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離開

  第三天，裴熙宸告訴林辰玥，皇帝同意試行開通商路，現在只等雲國這邊的答覆。

  既然大辰這邊表態，這件事就沒有林辰玥可以插手的地方，而是變成兩國之間的交涉。

  終於，金柏澤拿到回信，雲國皇帝力排眾議，與大辰皇帝達成一致。

  

  林辰玥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屋裡看帳本，她接過從夢遞過來的茶水，臉上染上一絲笑意。

  金柏澤一行人離開大辰的時候，是裴清寒和裴鳳梧兩人親自去送的。

  林辰玥也來到城外，送別靜婷郡主。

  靜婷郡主眼裡是不舍的光芒，「玥玥，若不是你，我這次回不去的。」

  林辰玥笑的開懷，「姐姐能回到雲國，和宋公子早日成親，我很開心。」

  兩人在風中相擁，林辰玥聽見靜婷郡主低聲道：「其實那天來客來香接我的人就是宋禮。」

  林辰玥心裡一驚，使者團不是這麼容易混進來的。

  靜婷郡主道：「是太子殿下幫我們遮掩，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的。」

  林辰玥眼底複雜，她沒想到金柏澤會有這個心。

  靜婷郡主猶豫片刻，還是對林辰玥道：「太子殿下和裴清寒好像走的很近，我偶爾看見他們私下相見。」

  林辰玥不著痕跡看一眼遠處那一群皇子，金柏澤和裴清寒離得很遠，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看起來像是不熟的兩國皇子。

  她握住靜婷郡主的手，囑咐道：「姐姐，此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就當做不知道。」

  金柏澤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靜婷郡主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只是看玥玥和裴清寒之間有火藥味，才提起事。

  林辰玥立在亭中，看雲國一行人漸行漸遠。

  想起金柏澤離開時話：「我們會很快見面的。」

  「林小姐，一起回去？」

  林辰玥轉頭，是裴鳳梧含笑，在看自己。

  裴清寒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笑容。

  林辰玥挑眉，估計是在恨自己破壞了他和靜婷郡主的婚事。

  她對裴鳳梧道：「那就多謝五皇子了。」

  裴清寒看兩人和睦相處的模樣，臉色更黑，隨即大步離開。

  林辰玥回到林府的時候正趕上午膳。

  林戰恰好回來。

  飯桌上，林戰問道：「玥玥，你今日和五皇子一起回來的？」

  林辰玥一邊淨手，一邊點頭。「是啊。」

  林戰聞言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舒展。

  林辰玥看著父親的臉色，直接道：「父親，可有何不妥？自家裡，您不必顧忌，直接說。」

  林戰視線掃一圈，對上兒子和女兒們的視線。

  他面色嚴肅，道：「你們已經長大了。玥玥又要加入皇家。」

  「皇儲之爭越來越明顯，我們林家兵權在手，是兩位皇子拉攏的對象。」

  林辰玥幾人認真聽著，這時候站錯隊就是找死。

  林辰玥又想起上一世，林家舉全族之力推裴清寒上位，最後落得屍骨無存。

  林戰緩緩道：「我林家向來是純臣，只屬天子，不理黨爭。」

  幾人點點頭。

  「你們在外代表就是林家，所有的行為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

  「特別是玥玥。九皇叔手下掌著玄甲軍，更是我大辰的定心針。你是他的未婚妻，有些時候，你的態度會被外人揣摩，從而猜測九皇叔的意思。」

  林辰玥面色凝重，兩位皇子實力相當，仔細說來裴清寒還娶了林顏夕。

  她試探道：「父親更屬意誰？」

  林戰眉頭一皺，他自然不喜歡玩弄自家女兒的三皇子。

  可爭儲向來刀光劍影，不到最後一刻結果難定。

  「父親只能告訴你們，陛下心裡有數。但無論哪位皇子都是他的血脈骨肉，最後死的都是下面的人。」

  林辰玥額首，這是告訴自己不要參與任何黨爭。就算更傾向某位皇子。

  林辰玥吃完午膳，心事重重回到淺月院。

  她躺在床上午睡，睡得並不安穩。

  「父親，大哥。」

  「小姐，小姐。」

  林辰玥猛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血色。她又夢見父親和大哥死的時候。

  看見那支從背後射向大哥的箭。

  從夢拿來帕子為林辰玥擦汗，又送上茶水。

  林辰玥眉眼間一片煩躁。

  她對從夢道：「季延呢？還住在我安排的院裡嗎？」

  從夢點點頭，「今年的科考在即，季延最近應該都在溫習功課。」

  林辰玥靠在床上，慢慢穩住心跳。

  她捏著茶杯，思緒有些飄。

  本來已經完全放鬆對季延的忌憚，可現在因為這個夢她又開始搖擺。

  林辰玥試著慢慢理清思緒。

  季延現在和裴鳳梧走的很近，沒有意外，以後入仕途也會更屬於五皇子一派，和前世完全不同。

  這世，季延和大哥也沒有交集，更沒有入伍從軍的傾向。

  她揉揉腦袋，心裡慢慢安定下來。

  過了幾日悠閒日子，科舉終於有消息。

  宸王府大廳。

  「熙宸做主考官，裴清寒和裴鳳梧做副考官？」

  林辰玥驚疑地開口。

  科舉這事向來是由禮部負責。上一年禮部尚書因此事丟命，可也不該全部落在皇家人手裡。

  更合何況，上一次科舉舞弊就是裴清寒的影子，皇帝竟然還要他參與。

  對面的裴熙宸淡定地點點頭。

  林辰玥試探道：「皇上又屬意裴清寒了？」

  司墨搖著扇子但笑不語，宇文元一心乾飯。

  林辰玥只好看向裴熙宸。

  裴熙宸揉揉她的腦袋，「皇兄應該只是不想一人做大。裴鳳梧上次在黃城事情辦的漂亮，回來後在朝歷練表現的也很出色。」

  林辰玥擰眉，「所以那位擔心了？疑心病好重。」

  「這可是他的親兒子。」

  司墨幽幽道：「涉及皇位，權利頂峰會蒙蔽人的眼睛。」

  林辰玥想起雲國，「我記得雲國那位驚才絕艷的前太子，死的也是不明不白。這才引起眾皇子爭儲，不知雲國那位老皇帝有沒有後悔。」

  司墨沉默下來，眼底划過暗光。

  許久，嗤笑道：「他不會後悔，只會暗暗欣喜沒有人再威脅他的皇位。」

  林辰玥想想，點頭。真是可惜那位太子。據說是位能穩壓各位出眾的皇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