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寧兒』

  「璃兒。」

  「夫君回來了，你看，寧兒在等你呢。」

  還真是『大部隊』的退朝啊，宮女太監整整四排。

  「哦？寧兒有沒有好好聽話？」

  「回王的話，公主甚是聰慧，一點就通，全然不必多加操心。」

  「如此甚好。」

  「啟稟王，王后，公主該午睡了。」

  「好，那便等她睡醒再帶來吧。」

  「是，屬下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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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也都退下吧。」

  「是——」

  宮女太監依次離開，只剩下大監和黑羽二人，鳳昊瀾飲了一口茶，開口詢問道：「璃兒，她沒問題嗎？」

  「這丫頭……若是能保住一條命，倒是可以好好教導一番。對了黑羽，你說她是啞女，是從何說起？」

  「回主上，旁人說，從未聽過她開口說話，屬下同她說話，她也只會點頭搖頭來回應。」

  也就是說……她只是沒說過話而已。

  「去叫岳孟給她看看，帶結果回來告訴我。」

  「是。」

  「璃兒懷疑，那丫頭會說話？」

  「正是，臣妾總覺得，她是個異常聰慧的孩子。」

  ……鳳昊瀾不再說話，似乎在思索著她的點滴。

  「王，該用膳了。」

  大監略顯擔憂的提醒，鳳昊瀾早膳就沒有用，該是餓了。

  「大監，去給王備膳吧。」

  「是，王后娘娘。」

  ……

  「昊瀾，不可以不吃飯啊，你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可不放心把自己和女兒交給你。」

  鳳昊瀾柔情似水的撫上我的臉頰，笑的這個浪。

  「為夫記住了。」

  我拿下他的手握在手心中，該說說正事了。

  「『寧兒』的生辰，是定在了八天後吧？」

  「是的，玄蒼一定會試探她的靈氣，為夫想到一個簡單的方法。到時，璃兒驅使一絲紫靈藏於她衣袖之中，她再凝起自身白靈。令二靈糾纏在一起，便能顯現出淺淡的紫靈。」

  這……好比魔術一樣，需要心細手快。

  「臣妾明白了，這幾日多與她配合一番，應該沒有問題，只是……」

  「只是什麼？」

  「這孩子……她的心思如何，本質如何，臣妾沒把握。」

  萬一她在當天做點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就熱鬧了。

  「哦？竟有璃兒看不準的人？」

  「是啊……還是個孩子，臣妾慚愧。」

  「呵呵，無妨，我們多觀察一番，對症下藥。」

  「嗯。」

  鳳昊瀾用過午膳後，黑羽也前來復命，並和九黎將『寧兒』帶了過來。

  「王，主上。」

  「如何？」

  「岳御醫說，這孩子聲帶正常，與常人無異，許是不會發音說話。」

  才四歲的孩子，若是會說話，為何刻意不說？若是不會說話，倒是解釋得通。

  「……可她為何不學呢？沒人教麼？」

  「這一點可能不大，因為在那孤兒之家，有專門的導師教導，她如此伶俐，想必更加不會遭受排擠。」

  我盯著這個孩子，不知為何她一直在望著我。

  「丫頭，你聽好，八天後你有一個任務，在那之前你就跟我住在一起。等你的任務過了，若是喜歡我就留在我身邊，若是不喜歡，你要去哪我都放你走，可好？」

  鳳昊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不明白我為何與這個小小的孩童說這一番話，四歲的孩子，普遍該是聽不懂的。

  而下一秒，她卻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聽得懂？」

  「夫君，這就是我說的，這孩子與眾不同之處。」

  「如此，確實令人驚訝。」

  「走吧丫頭，帶你去看你的閨房。」

  我起身走向她，擦身而過時，她竟主動伸出小手握住我的手指。這稚嫩的觸感，不禁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寧兒牽我的時候……能夠直接觸碰到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我笑著回望她，蹲下身來將她抱起。

  「夫君，那臣妾就帶她先回寢殿了。」

  「好，為夫晚些回去。」

  ……

  我的寧兒也是這般大，也是這般體重，可她卻不是寧兒。而我也不能將她當作寧兒，否則，就會對自己真正的女兒於心不安。

  呵呵……這孩子，還在看我，那麼認真的看著，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公主的寢房與我們的寢殿在一所殿門內，只有一牆之隔，而這個『寧兒』還未踏足過這裡，一直住在遠處的公主殿。

  「寧兒，前不久，我女兒的第二個替身就死在了這裡。」

  我本不應同一個孩子說這種話，但是，我想讓她該知道這世界的殘酷。她不是寧兒，有我，有鳳昊瀾去保護，她的將來只能靠自己，所以，要趁早打下堅強的底子。

  而這丫頭……似乎每時每刻都會帶給我意外。

  只見她慢慢走向那張精緻的小床，抬起小胳膊撫上去，就如安撫一般，輕輕的拍了拍。

  「寧兒，你怕嗎？」

  她回頭望我，眸子平靜如水，搖了搖頭。

  「寧兒很乖。」

  我蹲下來，扳正她的小身板，對她溫柔的笑笑。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而我就在隔壁，平時，你出了這個門就能看到我。明天開始，我們來為你的任務做準備，我答應你，一定會滿足你一個願望，好嗎？」

  她如小雞琢米般的點點頭，看起來很需要這個未知的條件，此時我對她充滿好奇，她這般稚嫩，會想要什麼呢？

  「好，現在上床睡覺，睡醒了我們一起用飯。」

  我抱她上了床，她乖巧的褪去鞋子躺好，蓋上被子閉上眼，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真是個省心的孩子，乖，睡吧。」

  我退出屋中，輕輕帶上門。

  這孩子乖巧的惹人心疼，她的父母定是離開了人世，否則怎麼捨得丟棄她。

  不知道我的寧兒怎麼樣了，小孩子都會鬧脾氣，都會生病，也不知雷炎那個臭小子能不能將她照顧好……

  晚間，鳳昊瀾先命人將晚膳送了過來，人隨後而至。

  「璃兒，看看今日的菜色可合口味？」

  我相迎上前，為他脫去外袍。

  「夫君總是選幾樣臣妾愛吃的在其中，當然合口味。」

  鳳昊瀾忽然在我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惹得大監和宮女們趕緊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