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異常聰慧

  「你啊，沒個正經。」

  

  「哈哈，好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不用伺候。」

  「是――」

  「老奴為王和娘娘布菜？」

  「不必了大監，你也去休息吧，我二人獨自用膳。」

  「是，那王和娘娘慢用，老奴告退。」

  ……

  「璃兒，那孩子怎麼樣了？」

  「挺好的，只是對我們還有些陌生，你看她早就醒了，卻遲遲未開這扇門。」

  我的紅靈一直散在寢殿周圍，她屋中的動靜自是一清二楚。

  此時，她正緊靠在那扇門的另一面，猶豫了許久，終是未推開。

  「寧兒――」

  聽到我一聲長喚，她終於果斷的推開了門。

  「來，吃飯了。」

  她看了看鳳昊瀾，似乎對他更為陌生，於是邁開步子向我走來。

  「璃兒，她似乎很喜歡你。」

  「大概是因為臣妾打心底里喜歡她，雖然是小孩子，但她心裡比任何人都要簡單明了。」

  「看來，璃兒已經決定重點培養她了。」

  「什麼都瞞不過夫君，沒錯，文、武、修靈，臣妾想令她樣樣出眾。」

  我將她抱上身旁的椅子，示意她拿起碗筷。

  「想吃什麼儘管吃，不必客氣。」

  「如此，璃兒可要下不少心思。」

  「無妨，臣妾願意培養於她。」

  「好，有何需要儘管讓大監去安排。」

  「嗯，夫君嘗嘗這個，味道不錯。」

  我夾了一塊剛剛嘗過的芙蓉大蝦給鳳昊瀾，又夾了一塊給這孩子。

  「寧兒也嘗嘗。」

  看上去，倒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可這其中的諸多無奈，又有誰能明白……

  次日。

  寧兒被秘密送與白靈閣訓練，她需要掌握御靈的基礎技巧，才能與我的紫靈相配合。

  本以為憑她的聰慧也得兩三天才能熟悉，誰知剛過了一天，白靈師傅卻說――「公主聰慧過人，乃是難得一遇的奇才，僅僅一日就已經掌握了運靈的基本，諸多簡單的運用沒有問題。」

  「哦？學習竟這般神速？」

  「不錯，如此看來，若是將公主交於老臣指導，在公主及笄之年就能習得老臣畢生所學。」

  「師傅的評價如此之高，實屬罕見。」

  「王有所不知，公主的靈氣雖淺，但底子深厚，加以鍛鍊，假以時日定會突飛猛進。」

  「本宮知道了，還望師傅不得宣揚。」

  「是，老臣明白。」

  「大監，送師傅回去。」

  「是。」

  「老臣告退。」

  ……

  「璃兒，那丫頭有如此前途，怎麼璃兒似乎不開心？」

  「夫君，臣妾自然是高興的，但……不知為何總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她每一次帶給我的驚訝，都讓我感覺距離更遠了一分。」

  鳳昊瀾拉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璃兒不必太過勞累，訓練她的事情，大可讓九黎黑羽代勞。」

  「不，沒關係的，臣妾想看著她成長，這樣，臣妾就好像看著寧兒一樣。」

  鳳昊瀾垂下眼帘，眸中的憂鬱一閃而逝，轉化為溫柔的笑顏。

  「為夫知道了，為夫和你一起看著她成長。」

  我笑著回應他，但我們心裡都清楚，彼此的笑有多少酸楚。

  「九黎，將公主帶來。」

  「是。」

  每次見到這小丫頭，那純真且略帶倔犟的模樣都讓我心生喜愛。

  我想也許是因為她與年幼時的我相像……是啊，多麼相像，這經歷簡直與我如出一轍。

  那麼，多年後，她是不是也會開始記恨我？

  「寧兒，凝起白靈。」

  她乖乖的抬起一隻手，掌心的白靈漸漸出體，同時，我將事先隱藏在她身上的一縷紫靈與其『融合』。

  所幸她的白靈稀薄，所以我的紫靈可以穿插其中，全然不需她的配合，否則可就難了。

  丫頭見到自己手中淡紫色靈氣的時候，眼中微微驚訝，但轉頭看我時已經恢復如常。

  仿佛是從我臉上看出了『瞭然』，她便消除了疑惑。

  她未免……聰明的有些過了頭。

  「寧兒，幾天後是你的生辰，宴會上會有很多人，你若不安，只需看著我就好。到時，我會讓你展示靈氣，就像剛才那般做，明白麼？」

  點頭。

  「王，娘娘，關於晚宴的安排，還請過目。」

  大監遞來一本大尺寸的喜紅摺子，鳳昊瀾接過來直接轉於我手中。

  「為夫偷個懶兒，璃兒看好就是好的。」

  我佯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他向來不愛看這類瑣事的摺子，嘴上還得占著便宜。

  哼！懶得與他計較。

  ……

  時間總是流逝如沙，轉眼，便迎來了寧兒的生辰喜宴。

  今日，說是『鴻門宴』絲毫不為過，只要一個閃失，就會兵馬相見。

  我和鳳昊瀾以及諸位大臣在門外迎接著使者和王族之人，奇怪的是，今日雷炎竟沒有前來。哪怕不帶寧兒，於情於理他也該來的，這又是何用意呢？

  不過除了特來找麻煩的玄蒼，還有為討杯美酒而來的嘯傑，當然，每次他都落不下嘯紅。

  要不是如此近親關係，我還真當他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鳳王，鳳後，好久不見。」

  「嘯王和郡主一切安好？」

  「勞鳳後掛念，一切都好。」

  「裡邊請。」

  ……

  「璃兒，可以開始了。」

  鳳昊瀾發過道謝言，輕喚著還在張望的我，看來，雷炎真的不是遲到，而且龍天也懶得來看熱鬧。

  『啪！啪！』

  我拍了兩下手掌，舞姬們翩翩而動，游入大殿起舞。

  不多會兒，鳳昊瀾示意我看向玄蒼，只見他雙眼緊緊盯著那領舞的曼妙女子，目光中有毫不掩飾的貪婪。

  不過，不得不說玄蒼的眼光不錯，這女子，連我看上去都要誇讚幾分。

  她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仿佛精靈般從夢境中走來。

  樂聲清泠於耳畔，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好！哈哈哈……」

  這一聲叫好，驚了那女子的注意，她一向只為皇家而舞，斷然少見這般不顧禮數的。

  而這僅僅是給她提了個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