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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可測柳公子

2024-06-06 02:55:15 作者: 采依諾

  月黎在察覺到牡丹姑娘的死有些異常時,她決定先從仵作下手。

  起初仵作們還說法一致,可是隨著時間的拉長,月黎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仵作不是犯人,不能進行全天看押,這就導致了幾名仵作莫名其妙的失蹤。

  

  甚至還有幾人,在來衙門的路上遭遇意外。

  月黎越發覺得,此事蹊蹺,於是她決定到柳府一探究竟。

  柳大人不在府中,主事的是其庶子柳文杰。月黎原本想找的也是此人,她開門見山道:「柳二公子,最近翠閣樓發生一起命案,照例需要問您一些問題。」

  柳文杰在聽到二公子這個稱呼的時候,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他很快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說道:「之前衙役們來過,牡丹姑娘的確來過柳府,不過是放下東西就走了。恰巧那日我有事在忙,並未見到牡丹姑娘。」

  「不知道牡丹姑娘撿到的是什麼?可否讓在下看一眼?」

  「不過是些不足輕重的小玩意兒,我也忘記丟在了哪裡。」月黎一直盯著柳文杰,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既然是小玩意兒,又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柳文杰瞧著月黎準備刨根究底,有些無奈道:「月黎郡主,我知道你是在查案,可是仵作不都說了嘛,那是自殺,您在我身上純屬是浪費時間。」

  若不是看在月黎還有一層郡主的身份,想必柳文杰早就將其轟出去了。

  「仵作的話不一定準,這起案件尚有疑點。」

  月黎心中冷笑,這柳二公子神通廣大,竟然連仵作的驗屍報告都知道了。但她並未揭穿,繼續與其周旋著。

  「那牡丹,恬不知恥,想要憑藉著那些腌臢的手段接近我家相公,我自然是不會允許的。」 只是柳文杰還未說話,沉筱憐踩著輕巧的步子緩緩走進來。

  「哦?」月黎向著沉筱憐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她和沉筱憐的交集並不多,知道更多的,怕是此人曾是蘇綰寧最在意的朋友,卻在蘇綰寧最落魄的時候選擇避而不見吧。

  沉筱憐自顧自的坐在了月黎身側,一副正牌夫人的做派:「那牡丹,隨便拿了個小物件就說是我相公的,想要以此接近。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東西我扔了,眼不見心不煩。」

  「柳夫人這是見過牡丹嗎?」

  沉筱憐冷哼一句:「見這種女人,我都覺得晦氣。」

  月黎又問了這夫婦二人一些話,可是他們的回答嚴絲合縫。她拿出一把刀子,問道:「不知這把刀子,你們可有印象?」

  「刀子不都長這個樣子嗎?這有什麼奇怪的。」沉筱憐不屑道,「我說月黎郡主呀,你也不要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牡丹死得那天晚上,是我婆母的生辰,全家人都在一起呢。」

  她又補充道:「您這一趟趟的,不就是懷疑我們嗎?若是有證據,您儘管把我帶走。」

  沉筱憐臉上囂張的氣焰極盛。

  月黎氣悶,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說一句叨擾了,便先行離開。如今缺的依舊是證據。

  等到月黎郡主前腳剛走,沉筱憐的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枕邊人,聲音發顫道:「你打我?」

  而柳文杰已經撕掉了自己虛偽的笑容,換上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

  「牡丹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沉筱憐捂著自己腫脹的半張臉,露出一個慘笑:「你竟然為了那個賤人打我?你還說你們兩個人沒有私情?」

  柳文杰攥緊拳頭,關節間發出嘎嘎的聲響。他與牡丹算是自小相識,但是因為庶子的身份,柳文杰只能遠遠地看著她。

  再後來,牡丹家落了難,她流落風塵,而柳文杰也背地裡關注著她。

  原本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默默守候,可是到底瞞不過自己枕邊的妻子。沉筱憐在第一次看見柳文杰見到牡丹的眼神時,女人的直覺便告訴她,這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

  她曾明里暗裡提過此事,卻被柳文杰無情的岔開話題。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心裡存了別的女人,嫉妒的種子在她的內心肆意發芽,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她只是來送東西的。」

  柳文杰的解釋在沉筱憐眼裡顯得極為蒼白無力。

  「也只有你才會覺得她還是那麼純潔善良吧。」牡丹不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她已經是被人踩在泥里的爛菜葉子,可依舊有人為她傾心,這讓沉筱憐無法接受,「她不過是想利用你,利用你將她拉出泥潭而已!」

  牡丹八面玲瓏,是個雙面線人。她一邊幫助林昭彥打探消息,一邊為柳文杰反饋消息。她從來不管最後誰是贏家,她只希望儘快脫離深淵。

  「你簡直不可理喻。」柳文杰一甩袖子,掀翻了桌上的茶盞,「牡丹死了,我們就不知道林昭彥那邊究竟掌握到了什麼線索。」

  牡丹的那個荷包里,寫了約見的時間與地點。想必她是猜到了什麼,或者是掌握了什麼重要情報,才會急匆匆不顧一切的來找柳文杰。

  可這一舉動,卻被沉筱憐看在了眼裡。那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幽會的信號。

  牡丹最終沒有等來柳文杰,而是等來了持刀的沉筱憐。

  「那又有什麼關係,大業將成,她的情報可有可無。」沉筱憐一臉陰霾,「況且,現在衙門也找不到證據,是我殺的人。」

  這便是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柳文杰只覺得渾身發抖,卻又對這個女人感到恐懼。

  她能同時買通那麼多的仵作,說明其勢力早已滲透在京都城內。可他又痛恨自己的無力,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甚至要靠另一個女人獲得權勢。

  沉筱憐似是看透了柳文杰心中所想,她緩步向前,手指輕輕划過柳文杰的臉頰,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以後榮華富貴,都是我們的。」

  柳文杰打了一個冷顫,這哪裡還是當初那個嬌小可人、善解人意的沉筱憐,簡直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

  話說另一頭,月黎在離開柳府以後,心中那股不詳的感覺便愈發強烈。

  因著心中有事,所以沒能聽到蘇綰寧的叫聲。知道馬車攔了她的去路,月黎才抬起頭。看樣子,蘇綰寧是一直在柳府門前等著自己了。

  月黎上了馬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查得不順利嗎?」蘇綰寧關切道。

  可是月黎卻是搖搖頭:「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兇手就是沉筱憐。可是目前並沒有任何證據,憑感覺是不能斷案的。」

  蘇綰寧一驚。即便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是她依舊沒辦法將沉筱憐與行兇者掛上鉤。

  「那,柳文杰呢?」她抱著一絲僥倖問道。

  「從他見到那把兇器的反應來看,是的確不知道此事的。」柳文杰顯然也是被那兇器嚇到了,臉上露出了片刻的遲疑,「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沉筱憐一人所為。」

  竟然不是脅迫的?蘇綰寧發覺自己對這往日的朋友,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老鴇那麼精明的人,若是有女人闖進來,她不應該發現不了啊。」蘇綰寧便是一眼就被老鴇看穿的。

  這點,月黎也考慮過了,所以她安排手下,對牡丹的房間進行徹查,結果意外發現牡丹的房間裡,竟然有一處暗道。

  「只是不知這暗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看來我猜得沒錯,這牡丹和柳家早有私通。」聲音是從馬車外傳來的,月黎隱隱覺得有些耳熟,她掀開馬車簾,正巧看到坐在前方的林昭彥。

  「世子?」因著月黎上馬車的時候有心事,便沒有注意到趕馬的是誰。如今見到林昭彥,有一些剎那。

  不過很快,剎那便變成了憤怒:「不過,牡丹死的時候,世子也出現在現場了吧?您身為嫌疑人,可是脫不了干係的。」

  林昭彥驚訝於月黎查案的敏銳,不愧是京都城的第一神捕。

  他乾笑兩聲,說道:「如果需要配合調查,我隨時可以去衙門的。」

  「不過,這柳文杰也的確有些奇怪。」月黎想了想,繼續說道,「就像是戴了十幾層的面具,我看不透這個人。但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很危險。」

  對此,林昭彥表示贊同。

  「柳文杰在家排行老二,又是庶子,即便有才華,也長期被打壓。」林昭彥緩緩說道,「若是想要出頭,最快的辦法莫過於娶一個能幫助他仕途的女子。」

  但那個人,絕對不應該是沉筱憐。

  馬車上的人都心知肚明,像這種心有抱負的男人,怎麼可能甘心娶一個謀士之女?

  眾人還在唏噓揣測之際,突然馬車前方衝出了一個男人。若不是林昭彥眼疾手快,停住了馬車,那人定是要被撞傷的。

  男人一身襤褸,臉上布滿疲憊的看向馬車上的林昭彥,嗓子有些干啞:「世子,求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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