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黃毛挑釁
2024-06-08 16:31:09
作者: 血烏鴉
我和王剛的第一單生意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完美殺青了,三天之後,正在扎馬步的我接到了衛老闆的電話,通知我和王剛去結尾款。
被王剛嚇唬了一場,李勇倒挺老實,非但如數將酬金支付給我們,還附贈了一大筆酬勞。
衛老闆扣除掉分成,在將酬金支付給我的時候,冷著眼瞥了我和王剛一眼,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行里的人自己談價錢,或者臨時要求漲價,本來是大忌,但我們並沒瞞著衛老闆私吞,反而給他奉上了如數的抽成,這讓他心裡好過一點,對於我的「違規操作」,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結了尾款,我把大部分錢都存起來,王剛卻很顯得很瀟灑,拍拍我的背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存著這點小錢幹什麼,爺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以後做了行老,這都不夠咱哥倆一天的飯錢。」
他這人喜歡窮嘚瑟,兜里有點閒錢,就恨不能將尾巴翹上天,當晚帶我進了KTV,一通鬼哭狼嚎下來,我難受得閉上雙眼,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跟著養父在鄉下餵老母豬的時候。
走出KTV,王剛喝得伶仃大醉,拉著我的手,非吵著要帶我去逛「洗浴中心」長長見識,正當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附近有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一直眯著眼睛朝我偷偷打量。
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攙著他兩百多斤的肥肉,很吃力地帶他趕回出租屋。
走到一條巷子,這傢伙突然不走了,酒醉醺醺地搭在我肩上,帶著一身酒氣說道,「陳凡,你小子膽真小,不敢跟我去桑拿房,是不是怕小弟弟不夠大,包皮太長怕讓人笑話啊?」
我和王剛混熟之後,私底下喜歡互開玩笑,就推了一把,「得了吧,就特麼你這樣的,喝醉了酒跟頭老母豬似的,再賤的窯姐也不肯讓你趴在她肚皮上拱。」
「嘿嘿……你不懂。」王剛在我肩膀上拱來拱去,嘴裡喘著很濃酒氣,「男人嘛,賺錢不就是為了痛快,嗝……只要你有錢,嗝……還怕那幫窯姐不……不招待你!」
這小子是真喝迷糊了,我本來正打算強行把他拖到樓上,卻發現眼前多了幾道人影,手拿玻璃瓶子,正不懷好意地朝我倆走過來。
「遇上打劫了?」我心裡「咯噔」一下,王剛這兔崽子,有點錢就沖人家KTV里的人嘚瑟,不讓小混混盯上才怪。
但我一身本事,哪會擔心這幾個小混混?也沒理他們,就拽著王剛繼續走,剛要從這幫小混混身邊走過,就被那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攔住了。
我停下來看著他,「有什麼貴幹?」
黃毛小子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掂了掂手裡的啤酒瓶說兄弟,借點錢花花。
「沒錢!」我十分冷漠地回應一聲,纏著王剛就想走。
「媽的,」黃毛沒說話,他身邊一個留著「殺馬特」頭型的小子卻忍不了了,推了王剛一把,罵罵咧咧地說道,「當老子眼瞎啊,沒錢兩個人還開那麼大的包房,到底給不給,要不要老子……啊!」
他話沒說完,就給喝得伶仃大醉的王剛一把摟住了,肥豬一樣的香腸嘴照准他臉上一通亂啃,一邊啃,還傻乎乎的笑,「陳凡你小子也不老實,這妞兒上哪找的,怎麼身上那麼臭啊?」
呃……
我黑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概是這小子頭髮留得太長,王剛喝醉了酒,沒怎麼分辨出來。
那殺馬特小子卻尖叫起來了,使勁推著王剛躲開油膩膩的嘴唇大吼大叫,「艹!原來是個基佬,真特麼噁心!」
「你特麼說誰噁心呢?」王剛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向對方胸口,摸了摸,很生氣地推開他,「不是我說你,胸平好歹墊個矽膠啊,這特麼也來接客?真沒職業素養。」
他這一撒歡,那小子眉毛當時就擰起來了,朝著啤酒瓶子就往王剛腦袋上砸,「我去你媽的!」
酒瓶子沒能砸得下來,就被我用手掌輕輕拖住了,冷眼看著他,「跟個醉鬼有什麼好計較的?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那人以為我怕了,笑得一臉囂張,嘴皮子都快咧到了耳根,「廢話少說,把兜里的錢全都拿出來!」
「憑什麼?」王剛醉得後腳跟打顫,指著對方口齒不清地說道,「就你這種沒胸的貨色,頂多指五十!」
「胖子,你特麼別胡鬧!」我晃了他一下,說你特麼看清楚,咱們這是碰上劫道的了!
「啥!」
胖子小眼睛一睜,迷迷糊糊地說,「我還以為你真帶我進桑拿房呢?」
這小子喝了兩件啤酒,神智根本不清楚,領頭的黃毛很不耐煩了,就揮動著啤酒瓶子說,「兄弟們,別浪費時間,先給這兩個小子干趴下再說!」
五六個大小伙子拎著啤酒瓶上來,我見勢不妙,就把胖子推到了牆根,指著旁邊的電線桿子告訴他,「要親親這個,不花錢!」
梆!
我還沒轉身,一個啤酒瓶子就扣在了我腦袋上。
本來這不算啥,我之前跟著師父練功,每天淨挨揍,這點打擊連皮外傷都不算。
可缺德就缺德在,這小子手裡拿的啤酒瓶並不是空的,瓶子一碎,滿腦袋都是酒水,把我淋成了落湯雞。
師父曾經告訴過我,遇事忍三分,第四分是底線,要麼不還手,要還手,就一定讓對方每回想起你就做噩夢。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搶過另一個人手裡的啤酒瓶,用同樣的方式,砸在了這人的腦袋上。
我練了五年的武,打人從來只用三分力,但敏捷性和爆發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砰」的一聲過後,啤酒瓶沒碎,對方的腦殼卻直接開了瓢。
一見血,這幫人的眼神就充滿了戾氣,四五個酒瓶子同時朝我腦袋上飛來。
我站著沒動,等這幫人手上的啤酒瓶子紛紛碎掉之後,再依葫蘆畫瓢,給他們每人腦袋來了一下。
半分鐘之後,他們全趴在地上,捂著腦袋哀嚎,我卻連腳步都沒挪一下。
說實話,跟這幫小混混打架太無聊了,他們根本就破不了我的防,而我每動一次手,都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比我對這大木樁子練拳都沒勁。
「還打不打了?」我冷眼看著他們,將啤酒瓶握在兩隻手上,使勁一搓,爆開的玻璃碎皮就嘩啦啦地掉在地上。
黃毛臉都嚇白了,但卻不肯服輸,梗著脖子沖我吼道,「你得意個屁,不知道我叔叔是誰嗎?好小子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扒拉掉手上的碎片,「你叔叔愛誰誰,他若覺得我過分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草泥馬!」黃毛氣炸了,手裡閃過一抹冷鋒,朝我肚子上捅來。
我看清他手裡的傢伙什,居然是一把三頭尖的的摺疊軍刀,尖端帶著鋸齒一樣的冷鋒,特別鋒利。
我不想把事鬧大,就往後躲了一下,不想黃毛沒扎到我,反而把眼光轉移到王剛身上。
那小子這會兒還抱著電線桿啃呢,嘴唇都快磨禿嚕皮了,咂摸著嘴巴,津津有味地說道,「小姐你這皮膚也太糙了吧,怎麼你們家這店就沒個正常點的?」
我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看見黃毛拿著軍刀沖他跑過去,大喊了一聲,「胖子小心!」
唰!
三角軍刀劃在胖子背上,留下很長一條口子,好在王剛有一身肥膘護體,傷得倒不怎麼厲害,在劇痛的刺激下,他也總算清醒了,當場一個耳刮子扇回來,黃毛就跟撞上了一輛東風卡車,脖子一歪,往後飛跌出了兩三米。
胖子這一身牛力氣可真不是蓋的,雖然他功夫比不上我,但有體重撐著,正常情況下,十個黃毛也近不了他的身。
黃毛挨了一巴掌,當場就撅在地上動不了了,被他身邊那幫小弟駕著肩膀抬回去,我則快步跑到王剛那裡,拍拍他大臉上的肥肉,「死胖子你沒事吧,扎得深不深?」
「陳凡你個王八蛋,居然讓老子親電線桿!」胖子忍住疼,朝我啐了一口。
我見他還有閒心開玩笑,知道傷得應該不深,但還是怕傷口發炎,連夜送他進了醫院。
王剛皮糙肉厚,醫生給他上完藥就說沒事了,這時候他酒也醒了,一個勁埋怨我沒把他看好,在我耳邊碎碎念了一整個晚上。
往後四五天,我和王剛都待在出租屋裡沒出來,直到他背上的傷口結疤了,才有閒心思下樓逛,去衛老闆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生意可接。
哪知我們前腳剛走進風水街,後腳就讓人盯上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手下,將我們圍成一團,上下打量我跟胖子一眼,「你們誰傷了我侄子?」
我眯著眼沒說話,王剛就跟屁股上著了火似的,撲棱一下竄到中年男人面前,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平哥,平爺……誰欺負你家侄子了,跟我王剛說,我替你捶扁他!」
他這話尾音還沒落下,那個黃毛就從中年男人身後擠出來,指著王剛吼道,「就是他,他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