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打起來了!
2024-06-08 02:47:38
作者: 向陽為春
「三小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寒君袂搖著輪椅上前。
沈長離連連擺手,
「如果……如果我說我在這看風景,王爺信仰嗎?」
寒君袂面無表情,「三小姐以為這是育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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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離雙手一攤,她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被抓包,眼下頭一次碰壁,又是面對這麼一個宇宙無敵大直男,只覺一陣頭疼。
再瞥一眼直男,寒君袂大有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神情。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貪圖王爺的美貌,情不自禁就……」
「住口!」寒君袂微微慍怒。
這個女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
「好吧,」沈長離嘆了口氣,
「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拿玉靈珠,但是我來的時候,玉靈珠已經不見了,王爺不信的話,可以搜身。」
她把玉靈珠藏進了須彌環,她就不信這寒君袂還能打開她的須彌環。
「怎麼可能不見?」
寒君袂一臉懷疑。
攝政王府固若金湯,除了他兩次刻意鬆懈,外人根本進不來,玉靈珠他明明就放在匣子裡。
「真的不見了,不信你搜!」沈長離站起身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站起來的一瞬間,胸部不經意擦過寒君袂的鼻尖,寒君袂才注意到沈長離今日到打扮。
玄色緊身衣褲將全身包裹嚴絲合縫,若不是他伸手扯掉了沈長離臉上的面巾,根本認不出這人是沈長離。
目光漸漸游離,最後落在沈長離的玲瓏曲線上,喉結微動,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就是這片刻的失神,沈長離突然發現床下有一雙沾了泥的靴子。
「咦?」
沈長離的聲音瞬間喚回寒君袂的思緒,寒君袂心下一緊,大手一攬,沈長離都還沒觸碰到靴子,就躺入了寒君袂懷中。
「王爺這是打算親手搜身?」
寒君袂抿唇不語,只是定定地盯著沈長離。
他不是那等對女子動手動腳地登徒浪蕩子,但從來沒人撒謊能避開他的審視。
沈長離眸光冷靜,心道:
本姑娘可是經過層層篩選,波波選拔出來的頂級特工,心理素質極強過,可不是你幾眼就能看穿的。
寒君袂果然沒從沈長離眼裡得到什麼,隨即一把將沈長離從懷中推了出去,輪椅一橫,就擋住了床下那雙靴子。
「本王此生,最討厭的,就是撒謊的人,你最好沒有騙本王。」
「騙誰也不敢騙王爺啊。」沈長離脫口而出。
承認才是智力障礙者呢。
「出去。」
沈長離撇撇嘴,這男人脾氣還真是跟玄冥一樣大。
不過,玉靈珠已經拿到,她的確可以離開了。
身影一轉,飛離王府。
待人走後,寒君袂才喚飛翼的名字。
「本王不是讓你把本王出入天樞閣的衣服都收起來嗎?這裡為何還落了一雙鞋?」
剛剛差點就被沈長離發現了端倪。
飛翼一愣。
這平日裡,王爺不都吩咐他們把鞋就放在這裡的嗎?
「是…是下屬失職。」
「出去領罰!」
飛翼:「……是……」
沈長離直徑回了國公府,只是進門前,多做了一個步驟。
後腳,寒君袂以玄冥的身份抵達。
「玉靈珠可有得到?」
沈長離探究性地看了寒君袂一眼,「攝政王府固若金湯,我敗露了。」
「看來,你的能力還有欠缺。」
沈長離又繞著玄冥走了一圈,「對啊,所以失敗了,但你放心等到詩詞會後,我必然把三顆玉靈珠交到你手上。」
寒君袂覺得沈長離眼神有些奇怪,只道:
「莫要違約。」
而後飛身離去。
他走的利落,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腳底沾了點兒東西。
而這點東西,正是沈長離一早準備的。
沈長離從須彌環中拿出了一支針劑,注入血內,眼前瞬間出現了幾雙熒綠色的腳印。
她倒要看看這玄冥究竟會去哪裡,每次來無影去無蹤的,讓人摸不准套路,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兔子。
身影一掠,跟了上去。
玄冥的輕功極佳,沈長離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完整的腳印,而且雜亂無章,讓人摸不准方向,有幾次沈長離都被留下的腳印誤導。
還真是個謹慎的傢伙。
這樣看來,初吻給了他,也不算太差。
她順著方向又追了幾里路,眼前卻連最後一點螢光都消失了。
就在她皺眉疑惑之時,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幾聲打鬥聲。
「溫潮生,我最後再說一次,不要再跟蹤我,否則你的下場只會跟葉幽寒一樣。」
「笑話!幽幽是因為傻,才落入你的圈套,我可不是她,」一襲黃袍的青年把玩著手中玉簫,薄如蟬翼下的眸光突然凌厲,
「玄冥,拿命來!」
玉簫化劍,寒芒盡顯。
叮!
電光石火之間,黃袍青年的玉簫與玄冥的長劍擊在一起,發出刺耳聲音,兩股劍氣滿天。
刷刷刷!
二人纏鬥一處,速度之快,幾乎看不清人影。
等二人再分開時,身上都掛了彩。
不過,看起來,似乎是那名叫溫潮生的,傷得重些。
「有進步,不過比起葉幽寒,還差遠了。」
「嘖嘖嘖,你也配提幽幽的名字?」溫潮生擦開嘴角的血,挽著劍花,再次而來。
一股又一股劍氣撲面而來,空氣中多了一絲血腥味。
「你不要命了?」玄冥冷道。
溫潮生全力向玄冥擊來,「若是能一命換一命,死又何妨?!啊啊!啊——」
一命換一命,死又何妨?
暗處的沈長離反覆琢磨著這句話,心中仿佛有無限漣漪盪開,一圈又一圈。
該是多麼深厚的感情,才能讓溫潮生肯拼了命為葉幽寒報仇?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這下,玄冥也負了不輕的傷。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一場生死之戰。
溫潮生吐血倒地。
玄冥飛身離去。
塵埃落定之時,一隻淡青色的藥瓶滾到了溫潮生的手邊。
風聲停止之後,沈長離在一處破廟,找到了身受重傷的玄冥。
「玄冥!玄冥!」
沈長離連連呼喚,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她直接去探脈,卻被玄冥灼燙的手攥住了,而後整個滾燙寬闊的身體欺身而上。
沈長離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也有幾分惱怒。
「喂!」
下一秒,她的唇也被堵住了。
她弱弱嗚咽。
他滾燙無比。
他鬆開了沈長離的唇,甚至滿足地抿了抿嘴。
「發燒就能耍流氓了嗎?」沈長離一針鎮靜劑,將玄冥制服。
玄冥被沈長離推向一邊,嘴裡依舊喃喃自語。
「不要…不要……」
「到底不要什麼?」沈長離俯首去聽,卻猝不及防,挨了一記手刀,失去意識之前,她聽清楚了玄冥的話。
「不要死。」
她仿佛墜入了冰窟,陣陣寒冷侵蝕著她的骨頭。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只有呼嘯而過的疾風。
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然後吻住了她的唇,不停地給她渡氣。
身下好像落到了實地,身體也逐漸溫暖起來,平緩,平靜,平舒。
夢境戛然而止。
睜開眼,沈長離的心跳卻又急促地跳了起來。
——寒君袂正坐在床邊,冷眼凝視著她。
「啊!你你你怎沒在我房裡?!」
面前的寒君袂冷著一張臉,沒有回答。
沈長離平靜幾分,環視一周,發現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這…這不是我的房間?」
那這是哪兒?
沈長離還在疑惑,手中的大手猛的抽走。
「這是本王的房間。」
「啊?」沈長離驚訝地彈坐了起來,
「我怎麼會在這兒?」
寒君袂並不打算解釋,只是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沈長離望著越走越遠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麼會在寒君袂的房間?最後那一記手刀,是來自誰?玄冥呢?
懷揣著一系列疑問,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嬤嬤進入沈長離的眼帘。
老嬤嬤端著熱騰騰的瘦肉粥進門來。
「奴婢給三小姐請安。」
沈長離疑惑地看著眼前人,可以說,這是她就目前為止,在這個王府見到的唯一一個活的女子。
「奴婢是先太皇太妃身邊的宮女趙嬤嬤,一直在皇陵守靈,三小姐不認識奴婢,也是應該的。」
先太皇太妃?
那不就是寒君袂母親身邊的嬤嬤嗎?
「趙嬤嬤你好,」沈長離扯了下嘴角,掀被起身,
「那什麼,東西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她心中疑問諸多,必須回去搞清楚。
而且,只怕再多留一秒,又要彈琴,她才不當這個冤大頭。
她飛快地往外跑,卻在聽見趙嬤嬤的下一句話時,僵住了。
「三小姐昨晚鬧騰了一晚上,胃裡若是沒點東西,傷胃啊!」
鬧騰了一晚上?
趙嬤嬤繼續說:
「三小姐鬧騰一晚上,床褥都濕了,這麼大的活動量,不吃東西是萬萬不行的。」
床褥都濕了?
趙嬤嬤又說:
「一晚上,床褥換了好幾次呢,三小姐還是……」
「別說了,我吃還不行嘛!」
趙嬤嬤的聲音並不小,雖然沈長離清楚,床褥只會是汗濕的,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別人不知道哇!
她很寒君袂還沒有成親,這樣的話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沈長離端起那碗粥就往嘴裡送,碗口碰到嘴唇的時候,刺痛了一下。
「嘶~」
沈長離吸了一口冷氣,餘光卻瞥見趙嬤嬤一臉喜色。
這…這又是什麼眼神?
等喝完粥擦嘴巴的時候,她才明白趙嬤嬤為何要露出那樣的神情。
自己的嘴居然是腫的!
完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可昨晚的記憶就好像被抹除一般,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她又想起自己醒來是拉著寒君袂的手的,頓時恨不得刨出一個地縫鑽進去。
趙嬤嬤接過碗來,笑眯眯道:
「王府從未留宿過任何女子,三小姐好福氣,是頭一位呢。」
這樣的福氣給你要不要,一醒來就是一張冰塊臉映入眼帘,跟欠他錢似的。
「嬤嬤,我想起還要拯救世界,就先走了。」
此話落下,也不等趙嬤嬤反應,一溜煙兒就消失在趙嬤嬤視線。
「這孩子……」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寒君袂才疼痛的抽吸冷氣出聲。
身後鶴神醫撕扯的動作頓了一下,
「其實王爺的傷不該用紗布纏的。」
「你繼續。」寒君袂攥緊了雙拳。
鶴神醫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清理被血痂黏住的紗布。
這個過程就像在用小刀,一寸寸地劃開將要癒合的舊傷,痛苦又漫長。
寒君袂一聲不吭。
飛翼和無影卻看得一身冷汗。
王爺本就有舊傷在身還未痊癒,前些日子又寒毒發作,身體正是虛耗的厲害之時,也不知是誰趁虛而入,重創王爺。
而這王爺,為了在沈三小姐面前,表現良好,愣是要用紗布纏住傷口,以防沈三小姐聞出來。
昨夜,更是在沈三小姐床邊守了一夜。
飛翼和無影不忍再看,紛紛出了房間。
「無影,你說咱們這王爺不圖名不圖譽,這是為了什麼?」
「不知。」
「王爺分明很擔心地在沈三小姐床邊守著,嘴上又不說,這不是很虧嗎?」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