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找證人

2024-06-08 02:47:39 作者: 向陽為春

  「哎呀你也是個木頭!」

  「咳咳…」

  一聲咳嗽中斷了飛翼的吐槽。

  「鶴神醫。」二人齊齊行禮。

  

  鶴神醫微微點頭,

  「王爺在裡面等著,飛翼侍衛適才領了罰,還是注意些的好,在下手裡的止痛膏已經不多了。」

  飛翼尷尬的撓頭,「鶴神醫您說那些就沒意思了,屬下送您回去。」

  無影進門。

  「王爺有何吩咐。」

  台上寒君袂披著玄色中衣,胸前白紗布格外醒目,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目空一切的氣場。

  「溫潮生在京城。」

  無影心領神會,「王爺是懷疑,是溫潮生偷走了玉靈珠?」

  寒君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溫潮生的手筆。

  「那…可要屬下去除掉溫潮生?」

  畢竟,溫潮生是跟千足樓有密切關係的人。

  「不必,」寒君袂微微抬袖,「大魔頭葉幽寒已死,溫潮生等人不足為患,將人趕出京城就好。」

  「是。」

  寒君袂這邊剛定下來,沈長離那頭卻又來了麻煩。

  清秀園。

  「守羽呢?」沈長離踏風而進。

  沈夫人端坐正席,冷眼觀望著歸來的沈長離。

  「沈長離,你真是好大膽子,夜不歸宿,是與野男人無媒苟合去了嗎?!」

  沈長離雙手抱胸,一臉不屑。

  沈夫人又道:

  「哼!不說話,是因為沒有說辭了吧?你父親因為你,都氣得下不來床了你知道嗎?」

  沈長離真的想為沈夫人這精湛的表演鼓掌。

  叫這麼多人來看她立威,就是想利用她,來轉移眾人對沈玉柔的看法吧?

  沈夫人見沈長離不說話,只覺一拳打進棉花里,繼續道:

  「簡直跟你那死了的娘一個德行!不說話裝柔弱給誰老哪!啊?……」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抽得沈夫人暈頭轉向。

  啪!

  再一個響徹雲霄的巴掌抽的沈夫人云里霧裡。

  嘭!

  又一窩心腳,直接將沈夫人踹飛。

  撞到一棵樹,晃蕩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沈長離一步步走近沈夫人,風華絕世,她伸手掐起沈夫人的下巴。

  「第一,無媒苟合的,是沈玉柔。」

  「第二,把父親氣得下不來床的,依舊是沈玉柔。」

  「第三,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娘?」

  沈夫人被打蒙了,結巴道:

  「你…你……」

  「我數三個數,不交出守羽,信不信我會讓你死在這裡。」

  少女一身青衣,氣場全開。

  「三。」

  「二。」

  伍婆子連忙過來打圓場,

  「三小姐,守羽姑娘就是出去買東西去了,您別急啊!」

  沈長離鬆開了手,還未踏出清秀園的門兒,匆匆趕來的沈國公一聲呵斥,將沈長離攔住。

  「你在做什麼?!」

  「父親治家不嚴,我身為嫡女,自當盡責。」

  「你盡的哪門子責?」

  沈國公很不高興。

  雖然,那日沈玉柔給他丟了不少臉,他也因此冷落了沈夫人很久,但看著心愛的女人被沈長離這般欺辱,他還是於心不忍。

  尤其是看著沈夫人那風韻猶存的臉,被沈長離打了好幾個巴掌印,他就心疼到不行。

  若非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他早就抽死這個死丫頭,為沈夫人報仇了。

  沈長離的手剛摸到腰際,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管家老殷小碎步跑來。

  「老爺,攝政王身邊的侍衛飛翼來了。」

  飛翼來做什麼?

  沈國公下意識看向沈長離,卻見沈長離也是一臉疑惑。

  在眾人疑惑好奇之下,飛翼背著一個大包袱終於到了眾人跟前。

  「給三小姐請安,給國公大人請安。」

  沈國公不悅的拂袖,還未開口沈長離搶救在了前面,

  「免禮,王爺讓你來做什麼?」

  飛翼連忙卸下身後重物,遞交於沈長離面前,

  「回三小姐的話,王爺說了,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琴不可一日不練。」

  所以,這裡頭是琴?

  沈長離只覺眼前發黑,她逃出了寒君袂的眼皮子,卻逃不掉他的魔爪!

  「我…我可以拒絕嗎?」

  飛翼無奈一笑,答案已經很明顯。

  沈長離接過風勢又笑嘻嘻送走飛翼,再扭過頭時,臉上的笑容已被一派冷凝取代。

  她冷眼瞥著沈國公,怒斥出聲:

  「大膽沈威,還不跪下?」

  眾人驚了。

  這是什麼操作?

  從來只有女兒跪父母,哪有父母跪女兒的道理?

  沈國公還在發愣,沈長離就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向沈國公的膝蓋。

  「你……」沈國公吃痛下跪,抬眸看向居高臨下的沈長離,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像。

  太像了。

  沈長離跟她那個短命的娘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眼底多了九分傲氣,一分氣勢。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沈長離一揚手,唰啦一聲就扯掉了風勢的幕布。

  「攝政王的賞賜在此,沈國公不跪也、得、跪!」

  女子聲音鏗鏘,有無限力量。

  她竟然連一聲父親也不叫。

  沈國公怒眼圓瞪,卻敢怒不敢言。

  其餘人見勢,也紛紛下跪。

  沈長離冷笑一聲,

  「沈國公與其在這裡瞪眼,不如想想如何平息京中這場流言。」

  花落,少女闊步離開,只留給眾人一個囂張的背影。

  沈夫人委屈巴巴地撲進沈國公懷中,像以往一樣,開始哭訴。

  「這三丫頭也太不講道理了,老爺,您看妾身的臉……嗚嗚嗚……」

  此刻的沈國公根本無心聽那些抱怨的吐槽,他心裡滿是玉陽公主的臉。

  不耐煩地拍了拍沈夫人的背,

  「夠了!你還嫌家裡的事兒不夠多麼?」

  沈夫人嚇了一跳,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

  「老爺,三丫頭叫老爺受了委屈,老爺怎麼把火全撒在妾身上?妾身一輩子,不都是為了老爺嗎?」

  沈國公看了眼風韻猶存的沈夫人,心中到底不忍,一把攬住沈夫人。

  「唉!若柔兒有你一半妥帖,我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氣。」

  提到沈玉柔,沈夫人眼底恨意一閃而過。

  「柔兒雖然嬌氣了些,但一向都是好孩子,老爺,那件事都是……都是一場誤會。」

  小不忍則亂大謀。證據不全的情況下,沈夫人不能將這盆髒水潑到沈長離身上去。

  沈夫人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吳儂軟語的調調,頓時消磨了沈國公心中一半的氣。

  沈夫人一邊在沈國公胸口畫圈,一邊道:

  「老爺,天色不早了,妾身好久沒有給老爺捶腳了……」

  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燃。

  沈國公打了兩個哈哈,跟著沈夫人進了屋。

  沈夫人花樣不少,可沈國公卻一直心不在焉。

  察覺到這一點的沈夫人,回頭看向揮汗如雨的沈國公。

  「老爺今兒是怎麼了?」

  沈國公反應過來,抽身躺下,「沒什麼,就是總覺得屋裡有股怪味。」

  沈夫人一驚。

  每次給沈玉蘭敷完藥,她都會在屋裡熏兩三個時辰的薰香,還有味兒?

  沈夫人還在想措辭,身側已經響起了陣陣鼾聲。

  點燃了她身上的火,卻又不解決,還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沈夫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枕邊人似乎還做了美夢,喃喃自語著。

  「玉陽…玉…陽…」

  玉陽公主?

  死了多少年了,竟然還惦記著她?

  沈夫人怒不可遏,似要把沈國公的臉看出一個洞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夫人還是起了床。

  「夫人,您…您怎麼起來了?」守夜的紅裳低著一張臉,生怕受沈夫人遷怒。

  沈夫人用腳勾起紅裳的下巴,眸中帶著幾分厭惡。

  「你倒是盡心。」

  「為夫人盡心竭力,是應該的。」

  「盡心竭力?怕是都要盡心竭力到床上去了吧?!」沈夫人一記窩心腳踹向紅裳的胸口。

  這動靜不小,伍婆子聞聲而入。

  伍婆子連忙向紅裳使了個眼色,隨後來到沈夫人旁邊,安慰道:

  「老爺還在裡頭,夫人何故動怒?」

  「還說呢!」沈夫人有些哽咽,

  「玉陽公主都死了十幾年了,可老爺還惦記著她!」

  「怎麼可能呢?定是夫人多心了。」

  「多心?」沈夫人委屈落淚,

  「媽媽不知道,十幾年來,每每我與老爺行房事的時候,老爺…老爺都只讓我背對著他!做夢囈語,還時常喚玉陽公主的名字……」

  伍婆子瞪大雙眼,「沒想到老爺對玉陽公主竟是用了真心?」

  但隨即她又平靜下來,寬慰道:

  「真心又如何?人已經死了,只有活著,才是最大的勝券,夫人,若是您的肚子再爭點氣,整個沈家不都是您的?」

  「媽媽說得輕巧,老爺身體每況愈下,這兩年來,行房事隱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再懷孕談何容易?就算懷孕,又怎麼能保證一舉得男?」

  沈夫人嘆了口氣。

  伍婆子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堅定道:

  「夫人可曾聽過狸貓換太子的典故?」

  「媽媽是說……」沈夫人眸光微閃,心中已經有了計策。

  既然沈國公一直把她當做替身,那她借腹生子,奪取容寵又怎麼樣呢?各取所需罷了。

  沈夫人暗自盤算著,殊不知,她和伍婆子說的這些話,都讓紅裳聽了去……

  握瑜院。

  沈長離難得睡了個好覺,剛睜開眼,那風勢就映入了眼帘。

  真是壞心情從早晨開始!

  「小姐,該起床了,小姐不是說練完琴還要出去的嗎?」

  「啊!昨天的承諾跟今天的我有什麼關係?」沈長離想到練琴就頭疼得厲害。

  守羽掀開窗簾,「那…還練琴嗎?」

  「練!怎麼不練!」

  沈長離氣沖沖地起身,她不練琴,改日見到寒君袂,又要被陰陽一番。

  她沈長離,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她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過是一曲《鳳求凰》而已,她一定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艷寒君袂。

  洋洋灑灑練了百來遍,等到手指磨出泡她才停下來。

  吃了個早飯,就出了府。

  今日出門,她只做三件事。

  第一步,她要確認玄冥的生死。

  玄冥的腳上被塗了螢光粉,順著螢光腳印,她一定要找到破廟,從而找到玄冥。

  可走了一圈,她壓根就沒找到破廟!

  我草?憑空消失了?這不可能!

  「大爺,我記得這兒之前有座破廟的,怎麼不見了?」

  「啊?什麼破?」

  「破廟!」

  「什麼廟?」

  「算了,沒事了。」

  「誒好。」

  都說跑得了人跑不了廟,這下廟都跑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支袖箭向她飛射而來,沈長離迅速側身,袖箭擦身而過,定在身後的木樁上。

  沈長離警惕地取下袖箭,那袖箭上果然帶著一封卷信。

  展開一看,就驚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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