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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失職被降罪

2024-06-06 02:55:13 作者: 采依諾

  使者客棧出現這等重大事故,負責人難辭其咎。

  蘇綰寧和南書走在路上,碰巧遇見護衛軍正在查封謝府。府內叫冤的聲音此起彼伏,可是沒有人在意,一箱又一箱的東西被貼上封條,送上馬車。

  謝家老爺顫巍巍地說道:「我們謝家對皇上忠貞不二,怎會聯合賊人破壞兩國之交?」

  可是為首的官員並不理會這些,在搬空謝家以後,拿出封條,將那扇本代表著榮華富貴的大門徹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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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綰寧隔著人群朝裡面看著,謝老爺因為受不了刺激,暈倒在地,而謝夫人一邊哭著一邊喊人請大夫。但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謝義的身影。

  旁邊看熱鬧的人說道:「聽說這謝小公子呀,還跪在皇城外呢。」

  雖說謝家好客,往日賓客眾多,但如今卻沒有一人敢伸出援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戴上了私通外賊這頂帽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今案件不明,皇上沒有將其一家全部扔進大牢,想必也是念在謝家在先皇落難的時候伸出過援手,先皇也曾允諾若是謝家犯了錯可饒全家一命。

  想必如今聖上也是不願背一個恩將仇報背信棄義的名聲。

  蘇綰寧暗嘆一句世態炎涼,想到自己和謝義好歹也算有點私交,剛要上前詢問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就聽身後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

  「綰寧?」

  沉筱憐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蘇綰寧,她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詫異和驚喜,一如一年前般想要上前扯起蘇綰寧的手,卻被對方不著痕跡的躲過了。

  蘇綰寧瞧了瞧謝家老爺,已經在下人的攙扶下,去了醫館。於是朝著沉筱憐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柳夫人。」

  沉筱憐聽到這見外的稱呼,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僵了一下。

  「綰寧,你還在為當年的事生氣嗎?」

  「沒有,柳夫人多慮了。」蘇綰寧一臉純良。

  「我也有難言之隱的。」沉筱憐扯著手中的手絹,一臉為難。

  柳家對門第極為重視,自然是看不起蘇綰寧這商家之女的身份。當年蘇綰寧落難之時,她剛剛嫁到柳家,並未站穩腳步。她不敢賭,不敢為了蘇綰寧而違背柳家的意思。

  「柳夫人權衡利弊,明哲保身而已。」

  雖然蘇綰寧句句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那語氣里的疏離,還是讓沉筱憐的心中一痛。她幾次張開嘴,卻欲言又止。

  最後,她只能說道:「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蘇綰寧聽了這話,只想笑。這沉家表兄妹,從一開始就在利用自己不是嗎?此時裝出這一副姐妹情深的戲碼是為什麼?

  「我不清楚你和沉勉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接近我。」蘇綰寧瞧著謝府門口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去,她也不願在此逗留,便挑明了說道,「以往我待你們是真心的,也不曾後悔,但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表哥也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向我打聽你的喜好的。」沉筱憐著急地解釋道。可是這解釋毫無信服力。

  「喜歡我不是故意製造英雄救美,不是腳踏兩隻船猶豫不決,更不是二選一的備選項……」蘇綰寧喜歡過沉勉,這是事實。可是沉勉做得每一件事,都足夠令她絕望。

  「綰寧,我希望你能相信表哥一次。」沉筱憐懇切地看向對方,卻只能在她眼裡看到冷漠。

  「我的信任早已被消耗殆盡了。」

  話落,蘇綰寧便準備離開。沉筱憐想要攔住她,可是見到蘇綰寧回頭,她又一時無話。只是指了指蘇綰寧要去的方向說道:「那邊出了命案,官府封鎖起來了。」

  隔著謝家不遠處,正是翠樓閣。

  見蘇綰寧似乎不信,沉筱憐又說道:「是翠樓閣的花魁,早上被發現刺死在房間裡的。」

  她的眼神左右飄忽,似乎並不願蘇綰寧繼續往前走。

  可是蘇綰寧卻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是嗎?那年七夕我還請了翠樓閣的花魁展示蘇家成衣鋪的衣服,果真是紅顏薄命。」

  她沒有理會沉筱憐的暗示,在與其告別以後,便徑直朝著翠樓閣的方向去了。

  而沉筱憐在見蘇綰寧走遠以後,臉上的神情陡然一變。她擦了擦沒有淚痕的眼角,嘆了口氣:「蘇綰寧,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呀。」

  沉筱憐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拐角處頓住。

  「表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以我對蘇綰寧的了解,她是不會回頭的。」

  沉勉自陰暗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一雙眼睛蓄滿了失望。剛剛沉筱憐和蘇綰寧的對話,他全部聽到了,不知為何,自從蘇綰寧徹底離開以後,他便經常會夢到她。

  即便他一開始是存了刻意接近的心思,但日久總會生情,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都會刻意停留在蘇綰寧的身上。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沉勉放下心中的兒女情長,開始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表妹。

  她是剛從翠樓閣過來的。其實青樓死了一個女人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因著這次死得是花魁,而且身份又特殊,所以老鴇子格外慎重。

  「你去查探到什麼了嗎?」沉勉明知沉筱憐在說謊,卻依舊。

  「我只是聽說,昨夜有人女扮男裝硬闖翠樓閣。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沉筱憐的話,半真半假。

  白日的翠樓閣本就蕭條,又有衙役在忙前忙後,除此之外,她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出來。

  「昨日牡丹去找柳二公子,是做什麼?」

  沉筱憐攪著手中的手絹,咬著嘴唇,半晌沒有說話。

  沉勉怒其不爭,背過身去,聲音里含著一絲徹骨的寒意:「大業將成,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另一邊,蘇綰寧路過翠樓閣的時候,該死的好奇心讓她不禁伸頭朝裡面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便被眼尖的老鴇子抓住。她拉著月黎,指著蘇綰寧說道:「對對對,昨日就是這個小娘子硬闖的翠樓閣。」

  蘇綰寧心下一涼,早知道就不和沉筱憐對著幹了,走反方向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被抓現行。

  月黎皺著眉,只覺得自己經手的案子,有一部分都能和蘇綰寧扯上關係。

  她看著蘇綰寧那副僵硬的笑容,說道:「蘇小姐,我們衙門裡聊聊?」

  「衙門就算了吧,有什麼事,我們在這裡聊,這裡聊就好。」蘇綰寧有些心虛,卻見月黎只是嘆了一口氣,隨即將她帶到了一旁。

  等周遭只剩下她們二人後,蘇綰寧才慢慢地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講給月黎聽。只是越聽,月黎的眉毛皺得就越緊。

  「所以說,當時你到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蘇綰寧點頭。她猶豫著沒把林昭彥招出來,想必以他縝密的性格,定然將自己存在的痕跡一併清除掉。

  可是月黎並非普通人,她接連發問:「你又為何男裝夜闖翠樓閣?」

  「這,這就說來話長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捉姦的吧?

  月黎見她表情,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她嘆了口氣,說道:「幸虧仵作驗屍,證明牡丹姑娘是自殺,不然,你定逃不了干係。」

  「什麼?自殺?」

  見蘇綰寧一臉的詫異,她點點頭:「而且,房間裡還有牡丹姑娘留下的遺書,自言不甘受辱,以死明志。」

  罪臣之女被發配青樓,只能病死老死卻不能自殺,否則會連累親族。對此,月黎也曾持懷疑態度,可是找了幾個仵作,給的結論皆是如此。

  蘇綰寧想著,難不成是林昭彥為了防止牡丹身份暴露而做的手腳?可是顯然這是不合邏輯的。

  「等等,也就是說,你們對外宣稱的,就是牡丹姑娘自殺嗎?」

  「對外宣稱?」月黎不解其意,「因為案子還有疑點,所以我並未……」

  蘇綰寧納悶道:「剛剛我遇見柳夫人……就是沉筱憐,她說翠樓閣的花魁是被人刺死的。」

  若是官方並未外泄消息,那沉筱憐又是如何得知牡丹姑娘是被殺的?況且,即便她聽說了是自殺,自殺原因千百種,她又是如何知曉是刺死的呢?

  除非是現場看到過。

  想到沉筱憐今日的怪異,她似乎是故意引自己來這翠閣樓的,說明她知曉昨晚夜闖青樓的女子是誰。

  蘇綰寧眼神一點點暗了下來:「昨日沉筱憐絕對也在現場,而且,她還想讓我當替罪羊。」至於目的,她並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沉筱憐和這起案子絕對脫不了干係。

  月黎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中間種種怪異。據老鴇說,在蘇綰寧之前,牡丹姑娘曾私自外出去了柳府,但很快便回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像是去跳舞唱曲兒。

  而柳府那邊給的回覆也極為簡單明了,說是牡丹姑娘只是來歸還二少爺遺落在翠閣樓的東西。

  若是有物品遺失,翠樓閣又不缺丫鬟,怎麼會讓一個花魁去歸還?

  這中間實在是有太多的巧合。月黎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柳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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