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夢

  科舉在各位舉子的期待中如期舉行。

  裴熙宸坐鎮，皇帝又存試探兩位皇子的意思，所有人都不敢起歪心思。

  林辰玥在一小屋裡研製新的毒藥。突然，從夢在外敲門。

  林辰玥小心將磨好的藥沫倒進罐子裡，又仔細淨手。

  一番折騰後才開門走出去。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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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夢滿臉興奮，激動道：「小姐，季延拿下了頭名。還被陛下欽點為狀元。」

  林辰玥眉毛微挑，季延上一世貌似不是狀元。

  她輕敲從夢的額頭，「人家考上狀元，你這麼激動幹嘛？喜歡人家？」

  從夢的臉一點點變紅，「小姐，你瞎說什麼。」

  林辰玥看著她羞紅的臉，擰眉。

  季延現在是狀元郎，從夢...

  她沒有再說什麼。若是季延有心，她自會幫兩人，就怕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她向外走去，從夢在背後道：「小姐，季延說請您在客來香吃飯。」

  林辰玥道：「他不去參加各種聚會，倒想著請我吃飯。」

  從夢語氣里的興奮還沒完全壓下去，「季延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是報答您呢。」

  林辰玥淡淡道：「那就去祝賀他一番吧。」順便看看他對從夢的態度。

  客來香，包房。

  季延舉起酒杯，對林辰玥道：「辰玥，若不是你出手，我母親不會康復，我也不能走到這一步。」

  林辰玥笑著擺手，「是你自己爭氣，我不過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

  「從夢照料你母親多日，更辛苦一些。」

  季延站起來對從夢舉杯，「在下在此多謝從夢姑娘。」

  隨後，一飲而盡。

  從夢的臉漸漸發燙。喝盡手裡的茶。

  林辰玥看季延已經有些醉意，勸道：「不要喝了，喝茶是一樣的。喝醉了伯母還會擔心。」

  季延點點頭，眼睛裡有些亮晶晶的。

  林辰玥看著這樣的他，不由得笑出聲。

  少見他有這樣開心的少年模樣。

  結束時，季延鄭重道：「辰玥，以後或許我能幫上你一些。只要你需要，我萬死不辭。」

  林辰玥笑笑，不把這話當真。

  「你能做一個為民著想的好官，便是不負我當時出手相助。」

  季延深深看她一眼，點點頭。

  林辰玥帶著從夢離開，路上意味深長道：「他以後應該會娶一位世家小姐。以他的才能，會越走越遠。」

  從夢默默低下頭，她只是對季延有些仰慕之心。從前他只是一個舉子，她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只能看著他越來越遠，達到她永遠夠不到的位置。

  林辰玥沒有聽到從夢的聲音，便不再多說。

  情之一字，難解難勸。

  林辰玥沒有回到林府而是去了宸王府。

  裴熙宸剛結束科舉之事，在府里看卷宗。

  林辰玥來的時候，看管家正在指揮下人打掃院子。

  林辰玥問：「這不年不節的，這是做什麼？」

  管家笑的一臉褶子，「王妃，你快去找王爺吧。」

  林辰玥滿臉霧水，來到書房。

  推門，裴熙宸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對她招手。

  林辰玥道：「怎麼了，都怪怪的。」

  裴熙宸耐心等林辰玥走過去，把人拉到身旁。

  「玥玥，成婚吧。」

  林辰玥忍不住勾起嘴角，她以為裴熙宸最近忙忘了。

  她笑著對裴熙宸點點頭。

  「上次是我不告而別。這次絕對不會了。」

  裴熙宸環住她的腰，「越快越好。」

  林辰玥「嗯」一聲。她也很期待。

  兩人在書房呆了半日，裴熙宸的卷宗還在開始那頁。林辰玥嘴上的口脂倒是不見了。

  林辰玥回到林府告訴父母和祖母這件事，整個林家也開始準備起來。

  到處瀰漫著喜慶的氛圍。

  夜色降臨，林辰玥在房裡看書。

  突然，窗戶處傳來響動，林辰玥轉頭。

  「熙宸？」

  裴熙宸走到她身邊，俯身抱住人。

  「怎麼突然來了？」

  裴熙宸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把手臂收緊。

  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心裡只想著來看一看她。

  林辰玥牽過他的手，道：「不是說成婚前這些日子不能見面，不吉利。」

  裴熙宸搖搖頭，直接道：「想見你。」

  林辰玥也不是拘泥於這些俗禮的人，看著他表面沉穩的眼神，問道：「裴熙宸，你是不是緊張？」

  裴熙宸神色微頓，重新把人抱進懷裡。

  「好想明日就成婚。」

  林辰玥笑笑，沒想到位高權重的九皇叔還會撒嬌，甚至會婚前緊張。

  「我就在這裡，等你來娶我。」

  她抬頭吻吻他的嘴角，柔聲哄他。

  裴熙宸悶悶地「嗯」一聲。

  夜色越發濃重，裴熙宸看著林辰玥越發睏倦的眼神，終是轉身離開。

  林辰玥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心裡猛然一頓。

  她下意識叫住他：「裴熙宸。」

  裴熙宸轉頭看她。

  林辰玥捏捏手指，道：「你要早點來哦。」

  裴熙宸認真點頭，最後看她一眼，消失在夜裡。

  ——

  宸王府，裴熙宸臥室。

  「熙宸，是林辰玥下的毒。我去殺了她。」

  裴熙宸看見『裴熙宸』攔住司墨，「不許。」

  司墨臉上滿是怒火，「她在大婚當日行刺於你，每日冷眼相待。現在還朝你下毒。」

  「你是不是要死在她手裡才行。」

  『裴熙宸』臉上掛著冷靜又決然的笑，「不是致命的毒。」

  司墨震驚又氣憤地看著他：「你的武功只剩三成，林辰玥現在隨時能殺了你。」

  「你不動手我動手，我今日一定要殺了她。」

  『裴熙宸』拉住司墨的胳膊。「她是本王的妻子。」

  司墨道：「她心裡眼裡都是裴清寒，你看不到嗎？」

  床上的裴清寒慢慢睜開眼睛，眼神滿是晦暗。

  他想起夢裡的情景，那場面清晰的不像是一場夢。

  在床上坐了半刻鐘，他起床洗漱。

  管家來問：「王爺，王妃喜歡什麼味道的薰香。」

  裴熙宸下意識回道：「梅香。」

  腦中突然划過一幅場景：林辰玥面色厭煩，把香爐朝他扔過來，「出去，別煩我。」

  『他』被香爐燙到手，『林辰玥』只冷冷地看著，臉上甚至有暢快的笑意。

  「王爺，王爺。」

  管家喚回裴熙宸的思緒。

  他揉揉太陽穴，一定是最近想太多了。他的玥玥不可能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