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一體三位

  約翰將自己的一部分剝奪，成為大腦思域。

  哪怕是巫王，也無法無時無刻觀察著這個世界。

  

  「有時候不那麼完美，也挺好。」

  約翰看著大腦思域產生變化。

  夢境之主無須魔杖，他頭戴王冠，猶如一名指揮家，揮舞著這個世界的變化。

  擴張的大腦思域中，一根小草擠出來。

  這是生命，也是一個巫師的夢。

  約翰沒有繼續觀看，他的身體逐漸消失。

  「巫王，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夢境之主的聲音響起，「我們本為一體。」

  約翰點點頭，輕笑道：「等到那一天，我們再次見面。」

  夢境之主轉過頭去沒有說話，他要開始漫長沒有盡頭的日子了。

  蔚藍的星球多麼美麗，在這個地方卻能夠滋生無數的邪惡。

  再見，巫王。

  ...

  【叮，魔力之血結束】

  【獲得如尼紋蛇特性加持：三首、凝視、增長、夢遊】

  【三首：將意識與靈魂分開】

  【凝視：對知識的揭秘與破譯增加】

  【增長：不斷生長，直到生命的完結】

  【夢遊：臆想中的夢境，可以在夢中穿梭】

  第九次魔力之血結束。

  約翰體內的充沛的魔力依舊如翻騰的岩漿般鬧騰。

  他盯著加持三首，意識與靈魂分開。

  如尼紋蛇，一種古老的存在。

  基本上沒有老死的如尼紋蛇，因為他們互相之間的不團結，常常使得互相殺戮。

  三命同體，一體三位。

  這或許就是如尼紋蛇的悲哀，三個生命共享一具軀體。

  約翰端坐王座，冰寒與火焰互相吞噬。

  魔法塔下。

  屬於巫王的子民仰望那散發光芒的塔頂。

  珀西的辦公室可以看見魔法塔。

  他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那枚戒指滾落在角落，整潔的辦公室已經變得亂七八糟。

  佩內洛走過來，靠近自己的丈夫。

  這個女人她明白，丈夫現在需要的不是任何聲音。

  她靠在珀西的肩頭，二人在窗前看著那散發光芒的高塔。

  她輕聲問道：「那是什麼？」

  珀西攬住妻子，他頓了頓。

  刺目的光芒在他眼眸逗留，這位大權在握的韋斯萊，聲音中透露著不舍。

  「從現在開始，魔法國有兩個太陽。」

  是啊，他們的王，光輝依舊會照耀在子民身上。

  可是我的朋友呢？

  珀西沒有說話，安靜地與妻子站在那兒。

  ...

  戒指的光芒逐漸暗下，屬於群星的那個人，燃燒自己，化作太陽。

  將照在群星上的星光，無私地送給所有人。

  這一刻，馬爾福沉默得仿佛一具傀儡。

  他只是用拇指，一遍遍地摩挲著。

  戒指上的符文，就好像要刻在他的手指上。

  他停下手指的動作，緩緩將戒指戴上去。

  「很適合。」馬爾福看著戒指，他學著約翰那樣摩挲戒指。

  嘴角露出一絲自嘲也可能是微笑的弧度。

  「我一直都想要這樣試一下。」

  以前每次看到約翰做這個動作，他就知道，約翰在思考著什麼。

  那個人，早已經將所有的習慣暴露在群星眼中。

  曾經馬爾福也背地裡拿出一枚戒指，學著約翰那樣心機深沉地摩挲戒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什麼戒指，都沒有約翰那樣來得自然。

  久而久之，他就沒有繼續學了。

  直到今天，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約翰的動作那麼自然。

  因為那是用沉重的代價一遍遍換來的。

  馬爾福抬頭，看到自己擔憂的父母。

  母親眼底的心疼，刺痛他的心臟。

  責任。

  那些東西就像是突然掉在肩膀上，馬爾福一夜之間，好像成熟了許多。

  「我沒事，媽媽。」

  馬爾福走向母親。

  他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依偎在父母懷抱的孩子。

  長大後的他，比母親要高出一頭。

  他擁抱母親。

  納西莎明白，那位巫王對自己的兒子意味著什麼。

  盧修斯將手放在兒子肩膀上。

  父子之間的無聲言語，隨著這個動作傳遞出去。

  「我只是會想念他。」

  馬爾福輕聲道：「很想念他。」

  約翰，我也要像你一樣，背起責任了。

  ...

  巫師們並不知道那光芒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他們也許再也看不見巫王。

  他們只是好奇，同時驚奇於剛才發生在身上的變化。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瀕臨死亡，城市毀滅。

  天空的異象，他們歸咎於巫王的偉大。

  強大的魔法，這才是巫王。

  無限的奇蹟，這才是巫王。

  他們的巫王強大，能夠保護巫師。

  所以讚美巫王吧，就如同曾經巫王展現的奇蹟。

  巫師們對著那光芒歡呼。

  一個孩子，有些奇怪的發現。

  他吹出去的泡泡，似乎變得更小了？

  孩子懷疑的盯著從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購買的吹泡爵士糖果。

  ...

  魔法塔內，一切接近尾聲。

  湯姆坐在那光輝萬丈王座下方。

  多麼耀眼刺目。

  星靈也沒有玩鬧。

  羅勒揮動著翅膀落下在湯姆旁邊，這次它沒有打湯姆，而是伸出翅膀輕輕落在狗頭。

  里德爾站在星靈旁邊，黑溜溜的大眼睛也眯了起來。

  約翰看向手中的魔杖。

  也許不完美一些也是好的。

  「就作為我的自私吧。」

  他心念一動，儲藏在魔藥部中的聖杯藥劑滾動。

  一個漩渦將所有的魔藥吸走。

  在魔法塔上，金色的魔藥匯聚在裡面，化作一顆圓球。

  圓球表面光滑，像是果凍一般。

  小動物全都抬頭望向那個球。

  約翰抬起左手，在老魔杖的前方，藍色的盒子凝聚出來。

  他胸口的方形印記上，線條與圓圈生長，沿著他的軀體覆蓋向魔杖。

  如同一棵生長中的樹，在他的身後，長出一棵無數真理編織的神樹。

  這棵樹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空間淹沒。

  隨著約翰所指方向，樹將枝頭延伸到那金色的魔藥中。

  宛若一顆金蘋果，掛在由真理構成的樹木上。

  約翰開口說道：「我給予你生命，我的意識，我的靈魂。」

  「我賦予你姓名、血脈與身軀。」

  「你是新的生命，是九大血脈的繼承者，是自由靈魂的持有人。」

  他要做什麼？

  如他擁有的一個稱號一般。

  造物！

  創造出一個生命！

  創造誰？

  我。

  藍色的盒子向著金色的魔藥靠近。

  那金蘋果中，蘊含的強大生命力。

  宛若心臟一般，猛然跳動一下。

  屬於生命的律動，開始奏響。

  約翰沒有停下，他的聲音變得遙遠。

  像是從過去對未來言語，也像在未來的回首。

  「我給你無上的知識，貫徹古今的鍊金術。」

  「我給你強大的魔法，擊敗三位魔王的力量。」

  「我給你涅槃的火焰，超脫在生死之外的古老。」

  約翰的眼睛變成豎瞳，右眼充滿黑暗與閃電，左眼是光明與時間。

  「你在黑暗中行走，在光明中沐浴。」

  「你於風暴中操控雷電，在恐懼中主宰。」

  「你可以帶去災厄，也能送去重生。」

  「你是造物主，亦是毀滅者。」

  「你是新生的生命，亦是死去的巫王。」

  說到這裡，約翰頓了頓。

  他的右眼，黑暗逐漸變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