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神王爺霸氣護妻
2024-06-08 02:46:50
作者: 向陽為春
沈夫人抬眸望向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醜女。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長離嗎?
這還是沈威丟棄在莊子裡的棄女草包嗎?
不,不對勁。
人怎麼可能陡然間,猶如換了芯子一樣,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
難道說,這個醜八怪一直都在騙她?
若是如此,這醜八怪就太有威脅性了。
不容沈夫人多想,沈長離就扶起癱坐在一邊的丫鬟守羽,欲離開。
玩夠了,也該休息會兒了。
可沈夫人一口氣下不去,怎麼甘心放她走?
沈夫人朝心腹紅裳使了個眼色,紅裳心領神會,屏息凝神地向沈長離靠近。
沈長離沒想到的是,沈夫人身邊還帶著一個會武功的婢女。
就在接近沈長離兩步的地方,紅裳一抖衣袖,一柄匕首從袖管滑到手中,朝沈長離後脖頸刺去。
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滯。
沈長離察覺到了後背刺來的寒意,但這副身子的反應跟不上大腦轉動,只瞪大雙眼無法躲避。
沈夫人是一臉狠毒,仿佛期盼已久。
她絕不能讓沈長離擋了她兩個女兒的前程!趁著沈國公不在,她一定要一舉得手。
而沈玉柔,又驚又喜,恨不能替紅裳持刀,將沈長離千刀萬剮。
就是這個女人,搶了她的婚約!
就在眾人都以為,紅裳要得手之時,一道寒芒先現,隨後劍出如龍!
叮——
一柄玄色寶劍擋住了紅裳的匕首。
所有人紛紛抬眸向看去,只見那持劍之人正是那權傾朝野,戰無不勝的攝政王,身邊的侍衛,無影。
紅裳不是對手,被無影一招制敵。
又聽見眾人身後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兩隊黑甲羽衛魚貫而入,有組織的分開站成兩排,將眾人圍入其中。
隨後,門口又響起了一道冷冽的玉石之聲。
「國公府好生熱鬧。」
聲音落下,又見一隊黑甲羽衛眾星捧月般,迎來一人。
居然是…攝政王殿下寒君袂!
那攝政王寒君袂由另一名侍衛飛翼推著輪椅,緩緩進入眾人視線。
他慵懶地斜倚在椅背之上,明明生的如謫仙一般的臉,偏偏透著幾分邪佞,一雙眼光射寒星,有睥睨天下,萬夫難敵之風。
縱使是千帆過盡心頭的沈長離,見了這樣無可挑剔的人都暫時失神了片刻,忍不住暗道一聲:
悅澤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畫中君子,躍紙出世。
不過…沈長離的目光最後定在攝政王的腿上,這是……個瘸子?
這倒是可惜了。
「臣婦、臣女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除開沈長離,其餘人皆是條件性地下跪行禮。
寒君袂沒有理會其他人,也沒有說起身,任憑眾人跪著,一敲椅背,身後的飛翼心領神會,推著他到了沈長離面前。
他微微探究的看著眼前人,昨日還是個女無賴,一夜未見,怎的變得如此沉靜自持了?
沈長離也看著他,疑惑又心虛。
疑惑是因為她與寒君袂賜婚兩個月,寒君袂從未出過面,今日怎會這麼巧,還巧地救了她?
心虛是因為她昨夜對著那個自大狂說的那些話,若是寒君袂是因為那件事而來,她該如何解釋?
不過轉念一想,寒君袂怎麼會知道?
沈長離還在想著,寒君袂已經別開了頭,漠然開口:
「這就是沈家三小姐,沈長離?」
沈夫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回答道:
「是,正是那個養在府外的女兒,沈長離。」
「府外」兩個字,她咬得極重,刻意貶低沈長離。
畢竟沈長離和寒君袂這紙婚約,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對寒君袂只有侮辱性。
所以,她侮辱沈長離,就是在幫寒君袂說話。
「住口!」
炸雷一般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沈威氣喘吁吁地進府,瞪著沈夫人道:
「什麼養在府外府內,那都是我的女兒!」
沈夫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威。
這老爺今日是怎麼了,老爺不是也厭棄極了沈長離的嗎?
卻見沈威又賠著笑臉向寒君袂拱手,「內子目光短淺,叫王爺見笑了。」
寒君袂連一個眼角都沒給沈威,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沈夫人,
「不知沈夫人方才是在作甚?」
沈夫人聽不出寒君袂語氣的喜怒,只按照自己的揣測回答:
「昨夜沈長離不曾歸家,還傷害了嫡姐,妾身身為國公府主母,正在管教。」
「是啊是啊,王爺,」沈玉柔跪著湊到寒君袂跟前,嚶嚶啜泣著告狀,
「您看,我的臉就是她弄的,王爺定要為柔兒做主呀嗚嗚嗚……」
啜泣聲傳入耳中,只令寒君袂覺得煩躁,不悅的皺眉。
他又想起昨夜沈長離胸口被戳傷一大片,上藥的時候愣是一聲不吭。
思及此,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長離,衣衫襤褸,骨瘦如柴,同是嫡女,竟然如此落魄。
寬袖下的手驀然攥緊,看向沈夫人的眸光也冷了下去。
「沈夫人的意思是…管教本王的王妃?」
眾人聽見這話,瞬間變了臉色,攝政王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承認了這門婚事嗎?
可這門婚事對於他來說,不應該是個侮辱嗎?
沈威為官多年,早就知道攝政王是個護短的人。
擦了把冷汗,連忙告錯:
「不敢不敢,是內子失言了。」
「失言?」寒君袂伸手用內力將紅裳的匕首吸入手中,摩挲把玩著,
「這叫失言?」
此話落下,沈長離也聽出這攝政王的意思了。
攝政王這是在幫她,可攝政王為何要幫她?
她忍不住抬眸又看了眼寒君袂,恰逢寒君袂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對之間,沈長離只覺得這男人似乎要把她看穿,他的氣場比她還要強大!
她收回目光的同時,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還敢不敢以下犯上了?」
沈夫人被沈威一巴掌抽地暈頭轉向,依舊不知所云。
老爺居然為了這個棄女打她?
身側的沈玉柔也嚇到了,結巴道:
「爹爹…不是娘的錯……」
「你也住口!」沈威抬手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兩個目光短淺的女人抽死。
看不出來眼下是什麼情形嗎?
眼前的,可是手握百萬雄兵的戰神王爺,戰神王爺因為沈長離生她們的氣,他動手,總比王爺動刀子的好吧。
沈夫人與沈威夫妻多年,這一聲怒吼總算是提醒了她。
攝政王與沈長離是有一道婚約在的,攝政王維護沈長離,也是維護自己的臉面,她千不該萬不該在收拾瀋長離的時候,被攝政王看見。
思及此,沈夫人深吸一口氣,低眉頷首道:
「妾身知錯!」
若是平日,沈威見風韻猶存的沈夫人如此模樣,早就心軟了,可眼下攝政王在,他只能看向攝政王,以待發落。
寒君袂沒說話,依舊把玩著手中匕首。
沈威登時明白,攝政王還不滿意。
他抬起手,又狠狠地扇了沈夫人兩個巴掌,待到沈夫人臉頰高高腫起時,寒君袂才開口問沈長離,
「如何?本王的王妃,可曾解氣?」
沈長離一直不明白寒君袂為何會為自己說話,經此一問,卻看清了寒君袂根本不是為了她好!
寒君袂最後把問題拋給她,可不是把黑鍋也丟給了她麼?
無論怎麼回答,最後沈家人記恨的都只有她,因為攝政王是為她出氣啊!
「不夠。」
沈長離雲淡風輕地回答。
反正最後的鍋都是她背,何不一次性做到底?
寒君袂挑了挑眉,這個答案倒是符合昨日的腹黑小狐狸形象。
「既然王妃說不夠,那就繼續打。」
啪啪啪……
一時間,國公府里迴蕩著的,只有抽巴掌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沈長離才叫停:
「雖然還沒解氣,但做子女的,總是心疼父親的,我怕再抽下去,父親的手都要腫了。」
沈夫人本還存有一絲神智,在聽見這話後,登時氣的暈了過去。
「娘!娘!」沈玉柔哭天搶地,「來人啊,來人啊!」
一陣混亂過後,沈夫人被一群下人簇擁著抬走了。
此事就此戛然而止,院內很快安靜下來。
沈長離不明寒君袂為何而來,想再看一眼長得無可挑剔的攝政王殿下,無影就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
一封紅色的請帖遞到眼前。
「三小姐,這是我家王爺特地給您的。」
說完,也不給沈長離拒絕的機會,寒君袂就被黑甲羽衛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離開了國公府。
留攥著請帖的沈長離和余驚未了的沈威,在風中凌亂。
沈威顫抖著雙唇,有些劫後餘生的僥倖,他深深看了一眼沈長離,
「你…你好自為之!」
從前不喜歡這個女兒,一方面是因為她生母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為沈長離額角有個醜陋無比的胎記,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就算有太后賜婚,也不過是一時。
可眼下不同了,他這個最不看好的女兒,深得攝政王心。
所以無論怎樣,他都要把握住這顆棋子。
沈長離鄙夷瞥了一眼沈威,沒有說話。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勢利刻薄的男人,拉著守羽轉身回自己院落。
回到芷萱院,沈長離才知道什麼叫家徒四壁還危機四伏。
潮濕又破舊的屋子裡掛著桂枝,床下還鋪著一層七月花,香爐里盛放著冷香豆蔻的香灰。
這些都是致使身子虛弱,女子不孕的東西。
妙就妙在,這些東西日積月累的侵蝕身體,最後也查不出原因,除了貴點,沒有別的缺點。
這沈夫人為了要她的命,還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