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誰對就選誰

  凌芷喬揚唇笑道：「我怎麼會生氣呢，她也只是中意二殿下當時的太子之位罷了，所以當得知二殿下在宮外暴斃的假消息的時候，她就只能把目標瞄向新太子了。」

  小桃感嘆道：「小姐，你可不知道，在皇宮裡，要是偶然看見現在的太子殿下，我們還都有些害怕呢，從來都沒看見過他笑，臉上永遠都是陰沉沉的，皇后娘娘就更別說了。」

  「哪裡比得上在玉妃宮裡，娘娘對我們每個人都是極好的，二殿下每次來的時候也都是笑容滿面的，小姐，你也天天樂呵呵的，所以小桃覺得二殿下定是稀罕你的。」

  凌芷喬咯咯笑道：「那我就等二殿下回來問問他，是不是如你所說的稀罕我。」

  凌芷喬和小桃你一言我一語肆無忌憚的談論著暮雲寒，遠在熊州城內的軍營里，暮雲寒心裡莫名的就忽悠了一下。

  他揉了揉胸口有些莫名其妙，李虎出去巡視了之後進來稟報導：「二殿下，屬下已經把周圍都檢查過了，沒什麼異常你也早點休息吧！」

  暮雲寒問道：「姜大威呢？」

  

  李虎回答道：「今夜他和德子負責守衛，就在外面站崗呢。」

  「好，你走後讓他進來，本殿下有話問他，明日我們還是早早啟程，爭取明日晚間就到庸長關。」

  「是，二殿下。」李虎朝門外走的時候，心裡也是納悶，二殿下這也太著急了吧！從熊州城到下一個歇腳地庸風關滿打滿算也得兩天時間，要是一天趕到的話，天還沒見亮就得出發，而且一腳都不能歇，就算到了庸風關，也是不知道得是幾更天了。」

  不過既然二殿下已經下了命令，李虎也只能聽命就是，他到了門口對守衛的姜大威說道：「二殿下叫你進去，三更天以後有人來換你倆的崗，今夜都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急行軍一整天。」

  「是，兵長。」姜大威和德子異口同聲道。

  小德子也知道姜大威到底也是身份特殊，二殿下找他問話也是正常，他叮囑姜大威道：「喂，進去了在二殿下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回京都之後，就能升你當副將了。」

  姜大威很有自知之明道：「哪那麼容易，再說我還沒和你們呆夠呢，這輩子我姜大威頭一次有這麼多兄弟，只要你們不再打我，我倒還能忍受。」

  德子啞然失笑道：「你是不是變相罵我們呢，別貧了，一會二殿下該著急了。」

  「好嘞，兄弟，我去去就回。」姜大威進屋之後，德子趕緊又站好姿勢，眼神警惕的盯向四周，不過心裡倒是暖烘烘的，他和其他人一樣，還真是已經把姜大威當兄弟了。

  暮雲寒見姜大威一臉的高興走進來，倒還是不忘行禮道：「二殿下，屬下姜大威已到。」

  「姜大威，你可還習慣？」

  姜大威見暮雲寒竟是如此關心他，有點受寵若驚道：「謝謝二殿下關心，屬下很習慣。」

  暮雲寒笑道：「看現在的你，哪裡還能聯想起，以前無惡不作的姜小侯爺了。」

  姜大威傻笑道：「這還不算託了凌姑娘和二殿下的福，屬下現在覺得就像重生了一樣，反而覺得天天都很有意思了，不知二殿下有何事，不會就是為了單單關係我吧！「

  「你坐，確實有事和你說。」暮雲寒示意姜大威在桌子前坐下，姜大威連忙拿起桌上的茶杯給暮雲寒倒了杯茶。

  暮雲寒道：「給你自己也來一杯，現在沒別人，你也別拘著，就像朋友那樣說說話。」

  姜大威有些詫異，他遲疑了一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之後，不太相信的問暮雲寒道：「二殿下剛才的意思是拿我當朋友了？」

  「怎麼，不願意？」暮雲寒展顏笑道。

  姜大威舉起茶杯道：「當然願意，心中感激自不必多說，二殿下，今日姜大威就以茶代酒了。」

  他把杯中茶一飲而盡，高高興興的坐下道：「二殿下，說吧！何事？」

  暮雲寒心想，這個姜大威心眼倒是很活泛，大概猜到了我選他來必定是有用意的，他開口道：「這次去西域盟國，本王沒帶韓侍衛，一來是讓他在京中調查些事情，二來也能保護喬兒的安全。」

  「凌姑娘怎麼了，又是受誰的威脅了？」姜大威緊張道。

  「喬兒去見太子殿下，她的手被姜皇后扎傷了，是硬生生的把毛筆踩斷了扎進手裡的。」

  姜大威聽完咬牙切齒道：「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麼就看凌姑娘不順眼呢？二殿下，你留韓侍衛在京中是對的，那凌姑娘傷的可嚴重？」

  暮雲寒說起凌芷喬心裡又像剛才忽悠了幾下，他假裝若無其事道：「經過醫治，好生養著就可以了，至於這次為什麼要帶你，本王想著還是告訴你為好，沒有韓離，畢竟是少了個得心應手的幫手，蕭將軍像本王舉薦你，說你真實的武功現在可不比韓離差，只是你以前根本沒用在正地方，也不勤習武而已。」

  姜大威不好意思的笑道：「這是蕭將軍抬愛了，我哪有那麼厲害。」

  暮雲寒嘴角勾起淺笑著：「你就別謙虛了，有時候太低調了反而不好，蕭將軍還說等你回去，軍中各陣營的比武也就結束了，但是單人比試可是要等你回去才開場，這是蕭將軍給你的機會，你要是拔了個頭籌，必定為你的兵長和百夫長大人掙了臉，等你大婚自己也就有榮耀加持在身，自然戶部尚書趙大人也就會另眼相看了。」

  「二殿下，你說的這些我得慢慢回去消化消化，畢竟這些高興的事聽完我自己都不適應了，您還是說正事吧！我現在境界已經升華了，二殿下放心，你說什麼我都能想明白。」

  暮雲寒終於言歸正傳的說道：「另一個帶上你的原因就是，你在本王的隊伍里，那些要對本王下手的人，自然是會考慮再三才敢下手的。」

  姜大威猶疑道：「二殿下是說我那皇后姐姐要派人來刺殺你？」

  姜大威以前可就是個只管吃喝玩樂的混蛋，可是他知道姜皇后確實是覬覦暮雲寒的太子之位，也素來對玉皇妃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他也並不知道南宮影曾經追殺過暮雲寒。

  他以為的是這位二殿下是和自己一樣，以前也就是個尋花問柳的主，這也是後來暮雲寒詐屍朝堂，回歸京都，他才知道真正的暮雲寒和自己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也難怪凌姑娘會喜歡他。

  暮雲寒解釋道：「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想必你大概也知道，謝大人請罪說南宮影在刑部大牢里死了吧！只是失手誰都沒看到，所以本王就和蕭將軍賭一把，本王

  出使的事情肯定會傳出去，所以姜大威，本王我並不是想利用你，畢竟有你在刺客出手就會更加謹慎，我也只是想儘快完成父皇囑託的事情，然後儘快安全的回到京都城。」

  他真正想說的還沒說出口，姜大威就接話道：「二殿下，你別說了，就這事兒啊！您放心，在我心裡你和凌姑娘的事兒，就是頭等大事，我都已經和凌姑娘說了，我已經和我姐姐，不對不對，是姜皇后決裂了。」

  姜大威說著說著嘆了口氣道：「是她先瞧不上我的，也不願意認我這個弟弟，我何必舔著臉再黏上去，她以前為我擺平了很多事，現在想想也不見得都是為了我。」

  「你想的還倒是透徹，那本王再問你一句，姜大威，如果以後有一天，你需要在姜家和朝廷之間做出抉擇，你是要選誰？」暮雲寒是突然想問這個問題的。

  姜大威沉思了一下，一本正經道：「誰對我就選誰？雖然我說是和他們決裂了，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和姐姐，倘若他們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我姜大威自然要和他們劃清界限，再說自從我進軍營的那天，我就已經決定離開丞相府，我只是我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二殿下，如果給姜家是莫須有的罪名，我也會承擔起姜小侯爺應該承擔的使命，我這麼說請二殿下不要生氣，凌姑娘點清我重新做人，我也要站穩我的立場。」

  暮雲寒倒是從來沒仔細的敲過姜大威，因為以前光聽他的聲音就已經夠猥瑣討厭的了，細打量這位昔日胡作非為的姜小侯爺，穿著普通士兵的軍服，倒也顯得意氣風發，就連往日細皮嫩肉的臉也是被曬的黝黑錚亮。

  暮雲寒突然就欣賞起姜大威來，他倒是感覺凌芷喬果真沒有看錯人，這小子稍加雕琢還真是一塊好玉。可為什麼姜丞相他們就沒看出來呢？

  暮雲寒對姜大威讚許道：「你果真不負喬兒的希望，那你就記住今天的話，本王怕是早晚有讓你抉擇的那一天。」

  姜大威起身道：「二殿下視我為友，我姜大威定肝膽相照，也絕不負凌姑娘希我成才之心。」

  暮雲寒忍不住的笑起來：「姜大威，實話實說，你突然正經起來，本王也是多少有些不適應，他也得好好消化消化，去站崗吧！等你成了蕭將軍的副將，到時候就可以和韓離吹牛了。」

  「謝，二殿下，那既然沒什麼事，您就早些歇息，屬下就出去了。」姜大威身份倒是轉換的很快，他樂呵呵的出了屋子，把房門關好，站到了門的另一側。

  德子問道：「喂，二殿下找你何事？」

  姜大威把佩刀掛於身側，身板挺直道：「只是問了在軍營里怎麼樣，能不能受的了，還有就是希望我回去之後，在軍中比武擂台中能給百夫長大人和李兵長爭口氣，也不枉蕭將軍收留了我。」

  「就問了這些？」德子有些不信道。

  姜大威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邪笑道：「二殿下還說了，你們以後再敢打我，就要你們好看。」

  德子表情一愣，但看到姜大威那不正經的笑，就知道他是在糊弄自己，德子開口道：「好你個姜大威，等咱們回去的，你要是不拿個頭籌，我們就一起打的你滿地找牙。」

  兩個人雖然你一嘴我一言的小聲的打著嘴仗，可是眼睛卻都是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手握各自的刀鞘，絲毫的不敢鬆懈。

  屋裡的暮雲寒倒在床上卻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