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致永遠清醒者

  約翰身上的傷口復原，哪怕不使用時間迴廊，他的代謝也超越巫師太多。

  巫師的體質本就超越常人，而他的體質更是超越巫師。

  生命層次上的不同，就如梅林所說那樣。

  或許只有那群稱為『神』的文明，才可以與他的軀體抗衡。

  悠久的生命力來源於無限活力的身軀。

  他不會像巫師那樣衰老，哪怕幾百年後，他依舊有著活躍的身軀和強大的魔力。

  

  魔力會隨著時間的積累而更加強大，有一天，他會跨過8級的瓶頸，真正成為神的領域客人。

  那個時候，他可以前往阿瓦隆，或者用大腦思域創造一個阿瓦隆。

  龐大的魔力讓老魔杖異常興奮。

  這來自神的造物品，約翰不由猜測創造它的死神，強大到與梅林一樣。

  那名與自己交易的死神，已經透露了身份。

  儘管他同樣古老，卻並非三兄弟中的死神。

  約翰明白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同樣也明白死亡的存在。

  這個世界有著無數的神秘，而巫師是其中的一種。

  約翰眼中的紫色消失，他的魔力暴走即將結束。

  可他卻要強行將其挽留下來。

  只有如今的自己，才可以支持那個魔法的使用。

  「我要對自己使用一個詛咒。」

  約翰右手按住銀威克之劍，鮮紅的魔法石異常璀璨。

  這張由兩枚魔法石加持的永恆巫王寶座，便是這個力量的容器。

  那無數的時之沙與金色血液融合，化作牢籠。

  刺入身軀的永恆之火，點燃將魔力暴走停留。

  胸口的寒意爆發，約翰眼眸里多出幽藍色彩，金色與幽藍糾纏在一起。

  那股幽藍沒有停止，他的身軀與王座，凝結出白霜。

  永恆之火燃燒著，被凍住，在那寒冰中燃燒著。

  約翰心思轉動，默念真名。

  「沃坦。」

  在幽藍糾纏中，天空繁星被牽引。

  扭曲的星空，星辰力量匯聚在魔法塔上。

  魔法國上空的星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魔法塔上，那被積壓在一起的星辰。

  混沌粒子劇烈波動，約翰右手握著劍柄。

  遠在巫師之城另一側的鍊金部與魔藥部同時綻放光芒。

  鍊金部莫比烏斯環在一瞬間擴散到整個城市，魔藥部內，那連達摩亞歷克斯都不知道的密室里。

  金色的藥水源源不斷流出，匯聚成一個游泳池大小的巨量魔藥。

  而魔藥部作為介媒，黑色的方形建築將那些魔藥化作覆蓋全城的金色霧氣。

  匯聚的星辰之力轟然落下，與混沌粒子摩擦，化作炫彩顏色。

  彩虹橋。

  那是極致魔力的體現，在霍格沃茨大戰中釋放的魔力，足以摧毀黑湖中的所有陰屍。

  可那次的彩虹橋和這次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魔法塔被籠罩在其中，塔身隨著巨大魔力灌注，變成彩虹色。

  彩色琉璃的魔法塔上，所有的光芒收斂進入約翰的體內。

  他的體內，魔力肆虐，不時炸開他的軀體，又快速復原。

  冰封的王座融化寒冰。

  在王座上，有著線條與圓圈組成的神秘圖案浮現。

  「永恆之地。」

  巫王晦澀古老的聲音宛若在宇宙宣誓。

  彩虹草造成的巨大衝擊，讓巫師之城幾乎崩潰。

  在莫比烏斯環的循環下，那些崩潰的地方全部修復。

  魔藥部的金色魔藥消失一半。

  整座巫師之城，沒有一個人受傷。

  約翰垂下老魔杖，他右手持劍，左手握杖，端坐在永恆巫王寶座上。

  他的身軀散發精光，背後燃燒火焰。

  寒冰凝聚在魔法塔之中，雷電遊走於寒冰之中。

  約翰再次進入大腦思域。

  ...

  純白的世界裡，跳躍的閃電與黑暗物質各自獨立，紫色構造成一把劍，金色化作一個王冠，幽藍是一個盒子，銀白是一隻信天翁。

  約翰手裡拿著魔杖，他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

  這是他所創造，也是被他所束縛之物。

  黑暗物質向著蔚藍星球靠近，它散發出貪婪。

  跳躍的閃電有著暴虐無常。

  那把劍有著摧毀一切的能力，金色的王冠遊走於夢境。

  幽藍的盒子無時無刻不等待著冰封的末日。

  信天翁在所有能力中最為正常，他的看著約翰，等待著他的抉擇。

  他們是巫王最忠實的夥伴，同樣是巫王最大的敵人。

  約翰拿起王冠，又抓住閃電。

  他盯著手裡的東西，雷電想要掙脫，卻被死死地束縛住。

  他戴上王冠就會成為大腦思域的主宰者，抓住雷電，便可以化作急速與風暴。

  黑暗物質中有著無數的魔法糾纏，黑色的巨龍從裡面展翅。

  信天翁飛起，緩緩落下。

  化作銀白的約翰。

  他走向本體，目光落在手中的東西上。

  「讓我來吧。」

  銀白的約翰說話了。

  他盯著王冠，約翰沒有多言，將王冠舉起。

  銀白約翰垂下頭顱，像是加冕的君王。

  「我在此祝福你，」約翰將王冠緩緩戴在他的頭上，如同一場史詩的落幕，「你將被剝奪睡眠的能力，此生唯有清醒作伴。」

  「你無法做夢，因為你就是夢。」

  「漫長且枯燥。」

  「你無法清醒，因為你就是清醒。」

  「你是在光明中的黑暗，是在黑暗中的光明。」

  「你不可捉摸，你不被擁抱。」

  「你是三個頭裡的夢遊者，只會在夢中思考過去，琢磨未來。」

  約翰需要這樣做。

  他需要那無時無刻回應巫師的巫王存在。

  大腦思域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一個夢或許就會讓這個世界毀滅，而他也可能將所有人拖入夢裡。

  在夢中的清醒著，永遠無法睡著。

  這是殘酷的詛咒，以賜福的名義說出。

  而接受這個殘酷詛咒的人，是約翰。

  或者說，是一部分的他。

  戴上王冠，銀白約翰身體逐漸變成金色。

  夢遊者的誕生，意味著大腦思域的管理員出現。

  那些躁動的東西，也變得安靜。

  約翰又一次看向那些東西。

  他看向魔杖，腦中回憶起梅林的話。

  走向黑暗物質，他將其抓住。

  拔出紫色的劍斬下，將其分開。

  抓住其中一部分黑暗物質，他將其與閃電融合，打開藍色的盒子，扔了進去。

  抓著幽藍盒子與魔杖，他對夢遊者說道：「以後，這裡就交給你了。」

  「再見，永遠清醒之人。」

  可惜，他無法緬懷過去的輝煌，只能在未來中清醒。

  ...

  「明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