沈湛西沒說話,只是心中沒來由的一驚,頓了下,似無意的詢問,「那你呢?延記者你的心裡有沒有很遺憾的人。」

  「我......」她停頓一下,再開口又是平日裡的開朗,「遺憾有什麼用,還不是改變不了了?」

  她避開了這個問題,沈湛西看著她的側臉,再也沒了片刻之前看見她的歡喜,淡淡說了句,既然知道改變不了,為什麼還要覺得遺憾。

  延善笑了笑,揉了揉手指,「大概只是因為自己沒有做到最好,對自己遺憾罷了。」

  走廊來來往往,一片躁動,為了求生拼命奔波掙扎的人尚且充滿希望,她這點遺憾又算什麼。

  江亭真站在不遠處,瞧著那兩人,隱約察覺到點什麼了,但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說不定是善因善果呢。

  兩人剛從電梯走出來,就停住了步子,

  不遠處的男人西裝革履,領帶一絲不苟,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延善,

  江亭真小聲問了句,「你認識?」

  延善只是覺得手腳開始變得冰冷。「認識,我們走吧,」說著便快步往車的方向走,

  鍾鋮銘朝著她快步走過來,身後跟著的秘書助理都沒有動,站在原地避開視線,直接攥住她的說手腕,「你躲我?」

  他看了看她捏緊包帶,有些變得扭曲的手指,「不舒服?」

  「和你沒關係,鬆開你的手,」她甩開他攥住自己手腕的手,

  「十分鐘。」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

  「沒時間,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延善看著他的眸子,輕聲一笑:「鍾先生,我沒有自虐的傾向。」

  「我是延善的前夫,有幾句話想和她聊一聊,可以請你先...」他看了一眼江亭真,

  江亭真有些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延善,得到她的允許之後才走,

  「上回的事,是我衝動了。」他皺起眉,

  「十分鐘。」她打斷他,「你只有十分鐘。」

  「媽生病了,還沒有告訴她,我們離婚的事情,她想見見你,」

  鍾鋮銘的媽媽是在他七歲的時候和鍾父離婚的,但他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很好。

  這些年一直保持聯繫,

  除此之外,還有一層關係,鍾母是延善大學期間的恩師,只是在延善大三上學期的時候,鍾母去了國外學習。

  「沒多長時間了。」他的臉色不好,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能不能和我一起見見她,我不想她最後的這段時間過得不好。」

  延善緩過了勁,可是在聽明白鍾鋮銘的話後,臉色卻變得慘白,「所以,你是要我假裝沒有和你離婚?」

  他的眼裡透出一絲希望,「可以麼?」他靠近她,繼續說出了下半句:「我想讓媽可以安心。」

  延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艱難地出聲:「不可以……」

  她沒辦法欺騙老人,也沒辦法繼續忍受待在鍾鋮銘的身邊。

  而他卻固執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延善堅決地搖頭:「我說不可以。」

  「你就當讓她走的安穩不可以麼,她快死了,」鍾鋮銘的眼神也變得寡淡,「阿善,就一次,我求你,不能像以前一樣嗎,」

  她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所以握緊了右手,如果這個時候打開她的掌心,就可以看見手心裏面,因為太過用力的指甲陷入肉中而滲出的血跡,

  如果延善善於撒謊,擅長掩飾,那她一定會為了曾經鍾母對自己的情誼,答應他這個要求。

  但是她不會演戲,不習慣撒謊,如果答應,那麼分分鐘可能都面臨著被拆穿謊言的風險。

  延善不想再給自己招來後患無窮。

  手腕一緊,被鍾鋮銘捉住。「你父親去世之後是我陪在你的身邊,所以還我一次,延善,你還我一次。

  我們兩清,好麼?」

  她沉默的時間裡,心被揪著,再開口,聲音聽著既絕望又平靜,「好,這一次,就這一次,我們兩清。」

  延善回到車裡。

  江亭真眯眼看她臉色,嘆氣:「其實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了。」

  因為不放心,她回到車裡,車窗也是開著的,不是故意偷聽,真的只是因為擔心延善

  兩人對望了片刻,江亭真直截了當:「你明明那麼努力的想和他斷開所有的關係,為什麼這一次還要答應。」

  延善垂下眼,過了半刻才說:「因為我怕自己睡的不安穩,良心過不去,蘇老師對我很好,」

  江亭真沒吭聲,只是坐在車裡嘆氣,怎麼身邊就沒一個過得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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