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面蛛

  「那麼到時候我們問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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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陸已經在說話的間隙將衣服重新扣了起來，不過整個人還是很難受的樣子，村長看了一眼，提點道。

  「樹人蠱，整個人的生物鐘會像樹一樣，白天你多曬曬太陽，晚上睡覺可以點著燈，會好受點，不過也會加速蠱的生長。」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老陸一眼，但還是問道，「大概還能夠支撐多久？」

  「之前有你給的藥，大概還可以再堅持十天吧。」

  「十天之內必須要開始解蠱，所以這也是賭了一把。」

  村長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你再回客棧也不太好，今天晚上就在我家這樓里住下吧。」

  「你的扳指我收下了。」

  我點了點頭，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將背在身上包裹中的那幾株紫色的花拿出來給村長看。

  這個花倒是神奇，明明摘下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倒還是沒有怎麼打蔫，莖葉挺拔，紫色艷麗。

  「你們從哪兒得來的？」

  村長接過那幾株花，然後掐了一下莖部，紫色的液體微微流淌了出來。

  「一處峭壁得來的，想著挺好看，也像是一些難見的藥材，想著也可以作為見面禮送給這個村子裡能夠幫我兄弟治病的醫生。」

  村長將幾株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從藥草間拿出了一個瓷壇，裡面還有濕潤著的土和岩石。

  他把花栽了進去，低著頭用些許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你們摘花的時候沒有發現山洞嗎。」

  山洞？

  我看了一眼老陸，他一副茫然的樣子。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處峭壁的確有幾個可以踩踏的凸出的石塊，花附近並沒有什麼山洞，倒是有細碎的岩石裂紋。

  「這個花是子落葳蕤，人面蛛最喜歡的。」

  「人面蛛？」

  我有些意外，而村長也好心地做著科普。

  這裡的人面蛛似乎與別處似乎長著微笑人臉的蜘蛛不同，體型碩大，並且毒腺極其發達。一般來說會盤踞在山洞附近。

  人面蛛喜食腐肉，子落葳蕤的液體似乎是能夠幫助人面蛛繁殖。一般來說子落葳蕤出現的地方人面蛛也會聚堆出現。

  「也就是說，我當時離那些會吃人的蜘蛛，特別近？」

  老陸微微瞪大眼睛，而我也有些後怕，他們看到的應該不是山洞的入口，子落葳蕤長得不是很多，又或者為了生產人面蛛將洞口堵上自保。

  但是一旦成群的人面蛛長大，從裂紋來看它們一定會破壁而出。

  我和老陸的表情都是一陣後怕，但是村長卻是若有所思。

  「不過人面蛛，興許能夠幫助你解蠱。」

  我，老陸：？

  村長解釋了一番。人面蛛喜食腐肉，樹人蠱為了能夠掏空宿主會對蠱毒生長的地方釋放一些類似於麻醉劑的東西，眼看著老陸的後背是灰綠髮霉了一般，實際上早已經有腐敗的跡象。

  「如果人面蛛能夠吃了樹人蠱，倒算是以毒攻毒了。」

  我有些意外，而老陸畏畏縮縮，「這個辦法可行嗎？」

  「是一個猜測，不過為了穩妥，還是等我的兒子回來吧。」

  我和老陸點了點頭。這兩天時間左右沒什麼事，一邊帶著老陸四處轉悠曬太陽，給過節的各家偶爾也幫幫忙，倒是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過兩天要過的節日是秋吉節，或者說是他們村一個最為重要的節日。平常的那些節日也很重要，但是這一天的節日無論村子裡的人身在何方都必須回去過節，否則就等於是同意自己被開除祖籍。

  我一時間有些好奇，就問了那個浣洗衣服的姑娘。

  「聽上去是對於村寨來說很重要的節日，那麼為什麼願意外來遊客參與呢？」

  那個洗衣服的姑娘放下了手中的肥皂和敲打衣物的板子，抬起頭來和我說道。

  「以往來說從九月半到九月底是要閉門謝客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年村長很願意讓外來的遊客進入村寨內，這下子等於一年四季都開放了。」

  我看了一眼周圍秀美的環境，這個村寨的面積不大，但是要達到這裡的路卻並不好走，因此即便允許遊客來，似乎也不會增添多少收入。

  「不過遊客應該只能待到九月二十三號，也就是三天後，這還是我們和村長爭取下來的。」

  看著她一臉我和老陸會被驅逐的樣子，我心裡有些不痛快，於是帶著些許對景區質疑的態度一般，帶著自己的提問，

  「不是說完全開放了，為何還是趕人。」

  「前一周開放，後一周我們自己族內慶祝。」

  她說慶祝但是卻沒有多少欣喜之色，看著她將一件件衣服撿進木盆里，抱著那個木盆就要離開，我知道也是再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我坐在了那個湖泊旁邊，而老陸在不遠處，似乎等那個女人走了他才敢靠過來。

  「你怎麼了，這姑娘長得挺漂亮，你居然不來搭訕。」

  老陸撇了撇嘴，似乎在顧忌著周圍人和剛剛沒走遠的女孩，「誰知道她會不會......」

  我大概懂他什麼意思，不過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草木皆兵。畢竟命都快沒了，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這個村寨里要留一周的時間，進行他們自己的節日活動，那麼老陸還能留下來治療嗎，還是說給了藥方就給送走。

  「你說，如果村長知道......」

  我立刻把食指輸在嘴唇上面，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隔牆有耳不要亂說。

  老陸點了點頭，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不過我心裡一直有些疑惑。

  一個是村長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如果他是知道樹人蠱的用處的話，老陸就是個無辜的替莎莎養命的人，怎麼想也不可能害他孫女。

  二就是這個村寨今年剛開放，但是開放一周，不知後七天要做些什麼。

  三是那天遇到村長的時機很巧合，若說迎接客人倒也不必自己親自去門口接遊客。

  昨天見到村長，就像是村長已經在門口這樣等待好幾天了。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那個店小二似乎過來了。

  「你們在這兒啊，村長找你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