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身家性命
2024-06-08 17:56:23
作者: 直白
晚上直接打車去了夏末央家,進門的時候,她正在啃蘋果,餐廳的桌子上擺了好幾個禮品盒,這應該是高遠媽媽給她拿的補品。
「安然,你吃蘋果自己去廚房洗,地上的盒子裡有很多。」夏末央坐在椅子上,招呼我自己過去拿。
我繞過她和餐桌,廚房地上確實有個大盒子,打開一看,滿滿的都是大紅蘋果。
夏末央喜歡吃蘋果,我之前是知道,但高遠也是真寵她,水果補品從來都沒斷過流。我挑了一個不算太大,洗乾淨,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乾手上的水珠,咬了一口,還真是甜啊。
「你多吃蘋果對寶寶好,聽人說,多吃蘋果生出來的寶寶皮膚又白又嫩。」
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夏末央手裡的蘋果已經吃掉大半,她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睛瞟著桌子上的禮盒,「那這些怎麼辦?我都不愛吃。」
之前夏末央就跟我抱怨過,說高遠媽媽讓下人燉的補品不好喝,有股怪怪的味道。
我一隻手拿著蘋果,另一隻手扒拉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確實都是好東西,不知要比夏末央手裡的蘋果貴出多少,說明高遠媽對夏末央這一胎很是看重。
「都是為了你好,不想吃也得吃。」
因為我和高遠媽媽站在一個立場,夏末央不情願的沖我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反正東西在我這,我吃不吃你們也不知道。」
這話被我聽見,馬上接她話說,「我會每天打電話問你,你不嫌煩,就一直留著別吃。」
「哼!」夏末央跟我撒脾氣,說肯定是我和高遠媽媽串通好的,早知道我也是這個態度,她就不叫我來了。
我說我連高遠媽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上哪串通去。
夏末央不吱聲,瞟了一眼桌上的盒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拿著她沒吃完的蘋果溜回客廳去了。
我跟著她過去,看她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抱枕攬在懷裡,像只打盹的小貓。
我走過去,坐在她旁邊,她很自然的將身體靠在我身上,帶著她和她孩子的重量。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夏末央突然問我,「安然,你怎麼買回你家老房子了?」
我把經過前前後後跟夏末央講了一遍,她坐起來,恍然大悟的看著我,「怪不得你當初找不到證明人。不過那個吳先生也挺奇怪,剛買半年的房子,突然又要換大房子了,當初為什麼不一步到位呢?難道是沒錢?唉,算了,天底下的事本來就說不準,你說那時要能證明你家賣方付了首付款,你和劉錚離婚,還能去找蕭放嗎?」
夏末央問我的時候,我有一時晃神兒,這個問題我沒想過,當時主動接近蕭放,也是被韓熙雅和劉錚逼得沒有辦法,不得不這麼做。
我沒回答夏末央的問題,她似乎又還了一個關注點,緊接著剛才的話又問我,「安然,你和你媽搬回老房子,那蕭放怎麼辦?」
沒想到夏末央會這麼問,調侃她一句,「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他了?」
夏末央拿眼抹我一下,「他要不是你心裡的人,我才懶得問。蕭放對你怎麼樣,我是看在眼裡,一點不比高遠對我差,我都懷疑高遠這麼黏我,都是蕭放教的,他能捨得讓你搬回去住?」
所有的事在夏末央心裡,都是清清楚楚的。
可捨不得又能怎麼樣呢?
蕭放有蕭放的顧慮,我有我的顧慮,只要我們還互相喜歡著,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也不是問題。
「蕭放他爸還不同意你們結婚?」
我的沉默給了夏末央答案,她倒沒我這麼低落,反而說,「我現在特別懷疑蕭放他爸和高遠他爸是不是經常一起坐下來喝茶,兩個長輩對兒媳婦的建議還真是統一。反倒是當媽的,一來二去最後還是站在兒子這邊。」
夏末央這番話,確實說中我和她現在的實際情況。
但我總覺得,夏末央對於她能否跟高遠結婚,顯得並不是很在意。按她的話說,「我有房,有錢,有孩子,根本不需要結婚這種東西。如果高家一直不同意我們結婚,只要高遠願意跟我在一起,一張紙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果高遠選擇跟別人結婚,我也祝他幸福,絕不去打擾。」
夏末央有她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我不予評判對錯,但不管結果怎樣,我只記得那一年十月某天的夜裡,我被劉錚一巴掌打出家門,夏末央在她家樓下給我披上她的大衣。
晚上蕭放打來電話,聽說我在夏末央家,他讓我先別走,說在路上,隨便開車過來接我。
下樓的時候,看到蕭放和高遠兩個人在樓下站在,面對面說著什麼,看到我過來,又一個字不講了。
「安然。」高遠笑著跟我打招呼,「末末睡了嗎?」
「還沒,但我出來的時候,她說有點困了。」我回答高遠說。
高遠臉色一下變得著急起來,匆匆忙忙跟我和蕭放打了招呼,說怕回去晚了影響夏末央睡覺,先走了。
看著高遠急匆匆的身影,身後卻傳來蕭放的聲音,「老婆奴。」
我回頭反駁他說,「這是愛。」
蕭放一眼看到我大衣,走過來兩步,一邊把最上面的扣子給我系好,一邊說,「以後你別指望老子這麼愛你,敢不聽話,我老子就打的你屁股開花。」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蕭放問我跟夏末央都聊了什麼?
我目光從車窗外移到他臉上,奇怪蕭放今天是怎麼了?他平時很少問我和夏末央的事。
我說我告訴夏末央我買了老房子,還說到高遠媽媽送來的補品。
蕭放問還有呢?
我想了一下,還有蕭家高家各自不同意我們結婚的事,但這事對我和蕭放來說太敏感,我不太想提起。
可能因為我猶豫的時間太長,被蕭放抓了去,語氣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我反問蕭放,「到底怎麼了?」
蕭放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她沒給你灌輸不婚主義吧?」
「……」
不婚主義?
我一時愣住,不明白這個詞跟我和夏末央有什麼關係?
蕭放說,「來接你的時候,在樓下遇到高遠,和他聊了一會兒。高遠說,自從有了孩子後,夏末央似乎對結婚的欲望不是很強烈,大有要做單親媽媽的準備,我怕她這個思想影響到你,別老子付出了真心,你最後再打了退堂鼓,這賠本買賣老子可不做!」
這簡直是莫須有的事,高遠是太在乎夏末央才這麼想,這話高遠跟蕭放提了,他又話我是這樣。
我心裡覺得好笑,嘴上卻反問他,「你當我們的感情買賣呀?」
蕭放一下踩了剎車,我身體輕微晃動一下,抬頭才看見是個紅燈,同時耳邊響起蕭放的聲音。
「要是買賣就好了,老子拿身家性命買你,信不信?」
這話太重,我不敢回應,一直盯著發紅髮熱的紅燈,直到變成綠燈,蕭放再次發動車子,我才從他剛剛的那番話里抽離出來。
我想,不管最後我和蕭放的結果如何,這話我能記一輩子。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在布置老房子,里里外外擦了好幾遍,還了一個伸手就能摸到的床頭櫃放在大屋床邊上,客廳里擺了一些花,適合在室內養的,之前我媽有養過,但後來我爸病重,她沒時間照顧,怕花死掉便送人了。
我站在客廳,看著我自己的家,在心裡算著日子,我想過兩天直接回家,跟我媽說這事,然後便把她接回來。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如果我能預料之後發生的事,那就好了。
從老子房回來,我收到了一個快遞。
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是由這個快題開始的。
那天有人敲門,我問是誰?
外面的人說是送快遞的,問我是不是叫許安然?
我打開門說是,對方遞給我一個盒子,差不多A4紙的大小。
他讓我簽字,我看了一下上面的收貨人信息,確實是我的名字,還有我的電話,一點沒錯。
但我最近沒網購東西,不可能有我的快遞,第一反應是想到了寧禾芸,因為之前她之前給我郵過蕭放和別的女人的照片。
這麼一想,我馬上去看寄件人信息,因為寧禾芸在國外,這個快遞應該會有出入境標識。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寄件人姓名不是寧禾芸,是一個叫王海芳的名字,下面有聯繫方式。
我跟快遞員說我最近沒買東西,讓你等一下,我給寄件人打個電話。
快遞員沒攔我,但明顯覺得我這人事多。
我拿了手機,照著上面的號碼撥過去,顯示是廣州的號碼,響了幾聲是一個嘈著一口粵語腔的男人接的,他問我找誰?
我問他人不認識王海芳?
他說沒有這個人,他說我打錯了。
我剛想在問兩句,他那邊掛了電話,我最後只聽見「嘩啦嘩啦」的麻將聲。
沒有王海芳這個人,或者說,寄件人跟這個號碼完全沒關係。
我拿著盒子,指著「王海芳」三個字,問快遞員怎麼能找到這個人?上面的手機號碼不是這個人的。
快遞員說現在都是實名制寄件,人肯定是存在,但是寄件的時候,預留的手機號碼和寄件地址沒人監管,他們也不能幫我聯繫到這個人,最多根據快遞單號,查到這個快件是從什麼地方寄出的。
我搖頭,這樣沒用,就像我住在這,也可以跑半個城區去寄件,寄件地址上只寫了一個街區名,根本查不到這個「王海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