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舞士氣,一舉三得
2024-06-15 19:02:01
作者: 尤知遇
皇帝得知皇后小產的消息時,正在御書房同吳庸等人商議邊境和災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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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如今的兩件大事,任何一件,都是關乎大周生死存亡的要緊事,除了每日早朝討論,趙子御已經召幾個肱骨大臣商議數月。
先是北燕同大周的戰事。
皇帝道:「曲佑天的來信中表示,北燕日夜練兵,那燕吉老賊又揚言三年內必破大周,來勢洶洶,既然這一仗在所難免,朕還是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謝謙看一眼吳庸,吳庸暗暗朝他點頭,如今能讓謝謙露臉的機會,吳庸都會讓給他。
謝謙道:「皇上,北燕日夜練兵,咱們的兵也沒閒著,北燕信誓旦旦要在三年內破大周,如今卻是試探著前行,說明他們並不確定,大周如今休整的如何,所以才不敢冒然行動」
「若是先發制人......大周的帶甲步卒和水軍尚且能讓北燕警惕,但軍馬委實不如北燕,先發制人只會把咱們的不足過早暴露給北燕,臣以為,不如靜觀其變」
「且北燕來犯,其實是勞師遠伐,占天時,卻不占地利,咱們有曲侯這樣的大將,可趁著這個時候練兵選良將,以逸待勞,以靜制動,有丞相這樣的神算子,更可早作準備,以智取勝」
年前吳庸力推革新,遭到許多大臣的質疑,唯謝謙等少數人完全認同,後革新初有成效,吳庸便藉機提拔謝謙。
謝謙自身本就有足夠的智謀,加之吳庸明里暗裡的提點,也因著春闈前他二叔提前幫他打通了些人脈,更重要的是皇帝很喜歡他,故,短短數月,他平步青雲,如今已是皇帝欽點的戶部尚書。
這番話,殿內幾個大臣有同意有反對,皇帝最後看向吳庸,吳庸便道:
「臣覺得謝尚書說的在理,這就像主迎客來,客入主家,北燕勞師遠伐,北燕是客,大周是主,在自家地盤上打仗,總要順手些」
皇帝最終採納了謝謙和吳庸的建議,但具體關於迎戰的事,因為兩國差距還是艱難的讓人頭疼。
首先沒軍馬,北燕沒給他們養馬的時間,如今北燕虎視眈眈,想從塞外弄來良馬肯定是不行了,但若只憑著大周如今的良馬配種,指定是不夠的。
還有糧草,提到糧草,便不能不提吳庸說的災年了。
關於這個問題,眾人提了許多意見,但都有弊端,遂,直到現在也沒拿出一個最好的辦法,因為災年就像一記未知的可怕的重錘,誰也不知道這場災難是以何種形勢出現。
皇帝讓吳庸和欽天監再次觀天象數次,欽天監得到的結論跟吳庸一致,但他們也說不好是以怎樣的形勢呈現,只能窺探一角天機,要麼水災,要麼旱災,要麼更大的災難。
確定了範圍還好說,偏幾種可能不確定,以大周如今的國力和財力,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準備。
賭一個?賭錯了就是更大的災難,分散預防?倒不如等著災難來臨,然後用所有精力去對抗。
吳庸是知道霍時玄如今的準備的,他曾憂心過,但霍時玄跟他保證,就算遇災年,真要打起仗來,他的糧食管夠。
就算最後大周無糧了,只要他有辦法給他開一個海禁,他便有辦法從別國弄來糧食,所以不用怕將士無糧。
如今霍時玄在醞釀,計劃還未成熟,吳庸自然不會告訴皇帝,只跟他說。
「皇上還記得當年在邊境的那場瘟疫嗎?臣當時勸皇上莫要著急,說會有一個貴人來相助,如今,臣也勸皇上莫要過於擔憂」
「臣這兩日算了一卦,災年的時候,大周會出現一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這個人,也是皇上的貴人,很有可能幫皇上度過此劫」
這話吳庸之前也是不敢說的,因為皇帝越是煩心越是忙,越是無心去後宮,為了莊綰輕鬆些,他必須讓皇帝焦慮。
但如今皇后有孕,四個月了,胎確定坐穩了,所以可以讓皇帝輕鬆一些了,這樣莊綰才能開口同他說過繼的事。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開口,皇帝的臉色立刻有些好轉,連日來的陰翳都舒緩了不少,就在吳庸暗暗鬆了口氣的時候,周永福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了。
「皇上,出事了!」
吳庸看著疾步走出去的皇帝,轉頭同謝謙互視一眼,兩人臉上皆有震驚和恐慌。
皇后小產?怎麼會!這下可糟了!
他們日日盼著皇后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霍時玄已經入京,已經在準備接莊綰出宮的事,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
皇后小產讓整個後宮人心惶惶,尤其是在聽說了皇后倒在血泊中的駭人景象,誰也不敢靠近,都覺得晦氣,魏貴人幾個有孕的更是惶恐自危。
然,如此謹慎小心下,皇后小產的半個月後,魏貴人和荀嬪接連小產了。
也是巧了,魏貴人和荀嬪都是自己摔倒的,起來就喊肚子疼,衣裙上血跡斑斑,太醫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如今有孕的,只剩歡嬪和容妃了。
兩人食不能咽,夜不能寐,終日惶惶難安,欲求皇帝保護,奈何皇帝在皇后小產的第五日,就帶人出宮了。
如今大周正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對於皇后的小產,皇帝雖然痛心,但今時今日,他不能沉浸在痛苦中,若是國沒了,莫說一個孩子,到時江山飄搖,國土殘缺,民不聊生,家都沒了。
吳庸說災年會有一高人相助,可暫且緩緩,那麼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鼓舞將士的士氣。
所以確定皇后沒有性命之憂後,他好好同莊綰告了別,又讓成陽挑了一隊人守在永寧宮,然後帶著吳庸和幾個武將去了城外營地。
他要在這裡住上一個月,與將士們同甘共苦,提拔了曲佑天和吳庸舉薦的人才,封為左右司馬和大將軍,讓他們精化帶甲步卒,訓練弓弩手,演練水軍,同時命人去民間招兵買馬。
皇帝親臨,將士們對訓練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皇帝陪著他們訓練,再無人喊辛苦,個個發奮圖強,秣馬厲兵,為了堅固城防做準備,更為了邊境將士需要援軍時,給他們最有力的後盾。
軍營熱情高漲,拼勁十足,後宮卻瀰漫著一股死寂如鬼魅的恐怖氣氛,人人心頭都壓著一份不安和驚懼。
莊綰這半月來也是惴惴不安,那日皇后小產,她問了給皇后醫治的太醫,太醫說找不到原因,不是中毒,不是吃壞了東西,皇后又說沒磕著碰著,像是見了鬼了。
更嚴重的是,皇后出了這麼多血,孩子保不住不說,以後怕是......
莊綰當時聽得一陣頭暈腦脹,本想找來皇后身邊的宮女問問,後來皇帝來了,見她在,就讓周永福把她送回去了,說是血污滿地,晦氣,看多了要夢魘了。
次日皇帝來永寧宮陪她用午膳,她問了情況,皇帝說他已經讓人調查了,但是沒有異樣,查不出什麼。
莊綰去看過皇后幾次,但皇后一直是睡著的,她身邊的宮女說,自知道沒了孩子後,皇后便一直在半夢半醒間,醒來也不願說話,眼睛睜一會就要閉上。
她能體會皇后的心情,當初她的孩子,她也是拼盡全力保護著,生怕某日一睜眼沒了,直到聽見孩子哭聲的那一刻,她的提心弔膽才終於落下。
皇后有多渴望這個孩子,她看在眼裡,好不容易......
莊綰總覺得要出事,尤其是聽說魏貴人和荀嬪接連小產後,她越發不安。
如今宮裡有人傳,說這是鬼魂作祟,說當年趙子勛的孩子就是有一個死一個,說但凡宮裡有嬪妃懷上小皇子的,小皇子必被索了命去。
當鬼魂作祟的說法愈演愈烈時,眾人的目光除了在歡嬪和容妃的肚子上,便又落在了莊綰身上,因為,她平安的生下了小皇子......
莊綰對這些並不在意,因為她一直在思慮,皇后三人的小產到底是不是人為?若是人為,是誰?那人到底要做什麼?
有此疑慮的,不止是莊綰,還有太后。
太后因為皇后小產的事心有鬱結,硬生生把自己又氣病了,躺了半月終於恢復點精神氣,又聽說魏貴人和荀嬪出事了。
她立刻讓人喊來了金枝,「魏貴人和荀嬪是你動的手?」
金枝倒是沒否認,同往常一樣,上前接過宮女手裡的藥盞,熱切又討好的親自餵太后吃藥。
「太后怎麼這麼問,不是您讓臣妾動手的嗎?」
太后氣結,揮手打掉她手裡的藥盞,「哀家是跟你說了,但哀家跟你說的第二日,皇后就出事了,這個時候你怎麼就動手了!連出三件事,你看宮裡鬧成什麼樣了,烏煙瘴氣的,什麼鬼魂作祟都出來了,你是沒腦子嗎,就算要動手,至少也要等宮裡消停了啊!」
說完突然一頓,繃直了背脊,渾濁的目光染上犀利狠毒,「莫非,皇后也是你動的手?」
金枝惶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后,您就是給臣妾天大的膽子,臣妾也不敢對皇后動手啊,皇后腹中的孩子是您的心頭肉,臣妾豈敢動啊」
她垂著腦袋,抬手抹淚,「臣妾本也有顧慮的,但您因為皇后的事病著了,臣妾見您一直不好,又心疼又著急,臣妾就想著,您讓臣妾對魏貴人和荀嬪的孩子動手,若是臣妾把這事做成了,您肯定會高興,您高興了病才會好,臣妾心裡只有您,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太后往後靠著身子,閉上眼睛,沉沉嘆了口氣,她剛才也是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隨口問了一句,她知道金枝不敢。
可到底怎麼回事呢!
她讓黃公公和長纓親自去查了,沒有任何異常,皇后就是突然肚子疼,查也查不出什麼,連個形跡可疑的宮人都沒發現。
金枝窺一眼太后的臉色,忽而道:「太后,如今皇上不在宮中,您不是很討厭皇后跟莊綰走的近,又擔心皇后以後不聽您的話嗎」
「臣妾有個一舉三得的法子,可以讓皇后恨上莊綰,又能徹底解決掉莊綰,更能讓您永遠拿捏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