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我第一次主動

  晚上我在廚房洗碗，想著我媽知道我們要搬回老房子肯定特別開心。我想著我家原來的樣子，和今天看到的細節一點一點去對比，我要在接我媽回來之前，把家恢復成原樣，一點都不能差。

  「想什麼？這麼開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蕭放走過來環我腰，下巴微微的貼在我臉頰上。

  我發現跟蕭放相處久了，對他這些親密的動作反倒覺得自然了。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流水衝掉了盤子上的大片泡沫，我一邊幹著活，一邊回他說，「我買回我家的老房子了，今天去看的，約了後天辦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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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著實情，蕭放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驚訝，或許他是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買個老房子在他眼裡算不得什麼大事。

  「你父母之前的房子？」蕭放跟我確定著。

  我點頭，應了他一聲，然後聽到他問我，「打算什麼時候搬進去？」

  「儘快吧，不過接我媽回來之前，要把房子好好收拾一遍。」

  「然後呢？」蕭放接著問我。

  我沒多想，一問一答的回答他，「然後當然是把我媽從老家接回來，一起搬回老房子住。」

  「所以我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蕭放這麼形容自己，語氣不重，但我手指突然一僵，終於明白蕭放想要問我什麼。

  我放下手裡的盤子，用台布擦乾手，在蕭放懷裡轉過來，正面對著他，看他幽怨的眼神看著我。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我的意思是，即使我搬回老房子，我和蕭放也不會斷了聯繫。

  「老子要人，不想只聽個動靜。」蕭放的語氣很肯定，我聽出他有點怨氣，但不是很深，像是在問我要解決的辦法。

  怎麼辦？

  我想和我媽搬回老房子住，但又要考慮蕭放這邊。

  我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平衡這件事，犯難的時候，蕭放卻突然冒出一句，「老子想做上門女婿。」

  「……」

  我啞然，覺得蕭放是在跟我開玩笑，但看他那堅定的神情，好像又不是，我問他，「你知不知道什麼是上門女婿？將來生了孩子，是要跟我一個姓名的，你爸媽能同意？還有，我家老房子總共就三十多平，都沒這一個客廳大，你是不是傻？」

  蕭放微微搖頭，「老子不傻，是離不開你。家裡沒有你，房子再大老子都住的不舒服。孩子跟你姓我沒意見，反正都是我蕭家的種。」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蕭放的話讓我無力反駁，除了覺得他傻，再無其他想法。

  但考慮到我媽那輩人的想法，雖然我和蕭放沒有實質上在一起，可未婚同居肯定是要不得的，現在讓蕭放跟我一起搬去老房子住，我怕我媽會有想法。

  「蕭放。」我對這件事是很認真的，語氣一下沉下來，「我怕現在帶你回去，我媽會有想法，你應該知道的，未婚同居，我媽那輩人未必能接受的了。」

  蕭放認同似的看著我，「所以，你要把老子一個人留在這？」

  「暫時只能這樣，算我委屈你。」

  「所以這是你欠老子的，打算怎麼還？」蕭放的語調揚起了一個高度，我一瞬感覺自己好像踩坑裡了，想爬出來也晚了，蕭放這坑挖的太深，而且滿滿的都是濃情蜜意，我有點不想逃出來。

  點著腳，輕輕的在他唇邊吻了一下，相離的時候，他突然扣住我後腦，舌頭靈活的撬開我牙關，深深吻進我喉嚨最深處，一瞬便落盡他溫柔的陷阱里。

  蕭放放開我的時候，我已發現他的蠢蠢欲動。

  其實到了今天，我對蕭放早已沒了之前的矜持，或許做人就該夏末央那樣，對於自己想做的，不後悔的事情，就要一往無前的沉浸下去，不然錯過了，到老了，是會悵然青春，留下遺憾的。

  「蕭放，我們在一起吧。」

  我呼吸凌亂，能在蕭放眼中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許安然。

  蕭放盯著我的眼睛，手指在我臉頰滑過，反問我說，「這不是在一起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們做吧。」

  我想這應該是我這輩子說的最羞恥的一句話，但當時我一點羞恥感都沒有，反倒像破釜沉舟般，鐵了心要這麼做。

  蕭放摩挲我臉頰的手指忽地停住，或許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眼睛裡流露的欲望可以點燃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許安然，我希望我們結婚那晚，你也能這麼放的開！」

  我從蕭放身上感覺到某種壓制的情緒，我知道他在信守什麼，「蕭放，我不怕，也知道你在堅信什麼，可我願意。」

  「可老子都忍到這個時候了，不能功虧一簣啊。這以後提起這件事，豈不成了黑歷史，還要落個不守信譽的罪名。不行不行，說什麼老子也要守下去，你個小妖精，等老子功德圓滿一定收了你。」

  「不行不行，趕快睡覺，一會兒老子破了戒，就說不清楚了。」

  蕭放搖頭，把剛剛營造的粉色泡沫全部打破，倒像個大孩子似的，拉著我這個小孩子回房睡覺。

  那晚我總是想起我對蕭放說的那句大膽的話，每次想起那個畫面，心口總是「怦怦怦怦」跳的厲害，轉臉看身邊的蕭放，他倒是睡的很好，合著眼，鼻樑挺挺的，側臉的輪廓很好看，我看得入迷，不自覺的向蕭放身上靠了靠，他竟然會下意識的收緊手臂環我，但人還是睡的很香。

  我想我的動作，蕭放會在夢裡感知到吧。

  辦手續那天，我路過一個玩偶店，轉了一圈，一眼看中一個棕色的小熊娃娃，差不多我三個手掌那麼大，剛好適合四五歲的小孩子玩，招呼店員打包結了帳。

  我到了地產中介門口，吳先生已經到了，正在和售房人員說話，他旁邊坐在一個女人，跟他差不多的年紀，苗苗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蹲在門口不知道在玩什麼。

  「阿姨。」

  她看見我，直著小腿站起來。

  裡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音，走到門口接我。

  我把剛買的娃娃送給苗苗，「小熊娃娃，喜歡嗎？」

  「喜歡。」苗苗短小的胳膊攬住小熊的脖子，吳先生見狀走過來，「許小姐太客氣了。」

  我笑著說，「孩子喜歡就好。」

  「快謝謝阿姨。」他旁邊的女人摸著苗苗的頭說。

  苗苗抱著娃娃，仰著頭，「謝謝阿姨。」

  吳先生介紹旁邊的女人說，「這是我老婆，一起來辦手續的。」

  我點頭，和對方相互打了招呼。

  我和吳先生準備的資料齊全，買房的手續很快辦完，臨走時，吳先生把鑰匙交給我，說東西他們已經搬完了，剩下的家具是上一個房主留下來的，他們沒動。

  我點頭，說東西我會自己處理，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我家老房子之前的家具，能用的我不會丟，不能用的打算換一批新的。

  我走的時候，瞥見坐在沙發上的苗苗，她在抱著小熊娃娃玩小孩子才能看得懂的遊戲，沒有注意到我的離開。

  我在想，我像苗苗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記憶回到那個年紀，除了一些對我爸媽的影響，其他什麼也沒想起來。我想，或許等苗苗長大了，她也不會記得有個阿姨曾經送過她一個小熊娃娃。

  辦完手續，我沒有直接回御海新城，而是拿著鑰匙回了老房子。

  我要趕快把家裡收拾出來，缺的東西都布置齊，這樣才能早點接我媽回來。

  當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我竟然不用想，很自然知道該向那個方形旋轉，即便是兩年沒有進過家門，刻在腦子裡的東西也忘不了。

  吳先生夫妻把房子收拾的很整潔，沒了外人的東西，我仿佛又看到了家的原貌，老實的摺疊沙發，把手的地方磕掉了漆，茶几也在，那時候我爸已經坐在沙發上泡茶，一般都是碧螺春，吃完飯後，會招呼我過去一起喝。

  陽台、客廳、廚房、我爸媽的房間，我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是像是個回家的孩子，慵懶的靠在已經不宣軟的沙發上，舒服的合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夏末央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她問我在哪？說高遠媽叫人拿給她好多補品，她不知道怎麼做，讓我過去看看。

  我揉著眼睛，人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說自己在家。

  夏末央說她現在下班，要不直接帶東西過來找我。

  我先是應了一聲，隨後反應到人不是在御海新城，馬上又攔住夏末央，叫她不要過來，先回家，一會兒我過去找她。

  夏末央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人不在御海新城，在我家之前的老房子。

  夏末央聽到後，驚訝的問我，是不是找到之前買我家老房子的人了？

  我說不是，但房子我買回來了。

  夏末央那邊驚訝的半天沒出聲，沉默了好久，才語氣濕潤的跟我說，「安然，你把家找回來了。」

  這話一下說進我心裡，我握著電話，眼前的視線一下模糊了。

  「是啊，我把家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