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特工首富變身窮困潦倒
2024-06-08 02:46:51
作者: 向陽為春
她再次用意識探了探須彌環,依舊感受不到半點波動。
沈長離暗自抱怨,大哥,你好歹也是我的的戒指,怎麼非要跟那個男人接吻的時候,才能啟動?
唉!
也罷也罷,自己的戒指,跪著也要戴。
沈長離找了點吃食和水,先補充能量後果,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
簡單的喝了點粥,沈長離就拿出昨夜從須彌環里取出的藥,提議給守羽上藥。
守羽寧死不肯,無奈,沈長離只能半哄著說:
「你若再不聽我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聽見這話,守羽才老實的脫下外衣,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
沈長離很清楚這些傷傷是怎麼來的,回沈家這兩個月來,沈家母女三人,可一點好日子都沒給過她們。
等著吧,要斗就斗到底。
「小姐,等會要不咱們還是去給夫人認個錯吧,夫人寬宏大量,一定會原諒小姐的。」
「認什麼錯?」沈長離打斷守羽的聲音,
「你記住,我們沒錯的時候,不要因為任何事情改變自己的立場,否則,我們沒錯也成了有錯。」
說完,沈長離看向守羽,卻見守羽一臉吃驚,無奈的搖了搖頭。
守羽從小伺候她,比原主的性子還要懦弱,想改變她的思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沈長離一邊給守羽擦藥,一邊問:
「攝政王是個什麼人?」
原主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別人說話都不敢抬頭看的性子,婚約下來,更是秉承著「矜持」二字,連未婚夫的消息都沒有打聽過。
寒君袂與她雖有一紙婚約,可前兩個月寒君袂從未出面承認這門婚事,她可不認為回心轉意和英雄救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而且,她覺得,寒君袂剛剛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守羽回答道:
「王爺是大魏朝開國以來,唯一一位隨母姓的異姓王爺,與當今陛下是叔侄關係,雖是異姓,但能力比蕭家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王爺從未打過敗仗,若非一年前重傷導致雙腿殘疾,只怕如今整個北雍都要被大魏盡收囊中。」
沈長離沒想到守羽一個小丫鬟竟然知道這麼多。
不過,既然寒君袂那麼厲害,怎麼會受重傷?
那般好看如神仙一般的人物,落得一個雙腿殘疾,未免太遺憾了些。
想著想著,沈長離手上的力度加重了自己也未曾發覺。
「嘶……」守羽疼的縮脖。
沈長離這才回過神來,略感歉意:
「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何人能傷得了王爺。」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沈長離岔開話題,
「你整天和我待在一起,關於攝政王的那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都是奴婢從二小姐那邊聽來的,二小姐似乎…似乎很崇拜王爺。」
是啊,不僅崇拜,還喜歡得不得了,因為婚約,沈玉柔對她恨之入骨。
不過,沈長離並不打算將這些話告訴單純的守羽。
給守羽擦完藥,她又走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的容貌,其實除開額角紫紅的胎記來說,原主的容貌就是一個縮小版現代的她。
遠山黛霧眉,杏花剪水瞳。
尤其笑起來嘴角還有漾的出蜜來的梨渦,比現代的她更添了幾分俏皮,然而因為換了魂魄,又使得她整個人多了幾分媚態。
明明就是一個美人坯子,就因為一塊胎記,背負一個醜女的名聲十幾年,這其中只怕跟沈夫人脫不了干係。
沈長離又投目於額角處那半個巴掌大的紫紅色胎記,應該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毒素,對於醫神的她來說,解毒並不難,只是麻煩些。
先要用特製的銀針將毒素排出,在用二十年的空青草,五十年的荊芥,以及百年的紫苑千花,研磨成粉內服外敷,三日見效。
前兩種藥材不難買,只是後面的一種比較少見。
不過再少見,她也一定會找到的。
她來到這裡,成為了沈長離,就不能繼續頂著這張臉,這身名聲生活。
「我們還有錢麼?」沈長離問。
守羽點點頭,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個錦囊,遞到沈長離面前。
沈長離打開一看,卻是愣了愣,原本以為貼身佩戴應該十分貴重,不成想裡面零零碎碎儘是銅板。
「怎麼只有這麼點兒?」
守羽咬了咬唇,「這些年來老爺從未給小姐月銀,這些都還是奴婢東拼西湊湊出來的。」
沈長離汗顏,這個國公府嫡女,實在有點兒太寒酸。
想她前生可是組織里最有錢的特工,名下別墅都有好幾棟,根本不差錢,可眼下竟然落魄到買藥的銀子都沒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罷了,少就少吧。
沈長離沒說什麼,反而去睡了一覺,醒來後,她的體力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我出去一趟。」沈長離伸了個懶腰就往外走。
守羽端著一碗粥從廚房裡鑽出來,疑惑地問:
「小姐睡了一整天,這是要去哪兒?」
沈長離沒有回答,一邊瀟灑擺手,一邊回答,
「道上的事,少問。」
說罷,身形一掠,就翻出了國公府的牆。
沈長離拍手的瞬間,微微有些疑惑,原主是不會武功的,可她每次翻牆出招的時候,居然比前世還要輕鬆,這是為什麼?
不容多想,一聲淒婉的尖叫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哎呦!疼死人嘞!」
沈長離循聲而望,只見長街盡頭,百姓圍成了一個圈,人頭攢動。
那淒婉的尖叫聲,就是從那個圈裡傳來的。
好奇心驅使,沈長離一頭扎進了人群中。
只見人群中央,一名身懷六甲的孕婦面露痛苦,倒在其中,而她的丈夫,正扶著她滿頭大汗,不停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
沈長離幾乎出於本能的判斷出,那孕婦孕齡不足七個月,因動了胎氣,有流產徵象,必須得到緊急搶救。
「大家快幫幫忙啊!」孕婦丈夫急紅了眼眶。
「好,我去幫你找大夫!」不知是誰答了一聲。
可沈長離環視一周,根本沒看見什麼醫館,等那人把大夫找回來,只怕就來不及了。
沈長離不假思索,走近夫妻二人,一邊扣住孕婦的腕脈,一邊說:
「我會一點醫術,勞駕把你的娘子平放下來,不要搖動她了。」
不等丈夫答應,周遭議論聲就起伏不斷。
有人懷疑驚詫:
「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會醫術?別擋在這裡壞事好不好?」
有人嘲諷斥責:
「若真會醫術,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治一治自己的臉。這丫頭又窮又丑,怎麼可能會醫術呢!」
有人抱臂觀望:
「唉,這小哥也真放心,居然把老婆孩子的身家性命交給這小丫頭。」
沈長離此刻已經陷入了一種工作狀態,對於這些落井下石,不堪入耳的話聞若未聞,只專心給孕婦把脈。
孕婦的丈夫聽見這些話,不禁重新打量沈長離一番,且不說其貌不揚,就說年紀這么小,怎麼可能會醫術呢?
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這小孩子突然冒出來,不是耽誤他老婆孩子的時間嗎?
思及此,他對沈長離僅存的一點信任瞬間煙消雲散,袖子下的手也驟然收緊。
沈長離對於孕婦丈夫的想法無所察覺,她此刻只想著如何緩解孕婦的腹痛的症狀,以免進一步發展成休克。
「掐住她的虎口,不停的跟她聊天,保持她的清醒!」
沈長離一邊說,一邊將孕婦的手遞到丈夫手中,
「孕婦隨時會流產休克,這裡沒有工具,我要為孕婦手法保胎,你……」
話還沒說完,丈夫一掌就將她推倒在地。
「小姑娘胡說八道什麼!憑什麼詛咒我娘子兒子?」
沈長離倒沒有生氣,只是驚訝而呆愣地瞪大了眼睛。
想她前生多少人漂洋過海只為請她把個脈,再看看現在,她據實以告卻被誤會是在詛咒。
這古人的思想也太落後了!
她的待遇落差也太大了!
沈長離儘量保持冷靜,開口解釋:
「首先,我沒有詛咒你的妻子孩子。
其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是年紀小,但不代表我不會醫術。
再者,眼下沒有大夫,你娘子情況緊急,我是這裡唯一一個敢站出來的,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而不是相信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最後,讓開!」
如果不是因為此刻倒在地上的是個孕婦,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孕婦丈夫聽完,眉頭緊鎖,開始分辨沈長離話中的可信度,但依舊將孕婦護在懷中,不允許沈長離靠近。
「你怎麼能證明?」
「是啊是啊,就憑一張嘴,誰都會說!」
「我看你年紀小小,心眼忒壞了,還說我們落井下石,我看你就是想訛人銀子!」
又一陣質疑的聲音又席捲而來。
沈長離直接看向那些說話的人,指間彈出一枚石子,定住了為首者的啞穴。
沈長離氣勢非凡: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各位說話之前都不過腦子嗎?」
「如果這裡躺的是你們的娘子兒子,我不相信,你們還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來。
再敢口出狂言,休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凝噎,面面相覷而無話可說。
誰能料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會武功,口齒還伶俐?
沈長離鎮住場面後,又握住孕婦的手,詢問道: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丈夫不信任我,但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和胎兒的情形十分不好,如果不通過手法保胎,八成是保不住胎兒,你,願意相信我嗎?」
孕婦腹痛的幾乎失去意識,但沈長離掐著她的虎口,又令她回神幾分,她看著眼前的少女,心中竟然無比安心。
看向丈夫,囁嚅著:
「能哥…信…信她……」
丈夫見妻子如此,眼圈一下就紅了,略帶哭腔:
「小姑娘,拜託你了,拜託你了!」
得到病患和家屬的首肯,沈長離才開始動手。
只見她一手放於孕婦肚臍下方,一手抵在孕婦恥骨上方,用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冷靜語氣開口:
「放鬆,吸氣,呼氣,吸氣……」
沈長離的聲音,似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不止孕婦,也不止在場的人,就連不遠處茶樓里端坐看戲的兩名男子,都被沈長離這沉靜自持的模樣,牽動了情緒。
「別說,這女子還真有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就是不知道最終結局如何。」
祁王蕭煜勾起了玩味的嘴角。
對座攝政王寒君袂,只是冷眸觀察著人群中的沈長離,抿唇不語。
蕭煜見寒君袂不說話還要開口,卻被沈長離那邊響起的一陣騷動打斷。
「大夫來了!快讓開!」
圍成一圈的百姓自動分開一條小道,以供年邁而氣喘吁吁的老大夫進場。
孕婦丈夫見到大夫,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救救命吧!」
不等老大夫放下手中藥箱,他就注意到了按著孕婦肚子的纖柔瘦弱小姑娘。
「你這是在做什麼!孕婦的肚子不能按!」
沈長離沒搭理老大夫,目光只落在那隻藥箱上,她頗帶著幾分命令性口吻:
「給我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